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ro-media: the Micro-channel between Government and People
——Based on the Comparison Analysis of Three Provincial Government WeChat Subscriptions
Abstract The transformation of government functions from administration to service has been reshaped by the internet technology, which has also influenced on the government public relations turning from the“government centered”to the“people centered”. As an intermediary element between the government and the public, government micro-media should play a role of channel in information transmission, online service and interactive participation. For its own platform advantage, WeChat has become an effective tool for electronic government affairs and government broadcasting. Through the quantitative statistics of the government WeChat in the contents and forms etc. , the government communicators' attitudes can be seen. By comparison, the study results shows that some official disseminators have little understanding on the importance of government micro-media, which will hinder the government functions and damag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officials and the civilians in the new period.
Key words E-government WeChat, Micro-media, Government public relations
一 问题意识
《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7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达7.51亿，互联网普及率为54.3%，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7.24亿，手机上网使用率为96.3%。[1]手机不断取代其他个人上网设备，三成网民使用线上政务办事。[2]
人们对电子媒介的使用不仅改变了人与人的交往方式，也催生了“互联网+政务”的执政要求。2015年2月，中央网信办在“政务新媒体建设发展经验交流会”上首次提出“两微一端”的政务微媒体概念。2016年8月，《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在政务公开工作中进一步做好政务舆情回应的通知》中，要求各地区各部门要适应传播对象化、分众化趋势，进一步提高“两微一端”的开通率，充分利用新兴媒体平等交流、互动传播的特点和政府网站的互动功能，提升回应文章的到达率。[3]
比较发现，政务微媒体中政务微信的使用率最高，《第3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政府微信公众号使用率为15.7%，政府网站、政府微博及政府手机端的使用率分别为13.0%, 6.0%及4.3%。[2]“两微一端”等政务微媒体的出现迎合了中国政务向自动化和数字化转变的需要，成为政府公共服务的新途径。
二 研究现状及理论基础
（一）政务微媒体及传播效果
所谓微媒体，即基于移动互联网和移动智能终端技术的社交应用，又称自媒体或社交媒体。政务微媒体是指政府工作人员开展政务工作时使用的微媒体，主要包括政务微博、政务微信和政务APP。政务微博具有实时传播、文本碎片、海量信息多元、交流互动性强、内容多媒体等传播特性。[4]政务微信与政务微博相比，具有更精准的信息指向性和更强的互动性。[5]
政务微媒体的传播效果是政府传播意图是否实现的检验指标，表现在信息的阅读数量、点赞量、转发量等方面，其传播效果的实现与传播内容、传播形式、互动方式等因素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6-8]有研究指出，公众对政务微博和政务微信的感知有用性越强，使用它满足需求的可能性越大。[9]同时，政务公众号的感知有用性与信息界面、操作方式、信息获取难易度、用户与政府沟通便利度有关。[10]八成用户在微信的可达性、信息发布、在线服务、公众参与、隐私与安全等方面表现出较高的满意度。[11]此外，服务型政务微信获得的点赞数高于资讯型政务微信。[12]
（二）政务微媒体及政府传播
政府公共关系作为政府行为，是政府与社会公众之间的传播管理。[13]政府公共关系的主体是政府，客体是公众，媒介是中介要素。媒介作为政府与公众沟通的渠道，是政府公共关系中极为重要的中介要素。政务微博能够参与重塑政民之间的“关系场域”[14]，构建新型的政府公共关系，打造“阳光政府”“责任政府”的政府形象。[15-16]政府通过政务微博与公众互动，提高了政府公信力，有助于应对公关危机；[17]而政务微信推动了社会对话机制、信任机制、动员机制等政府治理能力的创新。[18]
政府不断采用新的媒介技术服务受众既是公共关系的需要，也是行政职能的需要。信息公开、公众互动、在线事务处理、整合政府等电子政务手段经历了由简到繁的发展阶段，政务微信见证了电子政务由单向孤立走向双向协同的过程。[19]
然而，新媒体发展对社会治理亦会带来挑战，赋权机制使政府舆论控制难度加大。[20]有学者指出，政务微博的特性和政务传播的环境对政府公共关系存在制约。[21]部分政务微博表现出过度关照私人生活，步入“民本迷思”的倾向。[22]
根据以上研究，政务微媒体的关注量、阅读量和点赞量是其传播效果的检验标尺，活跃用户数越多，表明政府与民众的联系越紧密；文章阅读量越高，表明民众越有可能听到政府的声音。那些传播形式多样、互动方式灵活的政务微媒体，可能获得更多的活跃用户数量和更高的文章阅读量，可能会更有效地推动政府公共关系的良性建构。同时，政府、民众对政务媒体都有着共同的诉求，即政务微媒体应兼具“信息发布”、“在线服务”和“互动参与”这三种功能，以保障其渠道作用的发挥。由此，本文进一步将研究重点聚焦于政务微媒体在政府公共关系协调中应发挥的三种渠道作用。本研究的研究目的在于检验政务微信是否在政民微关系中发挥了渠道作用；如发挥了渠道作用，发挥了哪些渠道作用。具体的研究问题为以下几个。政务微信是否发布了可用的政务信息？政务微信是否提供了可用的在线服务；政务微信是否有利于政民进行“指尖上的对话”，是否促成了沟通与共治的政民微关系。
三 研究方法与设计
（一）研究方法
本文选取了3家政务微信公众号作为研究对象，分别为“上海发布”、“江西发布”和“辽宁发布”。样本选择的根据为以下三个方面。一是行政级别相同，3个微信公众号均为省级行政区划的官方微信发布平台，主办单位为各省市人民政府新闻办或新闻办下设的互联网办公室，是该地区最权威的外宣平台。二是传播影响力有差距，根据“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发布的《2016年上半年政务微信500强发布报告》及清博指数
查询结果，3个官方微信公众号传播效果差距较大，传播影响力依次递减（如表1）。三是人口和经济总量不能作为干扰因素，根据国家统计局2016年发布的数据，截至2015年底，上海市人口总量为2415万，地区生产总值为2.51万亿元；江西省人口总量为4566万，地区生产总值为1.67万亿元；辽宁省人口总量为4382万，地区生产总值为2.87万亿元，可以排除人口和经济总量对传播效果具有因果影响的可能。
表1 3个政务微信概况
注：查询时间为2017年3月15日。
本研究采用内容分析法，对政务微信的文章主题、排版元素、文章体裁进行频次统计。本研究的抽样方法采用“构造周”抽样法，总体样本框为3家微信公众号12个月内的微信文章，起始时间为2016年4月1日，终止时间为2017年3月31日。研究者对每个微信账号随机抽取2个构造周的文章作为抽样样本，3个微信公众号共计6个构造周，文章总数为206篇。研究使用清博指数作为文章查询工具，将每篇文章作为一个文档，将收集的数据录入计算机，用SPSS 19.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
（二）研究设计
本文根据研究需要，对研究的测量指标和类目设置如表2所示。
表2 研究设计与测量指标
1．文章发布频次与文章阅读量
文章发布是政务微信的基本功能，是政府信息公开的途径之一。本文从文章发布频次和文章阅读量两个方面考察政务微信的信息传播能力。文章发布频次考察政务微信每日文章发布的次数，分为工作日和休息日。政务微信每日发布、休息日不间断发布是较为理想的服务状态。文章阅读量可通过单篇文章平均阅读量和头条文章平均阅读量来考察，单篇文章平均阅读量反映出该政务微信里全部文章的整体的阅读情况，头条文章的平均阅读量反映出该政务微信里部分文章的最理想的阅读情况。政务微媒体的文章阅读量反映出政务文章的传播效果，进一步反映出政府与民众的沟通状态。
2．文章主题
文章主题是文章的内容主旨，是信息传递的最核心要素，政务文章的主题决定着政务文章的服务方向。本文基于扎根理论，参考新华网《2014年全国政务新媒体发展研究报告》[23]和吴朝彦、饶阳泓对于政务微信文章主题的分类标准[24]，将政务微信文章主题分为两个级别：一级主题分为政务类、民生类和文化类3个类别；二级主题细化为23个类别（如表3所示）。政务类文章主要担负告知的功能，是政府信息公开的渠道。民生类文章和文化类文章是私人生活的重要内容，也是政府为民服务的最佳入口，民生类文章用以满足百姓衣、食、住、行等生活信息需要，文化类文章用以满足百姓体育、旅游、娱乐等文化信息需要。从可读性上看，政务类文章是政务性内容，可读性差；民生类文章和文化类文章是服务性内容，可读性强。
表3 文章主题及文章体裁类目建构
3．文章体裁
文章体裁是文章的表达方式，因循文章主题进行变化，直接影响文章的传播效果。本文将政务微信中发布的文章体裁简单地分为新闻和资讯。二者的操作性定义如下：新闻为“对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讲究时效性和重要性，具有新闻事件的告知功能；资讯为实用信息，时效性和重要性稍差，具有科普和解读的功能。政务类文章采用新闻的形式告知民众新近的统计数据、领导人的外事活动、市政规划与举措等，采用资讯的形式解读政策、通报公共安全等事项。民生类及文化类文章采用新闻的形式反映社会生活动态，采用资讯的形式提供百姓饮食、交通、就业、旅游等生活指南。
4．排版元素
排版元素即传播者对文章进行界面编辑时所添加的可视化内容，合理地使用排版元素能够使版面布局条理化、人性化。界面的人性化设置会增加用户的感知易用性，感知易用性与用户的感知有用性和感知娱乐性存在正相关关系。[8]本文将文章的排版元素分为纯文本（无文字以外的其他元素）、图片元素、图表元素及超链接元素。图片元素有助于文本的生动表达；图表元素有助于清晰地展示文章的要目；超链接元素能够帮助用户一站式到达原文网站，使用户使用更为便捷；纯文本有助于文章的快速浏览，在动态新闻中使用较多。应该注意的是，图片、图表与超链接元素的使用应该秉持适度原则，过量图片或较差质量的图片会成为信息传递的噪音；图表过于抽象，只有在统计性文章中才有必要使用；超链接是一种服务性的手段，链接内容应方便读者使用且不与原文重复。本研究采样文本均未出现音频与视频形式，故未列出音视频元素分类；因部分文章配有动态图片，本研究将动态图片一律归为图片加以统计。
5．栏目设置
微信平台的开放接口和集成特性赋予政务微信更多的功能，使政务微信摆脱了单一信息发布的功能局限。政务微信的栏目设置很好地区分了政务微信的不同功能，使界面清晰、易于用户使用。经观察，政务微信通常依据如下功能设置栏目：办事功能、互动功能和形象展示功能。办事功能即服务功能，主要通过在线办事应用和政务微信、政务微博矩阵实现；互动功能主要通过留言和信箱等功能实现；形象展示功能主要通过视频、HTML5页面、多媒体文本等形式实现。
四 研究结果
（一）栏目分析
在栏目设置上，“上海发布”和“江西发布”分别设有3个栏目，尽管栏目设置分类略有不同，但都承担了在线办事与互动参与的功能。“辽宁发布”没有任何栏目设置，政务微信的功能局限于每日发布文章。
表4 3个政务微信栏目设置比较
就服务栏目而言，“上海发布”的服务能力最强，一方面表现为组建的微信矩阵阵容强大，用户可以从“上海发布”一个公众号上获取办事机构的大部分官方微信公众号；另一方面表现为自身的线上查询功能强大，其建立的“上海便民文章数据库”有60多个关键词可供查询各类民生类信息。“江西发布”的在线服务可以满足民众的基本办事需求，其主要提供两类服务，一类是个人基础信息查询，如公积金查询、违章查询等；另一类是公共办事，如水电费的缴纳和网上挂号等。但是“江西发布”微信矩阵尚处于建设中无法使用，微博矩阵尽管链接较多，但缺少服务功能。
就特色栏目而言，“江西发布”的问政特色突出，“省长信箱”栏目是其他两家政务微信所没有的，用户可以通过微信入口进入江西省政府网站内的信箱页面，直接投诉。“上海发布”的“我爱上海”栏目与东方卫视和上海电视台联合打造的“看看新闻”合作，推送上海地理、文化、艺术等方面的影音资料及剧场信息，是城市对内对外宣传的窗口。
（二）内容分析
1．文章发布数量及阅读量
两个建构周内，“上海发布”的文章发布量最大（N=93），发布频次最多，单篇文章平均阅读量和头条文章平均阅读量显著高于其他微信公众号。“江西发布”次之（N=73），“辽宁发布”最少（N=40）。“上海发布”工作日和非工作日均发布文章，日均发布1.7次，日均发布文章6.6篇，80%的头条文章阅读量超过10万+。“江西发布”工作日和非工作日均发布文章，日均发布1次，日均发布文章5.2篇，头条文章的平均阅读量为14326人次。“辽宁发布”发布时间不连续，工作日每日发布1次，发布文章4条，非工作日不发布，头条文章的平均阅读量仅为342人次（见表5）。
表5 3个政务微信样本数量与平均阅读量统计
2．文章主题
列联表与卡方分析结果显示，不同的政务微信在文章主题分布存在差异，且差异达到显著水平（χ2=132.028,（ρ=0.000）。如表6所示，“上海发布”和“江西发布”将民生与文化作为重要的选题，二者发布数量之和占文章总量的70%以上。“上海发布”的文章中有73.1%为民生类文章，其中天气资讯（16.1%）、交通信息（12.9%）发布量都很大，直接指引人们的出行。
表6 3个政务微信文章主题对比统计
“江西发布”的民生类文章中养生饮食的资讯最多（15.1%），其旅游资讯的发布量也多于其他公众号。3个政务微信公众号都有对领导人外事活动和干部调整等事件的报道，不同的是，“辽宁发布”政务类文章的数量最多（47.5%），“上海发布”政务类文章的数量最少（17.2%），同时，“上海发布”还减少了一般性的市政新闻报道，用更多的笔墨着眼于服务百姓的民生资讯（见表6）。
3．文章体裁
“上海发布”“江西发布”新闻和资讯的发布比例各在50%左右，传播者在发布政务类文章时偏爱使用新闻形式，发布民生类文章时偏爱使用资讯形式，“上海发布”“江西发布”的民生资讯都显著多于民生新闻。与之对比的是，“辽宁发布”的文章95%为新闻体裁，5%为资讯体裁，大量的新闻主要为政府决策和会议方针，降低了政务微信的亲和力。从“上海发布”自身来看，其政务新闻的发布量是3个微信公众号中最少的（12.9%），民生资讯的发布量是最多的（46.2%），可见其发布主旨更重民生服务，较少政务宣讲（见表7）。
表7 3个政务微信文章体裁对比统计
4．排版元素
统观3个政务微信公众号，排版元素中图片的使用比例最高，图表的使用率与图片的使用率差距较大，附有超链接的文章最少（见图1）。
图1 3个政务微信公众号排版元素使用比较
从图1可以看出，3个政务微信公众号在排版元素的选择上有很大的区别。“上海发布”采用的形式最为多样，从纯文本到超链接都有涉及，“上海发布”尽管图片的使用量最高（64.5%），但约有1/4的文章配有解释性的图表，有10.8%的文章在文本下方配发超链接，多种排版元素综合使用，极大地增强了文章的便民性与可读性。“江西发布”注重对图片的使用（93.2%），文章生动活泼，但对图表（6.9%）和超链接（4.1%）的使用率较低，文章的实用性和便民性稍差。“辽宁发布”全部文章均为纯文本，没有任何要素，表达形式十分呆板。
五 结论与讨论
面对政务微媒体使用的增多与政府公共关系转型的要求，近十年来国内对政务微媒体与政府传播的研究日渐增多。本文在梳理政务微媒体、电子政务与政府公共关系等理论的基础上，提出政务微媒体在政民沟通中发挥着渠道的作用，并对其渠道作用进行检验。
通过对3个政务微信公众号206篇文章的对比分析发现，“上海发布”政务微信在政府公共关系处理中发挥了渠道的作用，推动了新型政民微关系的建立。上海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因有政务微博的建设经验，在政务微信的建设上能够迅速把握用户需求，文章主题多样，以资讯形式为多，信息界面清晰、实用性强。“上海发布”80%的头条文章阅读量超过10万+，高阅读量反映出较大数量的民众能够从政府直接获取声音；其活跃用户数量达100万之多，高关注度反映出政府与民众之间建立了相互信任、紧密联系的沟通渠道。
“江西发布”政务微信公众号对政民关系发挥的建构作用尚在探索之中，从栏目设置、文章主题到排版形式都可以看出，“江西发布”的传播者积极寻找政务微信的建设方法，为用户提供有用的服务，但阅读量与用户数等指标也反映出政务微信的渠道作用尚未达到理想状态。从文章主题分析可知，“江西发布”的文章民生类内容集中于养生（15.1%），文化类内容集中于旅游（8.2%），此类信息原创少、可替代性强。“江西发布”的排版元素使用较为单一，93.2%的文章配发图片，未发挥图表、超链接的实用功能。图片元素尽管使一些文章更为生动，但也使另一些文章增加了冗余的噪声。“江西发布”的管理者应对用户心理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提升内容质量与服务水平。
“辽宁发布”政务微信公众号的渠道作用并未真正发挥，文章形式主题单一、排版单调、无服务功能使得政务微信的头条文章平均阅读量仅为300人次左右，活跃用户数量也仅有2000余人次。
从上述对比结果可知，同是作为政府公共关系的主体，政府工作人员对微媒体的功能认识存在较大的差别，“辽宁发布”的“僵化”状态反映出政务传播者对自身角色定位和微媒体的渠道功能认识不足，反观“上海发布”和“江西发布”的媒体运营手法，从业者已经明确了自身的政府角色定位，并努力将政务微信打造成政民沟通的桥梁。针对以上政务微信的运营状况，我们尝试为政务传播者提出以下政策性的建议。
（一）尊重传播规律，重视微媒体的渠道作用
政务传播者应顺应时代发展要求，尊重媒介特性。会议议案、信息公开、政策发布，其内容直接关系用户的生活，用“软身段”的方式表现出来，会带来不同的效果。比如，同是“中国旅游节”的信息，“辽宁发布”的文章直接引用《辽宁日报》的新闻，标题为：“‘中国旅游日’我省70多家景区让利”，新闻用152字概括了“70多家景区相继推出新举措……6个代表城市将举办现场推介展演……”[25]而对“70多家景区是什么、6个旅游代表城市的活动是什么”都没有提及。文章置于当日发布信息的第三条，可用信息少，阅读量很低。与之对比的是，“上海发布”却将旅游日的文章作为当日头条推出，标题为：“下周四就是中国旅游日，东方明珠、野生动物园等58家景点半价优惠等你来！”[26]文章内附图表，将各旅游景点的惠民信息一一列出，简明的形式、实用的资讯、生动的标题促进了文章的再传播，阅读量超过10万。
习近平同志强调，新闻舆论工作要尊重传播规律，“必须创新理念、内容、体裁、形式、方法、手段、业态、体制、机制，增强针对性和实效性”[27]。政务微信作为政府公关行为的传导器，应改变官本位的俯瞰视角，改变传统媒体时代的宣传思路。“会说话”的政务媒体既要引领舆论，又要与民协商；既要讲事实，又要暖人心，这样才能真正成为用户“衣兜里的信息板”。
（二）兼顾政务与服务，促进“以公众为中心”的政府转型
研究发现，民众对政务微信的实用性有着现实的需求。在三类文章主题中，“上海发布”文化类文章阅读量最高，政务类信息阅读量最低；“江西发布”民生类文章阅读量最高，政务类文章阅读量最低。作为信息提供者，“上海发布”和“江西发布”积极利用政务微信进行服务类信息发布，同时着手政务微信矩阵建设，为民众节省了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增进了公众利益。新时期的政府定位逐渐由“以政府为中心”向“以公众为中心”转变，在这个转变过程中，政府需要处理好“政务”与“服务”之间的关系。清朗的政务有助于塑造权威公正的政府形象，贴心的服务有助于塑造亲民友善的政府形象。政务微媒体应积极寻找用户“痛点”，发挥渠道的有用性，实现政务微媒体的中介价值。
（三）增强互动性，打造平等沟通的“微关系”
“上海发布”给自己起了一个可爱的名字，叫作“小布”，拟人化的名称增强了公众号的亲切感。微信文章的留言功能给予网友互动的空间，如网友Liping留言，“谢谢小布，政策一目了然”，表达了网友对文章的喜爱。但就整体而言，3个政务微信公众号在互动性上都有待进一步提升。“上海发布”的后台工作人员对于非查询的留言和对话并不回复；“江西发布”的对话窗口未开通留言回复功能；“辽宁发布”没有任何可以互动的功能。
政务微信作为移动社交应用，不是传统媒体的代偿与替补，而是融会线上与线下、公共与私人的新型纽带和渠道。传播者应充分尊重社交媒体共享与平等的媒体特性，积极发挥其作为平台的服务功能，给予受众介入政治的权利，维护政府与公众在网络两端的“和谐关系”。
作为探索性的量化研究，本文的局限性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选择的3个微信公众号样本尽管具有典型性，呈现了当下中国政务微信发展的不同情况，但由于“辽宁发布”建设水平较低，在很多分类上数值为零，进一步对比统计无法参与。第二，本文抽样采用建构周的方法，采样方法及手段较为合理，但样本总数略低，在主题进行二级分类后部分类目出现样本数量不足的问题。第三，本文目前仅仅对公众号信息的发布情况进行了的描述性统计，至于文章体裁、文章主题、文章形式与阅读量之间是否存在相关关系或因果关系，还需日后进行检验。
（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本文为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自选项目“辽宁省政务微博建设与监控研究”（项目编号：L12DXW008）成果]
注释
[1]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708/t20170803_69444.ht。
[2]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3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701/t20170122_66437.htm。
[3]《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在政务公开工作中进一步做好政务舆情回应的通知》，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6-08/12/content_5099138.htm。
[4] 石婧：《政务微博与政府公共服务转型研究》，《编辑之友》2013年第6期，第74～78页。
[5] 王玥、郑磊《中国政务微信研究：特性、内容与互动》，《电子政务》2014年第1期，第66～77页。
[6] 刘晓娟、王昊贤、肖雪：《基于微博特征的政务微博影响因素研究》，《情报杂志》2013年第12期，第35～41页。
[7] 黄膺旭、曾润喜：《官员政务微博传播效果影响因素研究——基于意见领袖的个案分析》，《情报杂志》2014年第9期，第135～140页。
[8] 王婧：《基于内容分析的北京市政务微博传播效果影响因素研究》，《科技视界》2016年第27期，第460～461页。
[9] 刘晓娟、王昊贤、肖雪、董鑫鑫：《基于微博特征的政务微博影响因素研究》，《情报杂志》2013年第12期，第35～41页。
[10] 宋之杰、巫翠玉、石蕊：《政务微信公众号用户采纳研究》，《电子政务》2015年第3期，第18～25页。
[11] 腾讯研究院：《2015年“互联网+”微信政务民生白皮书》，http://www.tisi.org/Article/lists/id/4357.html。
[12] 杨新华：《中国政务微信内容、形式与效果分析》，《统计与管理》2015年第6期，第74～76页。
[13] 廖为建：《公共关系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第334～336页。
[14] 张宁：《微传播，微关系：对广东省三个政务微博的考察》，《现代传播》2013年第4期，第111～115页。
[15] 聂芸芸：《政务微博与新型政府公共关系构建》，《新闻前哨》2012年第6期，第16～18页。
[16] 史丽莉、谢梅：《中国地方政务微博信息传播的效果研究》，《电子政务》，2013年第3期，第27～38页。
[17] Wu Guohua, Hu Xiaorui, Wu Yuhong. Effects of perceived interactivity, perceived web assurance and disposition to trust on initial online trust, Journal of 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 2010（16）：1-26.
[18] 郭泽德：《政务微信助力社会治理创新——以“上海发布”为例》，《电子政务》2014年第4期，第76～83页。
[19] 张毅：《政府部门采纳社交媒体过程模型——以“武汉交警”政务微信为例》，《电子政务》2016年第5期，第99～109页。
[20] 张雨菡：《新媒体发展对政府公共关系影响探究》，《改革与开放》2015年第7期，第75～76页。
[21] 曹健敏：《政府微博在政府公共关系建构中制约面思考和对策分析》，《新闻知识》2011年第11期，第43～45页。
[22] 尹连根、黄敏：《政府官方微博：形似公共领域和次私密领域的集合体》，《国际新闻界》2016年第5期，第31～51页。
[23]《2014年全国政务新媒体发展研究报告》，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newmedia/2014-12/25/c_1113781094_3.htm。
[24] 吴朝彦、饶阳泓：《基于内容分析法的城市政务微信公众号文章传播主题研究》，《现代情报》2017年第2期，第52～67页。
[25]《“中国旅游日”我省70多家景区让利》，辽宁发布，https://mp.weixin.qq.com/s?src=3×tamp=1506652929&ver=1&signature=aDaZgV143dlpfIpWWvLOWwekQ-Rghiph52HxPrPWPD2nYlQOmW09Wm6JRYj5L1FxUvm1CmBK6iZ5mjdfmB0fP1-ySFsaWzH3eRUzWdFfRwg-nbUDTz0FEURykB1*hayLNatk9KJFAQboeq3CUQWR8aAP1bdDOSFI9ShBO7gIdqI=。
[26]《下周四就是中国旅游日，东方明珠、野生动物园等58家景点半价优惠等你来！》，上海发布，https://mp.weixin.qq.com/s?src=3×tamp=1506653058&ver=1&signature=KSPcJ*6grWsGTFuCdyxfuE8ZZq9qmsCotttcMe QpXORv4tKva8d*wHhGXPYKP5sCoraRqqeiFK1DGB2Rw7WXixUWZh8RUzxwX*-02224CIGv9Y8v5OSk1Y2Tpz6PdZQN3nRV7AK-cKO-yg8uH7NW*oqok4LwezUGFfj5FQ6wdKk=。
[27]《习近平：坚持正确方向 创新方法手段，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2/19/c_111810286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