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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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幻想主角

和所有的惊悚、恐怖、悲惨故事的开头一样,我们的主人公是个普通至极的少年,他的童年就像是剧本一样,条条框框限制着他的行动。

记忆中的住所,昏暗静默,黑暗吞噬了一切事物。少年蹑手蹑脚地进入到仇敌的住房,靠着他的新能力,穿过有巡逻队的前厅算不得什么。

少年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手从随身的大口袋里掏出了凶器——一把银制餐刀,从仇敌富丽堂皇的家中寻找到的,“应以此物终结汝。”将刀身倒置,手上套着大口袋,紧紧握着刀柄,借着窗台照进的月光,借着他无以复加的仇恨,他在心中发出呐喊声。

片刻之后,他看着仇敌在被刀刺痛要反抗时,他继续借着仇恨,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像个魔鬼一样,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将刀锋刺下,终于,仇敌不再挣扎。

少年的内心很复杂,他还不明白自己做了多么大胆的事,所以,他选择了逃,逃得远远的,杀了仇敌并不能让他更加平静,反而,萌生出一种深入骨髓的负罪感。

这时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他拼了命地往人烟稀少的西城跑,那里被“上神”之伟力夷为平地,到了那里,才有可能逃脱执法机构的追查。

他很想停下来喘口气再赶路,他没敢走常规路线,从小路走,穿过城市的废墟,他不知道“上神”从何处来,他目睹了“上神”的伟力,未知的能量波动击中了大地,从XC区的中心点开始,冲击波瞬间摧毁了威力范围内的一切活物,少年的内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从前的所有回忆戛然而止,到这里终结了,他记忆中的过去的一切,都在“上神”的伟力中化为齑粉。

他的信念粉碎得有多快,在全世界都甘于屈服于“上神”的统治之下后,这无辜且不幸的少年一直处于恍惚状态,全然不知自身所处的可怕境地。

然而,这种时光也并没有享受多久,黑夜带来了寒冷,饥饿逼迫着他,先前受了过度的惊吓,举目无亲,他能到哪里去呢?

反常的睡眠让少年感到浑身无力,最近疾病缠身又让他格外虚弱,他只好尽可能地学着去乞讨食物、水、药品。然而,他好似在梦境中,难以相信自己竟身处现实,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场景。

这所见种种,让他深感一种无以言述的恐惧,一种在骇人的噩梦中常能感受到的恐惧。

少年现在能做的只有思考,与生俱来的能力,他不觉拿现在和过去对比,这成了他最痛苦的折磨,饥饿,寒冷,患病,连哭泣的力气都不舍得耗费。

这个时候,仇敌出现了,他和他一样,是个深受折磨的人,他更加大一些,凭借着求活的本能,他尽可能的付出少量的食物去诱骗更多走投无路的人们,“回馈上神”——巨大的灾难使得人性倒退不止一点,残存的人期许献祭可以遏止住“上神”毁灭他们的行动,如果昨日的辉煌可以再多延续一天。

“再多延续一天,快去!找到足够的祭品!”他们狂呼着,用恶毒的心对着同类,用谄媚的心对着“上神”。

每天早晚,看守来到祭祀营查看他们,并留下足够他们每个人维持生命的食物就离开了。

连日不断的折磨让他们连去抢夺别人的食物都不愿了,他们苦苦祈求仁慈和怜悯,甚至祈求给他们一个痛快,一死了之。

等来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同胞被献祭给“上神”,他不同,他突然间很好奇“上神”从何而来,到底是什么存在,如果可以见一见。

少年在痛苦的囚禁中日益憔悴,每日都咀嚼着同样的战栗与绝望,日经更年,他已数不清过多少年年岁岁,他活过了一轮又一轮献祭,兴许是病弱救了他的命。沾满泥浆的蜥蜴爬过他赤裸的四肢,他却不再因此颤抖,纹丝不动,肥长的蚯蚓卷绕在他乱蓬蓬的长发里,他没能再激起恐惧感。

他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幻,尽管他实际上还残存有一丝理智,但混乱的心绪让他以为人生已经到了归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失去性命,他唯一的最宝贵的东西。有时,他几乎相信了自己所受的苦难并非尘世之人所为,他恨极了,“上神”在他心中和恶魔没什么两样,这些圈养他们的同类比恶魔还要可恶。正是那使他一次次重新燃起希望再度破灭的恶魔。

他实在难以理解,绞尽脑汁也实在无法对这个世道做出任何解释。

疾病与苦难把少年的身体拖垮,往昔健美的身躯变得皮包骨头,双眼也已深陷,而他的头发,蓬乱纠缠,一缕缕耷拉在苍白的脸上。旭日高升,白昼逝去,饥饿随时都有可能夺走少年那苟延残喘的生命,每一刻,死亡都在他眼前,他已经感觉到死神的脚步。

在昏昏沉沉之中,少年打了个冷颤,视线模糊不清,最后看到的一幕是残破不堪的圈养营地,四周的同胞和他一样,佝偻着的身躯,生命力在流逝——他向坚硬的地面一头栽了下去,整个身体再也支持不住,额头发烫,和一开始一样,那些恶毒的人不可能允许他这样死去,他活了下来。

过了很久,他才清醒过来,此前,他一直处于麻痹无意识状态,极度虚弱,无论如何,他醒来了。神志清醒后,他发现,近日的暴雨把营地角落冲刷出了一个漏洞,他可以逃出去,逃的远远的。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能发挥出超于常人的能量,他偷偷地杀死了一些可怜人,用他们的身躯挡住了那个漏洞,少年一边痛下杀手,一边为他们祈祷来世,他只是个少年啊!

“有人要逃——”声音戛然而止,少年手中的尖口石头狠狠的扎在和他一样年纪,但命运不同的看守面庞上,他已经不在乎有谁能来阻挡他了,只要能逃出去,“逃出去”,这是他的首要目标,换上了看守的服装,少年避过喝得微醺的巡逻队队员,趁着夜色,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