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惨遭背叛？

正当慕歆瑶收拾文件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慕总。”祁煜城的助理傅明杰站在那里，注视着慕歆瑶，“祁总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慕歆瑶眉头紧蹙：“现在？”心想难道又要增加什么条件吗？还没想好回去怎么跟其他人商量答应之前的条件呢，万一又要增加强人所难的条件，这可怎么办啊？

傅明杰不知道慕歆瑶的心里活动，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是的，祁总说有些详细的细节需要跟您单独沟通一下，我这边带您过去。”

慕歆瑶哪怕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去，毕竟现在慕氏影视还要靠星熠集团的投资才能存活下来，只有硬着头皮跟去了。电梯缓缓上行到三十二层，慕歆瑶跟着傅明杰穿过宽敞明亮的走廊。这一层明显要比下面安静许多，站在落地窗前能俯视整个城市的全景，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深灰色的地毯上，踩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祁总的办公室到了。”傅明杰在一扇黑色大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总裁办公室内传来祁煜城特有的清冷声线，推开门，慕歆瑶不禁屏住了呼吸。祁煜城的办公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左侧是一排嵌入式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很多商业法律典籍和金融投资专著，然而最上面一层却是一个空白档案盒，没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右侧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作，慕歆瑶只感觉面前的画很眼熟，但是她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殊不知面前的这些抽象竟是十五年前监控画面转化成的抽象画。

中央的办公桌简洁得近乎冷硬，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祁煜城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肩线在剪裁精良的西装下显得格外挺拔。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霓虹灯闪烁如星河倾泻，却不及他背影透出的冷冽气场摄人。黑色西装面料在顶灯的照射下泛着暗纹光泽，后腰处两道利落的收褶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愈发修长凌厉。

这时，慕歆瑶注意到祁煜城左手插在西裤口袋中，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手背骨节分明得像由大理石雕琢而成。落地窗的玻璃隐约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滑动，仿佛在克制某种即将破笼而出的情绪。

祁煜城转过身看向门口的慕歆瑶，“坐。”他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示意慕歆瑶坐过去。他并没有要坐过去的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投资给你吗？”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震得慕歆瑶指尖微微发麻。没等她回答，那支被祁煜城夹在指尖间的香烟被他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最终按在窗台上碾成粉末。

这个动作让慕歆瑶注意到了窗台边缘处已经堆积了七八根相似的烟丝残骸——在她进来之前，这个男人到底在落地窗前站了多久，又在想什么呢？

慕歆瑶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了三下，随后无声滑开。傅明杰端着黑檀木茶盘走了进来，茶盘上的青瓷茶具随着他的步伐发出细微的碰撞声，“祁总，您的茶。”当傅明杰把茶盘放在会客区的矮几上，这才发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米色针织裙的年轻女孩。

慕歆瑶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杜梦璐？”手中的文件“啪”地一声掉到地上，纸张散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面。她盯着跟在傅明杰身后地杜梦璐，对方米色针织裙地袖口还沾着昨天在咖啡厅里不小心溅到地拿铁渍——这个细节让现实感骤然尖锐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慕歆瑶声音压得极低，指甲无意识地陷进掌心。“我...我是来送文件的。”杜梦璐眼神急切的看向慕歆瑶，并没有回答慕歆瑶的话。余光里，祁煜城的身影在落地窗前凝固成一道剪影，他手中那支烟被拦腰折断，烟丝簌簌落在手工地毯上。

祁煜城看到茶盘摆放好之后，这才转身，走到慕歆瑶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杜梦璐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正在倒茶的手因为过于紧张，突然打翻了茶盘上的瓷杯，就当滚烫的茶水即将泼洒的瞬间，祁煜城已经见怪不怪的看着杜梦璐，然而却将手帕已经垫在了茶盘下方，这个动作过于行云流水，以至于别人都以为这种事仿佛经历了很多次。

“星熠的...茶艺师？”慕歆瑶盯着助理胸前陌生的工牌，烫金的“康雨昕”三个字刺痛了双眼。她突然想起上周杜梦璐突然请假说母亲生病，想起那些总是在深夜发来的行业情报，又想起今早电梯里祁煜城精准的叫出她的名字的瞬间，她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助理一直都在帮祁煜城工作，怪不得知道那么多行业情报。

祁煜城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纸张边缘沾了茶渍。“康小姐上周通过特聘考核，成为了星熠的茶艺师。”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听说是曾师从日本的茶道大师森下慎一。”

杜梦璐——现在该叫康雨昕了——突然抓住慕歆瑶的手腕，这个动作让祁煜城眼神骤冷，但他还是默默地看着女孩在慕歆瑶的手掌心里划下三个数字：814。是慕父的忌日，也是慕氏影视账目开始出现问题的起始时间。

“茶艺室里还有一套昭和时期的茶具，”康雨昕的声音清亮得有些不自然，“慕总改日...可以来鉴赏一下。”她弯腰时，领口滑出一条挂着四叶草吊坠的项链，银链吊坠闪过冷光——那是慕歆瑶去年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的生日礼物。

祁煜城看破不说破的，轻笑一声：“看来两位原来认识啊？”窗外的阳光割裂他半边脸庞，明暗的交界线落在坚挺的鼻梁上。慕歆瑶注意到他无名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左手腕表，这是资料里没有提过的习惯性动作。

“前助理。”慕歆瑶弯腰捡起最后一张纸，借机藏住因为被欺瞒而生气颤抖的手指，纸张的一行小字引起了慕歆瑶的注意——“杜梦璐，原名康雨昕，2018年星熠实习生。”墨迹过于新，就像是不久前刚刚被添上去的一样。

茶水在沉默中渐渐冷却，祁煜城默默的收起刚刚那支被折断之后还剩下的烟，忽然将它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内袋里。这个不合常理的动作让慕歆瑶想起父亲生前总爱把坏掉的钢笔收进抽屉里，说是所有残缺都是值得第二次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