第30章 世间之悲
形势似乎一下子就逆转，本来占尽优势，得意忘我的公孙止，现在成了孤家寡人，走到了穷途末路。
而原因只因为多出一个周伯通，这，就是一个绝世高手的影响力和威慑力。
“法王，在下愿为元帅效犬马之劳，还请出手相助，助我一臂之力。”
公孙止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金轮法王等人身上，想用自己作为筹码来换取援力。
闻此言，李阳几人都看向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不动声色，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连他身边的人都是好奇望着他。
虽然金轮几人没有明确说谁是领头者，但是自古以来以武为尊，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说话权。
自从当初蒙古元帅身前展示绝技之后，一通较量之后，金轮法王已经成为蒙古所有人心服的第一高手。
李阳等人都以为又一场混战不可避免时，金轮法王给出的答案出乎意料。
“多谢谷主看得起我蒙古，可我不能为蒙古招惹如此多武林高手，我是蒙古国师，要以蒙古利益为重。见谅。”
“我们走！”
金轮法王对身边几人说了声，毫不停留，直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金轮法王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拳头不够硬了。
他自身受了内伤，不能随便动手，尹克西兵器被毁，潇湘子也身受重伤，自己一方没有多少战斗力。
再待下去，一旦被李阳等人看出了虚实，那么想走也难了。这是他以己度人后得到的结论。
李阳几人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是这种情况。
周伯通倒是知道金轮法王被自己一拳打中了胸口，肯定被自己的拳劲所伤。但他赤子顽童，从没想过要致人死地。
那些绿衣弟子已经早停了下来，一脸惶恐不安，惊慌失措。
“哈哈，公孙老儿，可曾想过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哈哈哈哈！”
裘千尺眼见局势明朗，哈哈大笑一声，光脑门凶恶老脸真如恶鬼一般可怖。
“哼，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老妖婆，拿命来！”
公孙止出其不意，穷途末路之下，向裘千尺攻去。
李阳离裘千尺不远，没有了那些渔网，他终于可以抽开身来。
“困兽犹斗，可怜。”
李阳摇头叹息一声，随手一剑格挡掉公孙止刺向裘千尺的一击。
但是交手之后李阳脸色突变，不待他回过神，公孙止已经突然闪到公孙绿萼身边，将她挟持在手中，手中黑剑抵在了公孙绿萼脖子上。
李阳这时候才知道，被耍了。难怪剑上全无力道，虚不受力。
“公孙老儿，快快放了萼儿，她可是你女儿。”裘千尺脸色紧张。
反倒是公孙绿萼脸色平静，眼中那最后一丝期望消失，已经对公孙止的父女之情死心。
“哈哈，我可没有这样的女儿。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柳妹出现，我本来准备迎娶的人就是萼儿！”
公孙止语出惊人，震惊了大厅内全部人。
公孙止从小生活在绝情谷，没有经过世事磨砺，常年幽居在此地，内心其实已经严重扭曲。出现了几重人格，他外表越是装得温文儒雅，内心就越变态扭曲。
“你！你！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想？她可是你亲生女儿啊！”
裘千尺满脸愤怒，不可置信。
公孙绿萼愕然，眼中无限哀伤似乎要化为实质一般。
“原来这些年你都是将我当成你的禁脔来培养！难怪不让我和外来人说话，更不准对他们笑。”
哀莫大过于心死，公孙绿萼一脸冷淡默然，不再言语。
“说起来，你果然不愧是我公孙止的种，从小就长得那般美丽动人，比你娘年轻时候可要漂亮多了。”
公孙止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似乎心中所有的负面人格都一下子涌现出来。
“各位弟子听令！只要你们将公孙止给我捉住，我既往不咎，绕你们一命。”
裘千尺对呆立的几十个绿衣弟子说到。
樊一翁本来都打算为自己师尊拼死一搏，就算自己死了也要让师尊逃出去。
此时见公孙止挟持自己女儿用来作为筹码，更是说出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语，有些茫然无措，不可置信看着公孙止。
李阳错愕，想不到这公孙止还有这样的想法。这在原著里面可没有提到。
杨过怜惜，没想到那晚月下的草中仙子身世如此伤感悲哀。对公孙止的愤怒更是犹如火焰一般，越来越炽热，熊熊燃烧起来。
“好你个无耻恶人，真乃世间第一坏蛋，比欧阳锋那老毒怪还要可恶。唔，气死我了。”
周伯通心底最是善良，哪里见得这般人间伦理悲剧，居然为公孙绿萼掉下泪来。
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的武功虽然在他自己都不知道下已经当世无敌，但公孙止手中挟持公孙绿萼，只要一瞬就能够将她脖子划开。
“老妖婆，只要你让我离开，我就放了萼儿，不然，就一起死吧！和她死在一起，也能做对同命鸳鸯了。”
裘千尺眼中大恨，舍不得自己女儿受伤，同意了公孙止的要求。
“好，你放了她，我们让你离去。”
“现在不行，我可信不过你们。等我安全了自然会放开她。”
公孙绿萼眼见在场人因为自己而处处受制，心中难受之余多了一丝温暖。
眼中闪过一丝留恋，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和杨大哥，闭上双眼，主动撞向公孙止的手中长剑。
“萼儿！”
“公孙姑娘！”
在场人惊呼出声，公孙止见到自己手中唯一保命的依凭筹码就要自杀，下意识将手中剑拿开公孙绿萼脖子。
李阳眼睛一亮，体内力量和全部的九阳内力爆发开来，手中七八十斤重的玄铁重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过。
“当”
一声巨响，公孙止手中黑色长剑被击飞老远，插在远处的一张桌子上面。
不仅如此，公孙止整只手臂都被李阳猛然爆发出来的无匹力量给打断，从肩膀处就撕裂，掉到地上！
公孙止被一剑打蒙了，直到鲜血涌现，剧痛传来，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
公孙止惨嚎一声，丢掉另一只手的金刀，捂着肩膀跪倒在地，连忙点了胸口几处大穴，微微止住鲜血。
李阳一把拉过双眼闭上的公孙绿萼，防止公孙止发疯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
这时，一声呼啸声从裘千尺那里传来，然后就听见噗嗤一声。
公孙止额头上多了一个小指头大的空洞，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公孙止望着裘千尺，口中嗬嗬几声，倒在地上，双眼里面倒映着红烛光芒，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去。
众人默然，半响无言。
好久过后，裘千尺才指挥绝情谷弟子收拾残局，将公孙止的尸体搬了下去，至于怎么处理，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李大哥，谢谢你。”
公孙绿萼睁开眼睛后看到这一幕，冷淡的对李阳说到，似乎对公孙止的死既不高兴，也不悲伤，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公孙绿萼经过这么多起起伏伏的事情，性格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
本来痴情、温婉善良、善解人意、自伤自怜的她好像慢慢有些冷淡、沉默而死寂。
李阳波感觉自己澜不惊的心脏似乎微微牵动了一下，眼前这个姑娘打破了常年淡然一片的心。
放开拉着公孙绿萼的手轻轻放开，安慰道。
“想开一点，你就当做是一场梦吧，梦醒了，自然就结束了。”
公孙绿萼沉默，没有回答。
李阳不知道她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是在隐藏自己的哀伤悲痛，还是已经完全心死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