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章 武器店
秀才被安置在了一家药房的二楼。看药房样式,就知道是林亦这个古医的药房。
二楼一上楼就是左右两间房间,往里走是客厅,再往里左右又是两间房。
小刀小镖一左一右,占据了最里面的两间,秀才在外面的左边,萧冷则是外面的右边:装备在房间里
萧冷跟随林亦上楼,后者扬着头介绍完了房间的分布。
“老贾住哪里?”
“他有自己的旅馆,你不用担心。”林亦说,“顺便说一句,他不用走安检,已经到那边住下了,安顿好了会来照顾秀才。”
萧冷点点头,小刀小镖从房间里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伤员好好回去躺着。”萧冷记得像他们这么重的伤,恐怕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搞不好还会留下后遗症。
“哼!你这是小看了老娘的本事!”林亦把那张橙卡给萧冷看,“看见没?有了这张卡,伤员肯定会好得更快,他们已经痊愈了。要不是过安检麻烦,他们都想自己下来走了。”
萧冷很快清楚了个中门道:有了伤员的医生是不用安检的,所以安检那里,小刀小镖假扮成了伤员。
“那刚好,我打算去买点武器,你们也来吗?”
小刀看了眼小镖,点点头:“一起去吧。”
“武器店出门左拐第三家,跟老板报老娘的名字,给你打八折。”
买武器的人最后会找医生疗伤,医生治好之后买家又会调整装备再去武器店……很微妙的循环。
萧冷出了门,来药房的路上萧冷就注意到京城的街道四四方方,只有直角弯,方向都是正的东南西北。
猎人当了这么久,辨别方向还是做得到的,再不济,一户人家晒衣服的地方总是朝南的。
萧冷抬头看了看,京城有不少民居都是两层楼的,甚至还有全砖瓦建造的民居——古国的民居大部分使用木材为主要材料,价廉物美。
药房的位置是商家林立的地方,左拐第一第二家分别是裁缝店和旅店,两家老板正在吵架,原因不外乎是旅店的饭菜味熏臭了裁缝店的衣服和布料。
小刀小镖驻足围观,萧冷便也停了下来看两家老板吵架,结果萧冷一停下来,就看见小镖扯了扯小刀的袖口,小刀便要继续走,险些撞到萧冷。
“嚯!不好意思啊,差点撞到萧哥。”
“没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萧冷摆摆手,走向了武器店。
武器店似乎刚进完一批货,店家内部的一扇大门前,一个男人锁上了大门,扯了扯棉帽子,挥手示意门口的两个人一起离开。
八字胡的店家老板则是跟他们挥手告别,转头问萧冷一行人:“客官看中什么武器没有?我这里新进了一批匕首,切菜自保都好使。”
萧冷需要飞镖或者弓箭这样的远程武器,之前和土匪们交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以前打猎可以回收飞镖,而碰上居心叵测之人,显然是不能回收的。
萧冷买了一张弓和十支箭,还有十支飞镖。
小刀小镖则需要总共四把匕首,他们原先的匕首丢了。
付账的时候小刀要把萧冷的武器一起付掉,被萧冷拒绝了。
“钱这东西代表着日子过得有多舒服,所以要算清,我可不想让你的日子难过。”
小刀只好放弃。
“慢走~”老板很高兴,今天做成了一笔大单子——古国治安原本就不错,京城动乱之后军队的订单都少了很多,要不是自己不专职卖武器,恐怕就要倒闭了。
到午饭的饭点了,老板看了看四下无人,决定就此关门歇业。
下午还有正事要做。
不久之前。
咔嚓,锁门的声音。
滕龙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漆黑。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不久前被三个蒙面人包围打晕了过去。
可恶,自己明明有七个人……
对啊,其他人呢?
滕龙扭动着身体——他坐在椅子上,四肢都被绑了起来。
“唔唔!”嘴里也塞着布团。
自己经常这么对待掳来当人质的商人,没想到今天也体会了一次这滋味,很是难受。
“唔!”左边,应该是弟弟滕虎。
滕龙逐渐习惯了黑暗,还好那三个混蛋没把他的脖子固定住,或者把他的眼睛蒙上。他扭头看见左边一团黑影。
滕龙左顾右盼,在右边看到了几团蠕动的影子和同样“唔唔”的声音。
五个手下都在,大概吧。
“慢走~”门外隐约传来了声音。
“唔!唔!”滕龙试图发出声音,结果只有“唔唔”声更加激烈。
“中午好啊各位。”一个八字胡的男人举着灯笼打开了门,随后关上,锁好。
八字胡拉了一根线,房间里的灯笼瞬间都被点亮。
滕龙环顾四周,房间不大,勉强容纳七人,以每人间隔两米的距离并排坐着,最左边和最右边的人只能靠着墙。
那这算多少米宽的房间?滕龙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赶紧抛弃在一边,来者看来不善。
八字胡拉了另一根线,束缚滕龙等人的绳索全部断裂,嘴里的布团也被粗暴地扯出,差点带走滕龙的一颗大门牙。
“噗,呸!嘶……你是来干什么的?”滕龙一脸怒意地盯着八字胡,直视着他的眼睛站起身。
“算是给你们上课吧?”八字胡歪着头若有所思。
“把我们绑在椅子上堵住嘴,算上课吗!”滕龙怒吼,他有把握在不拿武器,无法享受反应速度加成的情况下一拳把八字胡打成齑粉。
“别乱说话!”滕虎劝阻着大哥,虎头军师滕虎自然知道眼前的八字胡不好惹。
“呀呀呀,这个当然不算上课了。”八字胡很为难地挠着头,“被学生误会了上课内容还真是抱歉。不过上课前先干一件事吧。”八字胡食指一钩,房间大门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滕龙顿时觉得外面吵闹的声音轻了不少,几不可闻。
“课堂有噪音总是不好的。”八字胡露出了笑意,滕虎觉得大难临头,而滕龙看不惯对方这恶心的举止。
“跟我冲!”滕龙大喊一声,身边的五个手下跟着他一起冲了过去,滕虎有些犹豫,但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开始上课吧。”八字胡将手中灯笼信手一扔,灯笼却以可怕的速度呼啸着砸在一名土匪的脸上,后者惨叫着在地上打滚试图灭火。
八字胡另一只手,食指中指一钩,房间两侧齐腰的位置忽然弹出两根木柱,两名土匪应声倒下。
滕龙的拳头已经挥到了八字胡面前,八字胡侧身躲避,原先拿着灯笼的手抓着滕龙手腕,膝盖上顶滕龙的小腹,一记过肩摔将滕龙摔下去。
滕龙在空中看见将要倒下的位置突然出现一个大坑,坑中立着几根粗木棍……
还好不是铁刺。然后滕龙就晕了过去。
八字胡用膝盖顶起滕龙后,并没有把腿放下,而是顺势抬起,一左一右两次猛击,将两名土匪打飞,撞在身后的砖墙上昏死过去。
“还来吗?”八字胡看着犹豫不决的滕虎。
“不敢了,小的不敢了!”虎头军师果断认怂保命。
“可是课还没有结束啊。”八字胡面露笑意,攻了过来。在卡片加持下有着六十三年各种兵器战斗经验,还提高了反应和速度的滕虎,甚至没能看清八字胡手上多出的是木棒还是砍刀,就失去了意识。
“有点水平了。”八字胡看着一地昏死的土匪,捏着下巴摩挲着,“起码让我用脚了,是可造之材。”
滕龙又醒了过来,他记得自己掉进了坑里,现在是躺在平地上。
动了动手脚,没有任何束缚,灯笼的光有些刺眼。
“唔,醒得有些早了吗?这次加大力度吧……喂,你,该一对一指导了。”
一对一指导,过去滕龙经常对被掳来的姑娘这么说,现在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身体一阵恶寒。
不对,这个人,这个留着八字胡的家伙,好像要给我上课?
滕龙昏昏沉沉地站起来,看见八字胡的同时,记起来了他说过的“上课”是什么意思。
八字胡冲他微笑了了一下,拳头带着风声呼啸着砸中了滕龙的太阳穴。
在滕龙昏过去之前,他隐约听见。“好像太重了……”
……
萧冷和小刀小镖添置完了装备,就会到了药房二楼,林亦和小红小绿在一楼匆匆忙忙塞完了饭,正在二楼给秀才把脉。
二楼客厅有一张八仙桌和四张椅子,桌上则摆放着饭菜,旁边留了张字条。
“天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老娘懒得等你们,在给秀才看病,天没塌下来就别进来打扰老娘!”
小镖把椅子搬到小刀身边坐下吃饭。
饭菜不多,三菜一汤,一盘大排,一盘小排,还有一盘大白菜,显然准备饭菜的人太懒,买了猪肉和最常见的蔬菜,随意做成的,荤菜是重复的。
古国从来不缺粮食,也不缺荤腥,一顿饭荤菜重复难免有招待不周之嫌。
这姑娘,看着也有三十岁了,对这种程度的基本礼仪还是不清楚啊。
萧冷刚好动筷,就听见楼梯口有了动静,便放下筷子去查看,小刀则是拿着筷子,屁股将将离开座位,仰着头去看。
是郭贯石和一众联医。
“请问林医生在……?”
“那间。”萧冷指了指秀才的房间。
“多谢。”
郭贯石低头道谢,开门进去。
“喔哟哟哟,疼!”郭贯石捂着头出来了,房间里还飘来“吵死了”、“地盘”、“老娘做主”之类的字眼。
还好自己没有进去看秀才的情况。萧冷暗自庆幸。
“哎呀呀,这家伙真是难办啊。”郭贯石索性坐到了八仙桌旁,打发带来的联医们去和楼下药房伙计聊天。
“她一直这样吗?”小刀给郭贯石一副碗筷和一个酒杯。
“林医生就这脾气,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受得了她。”
“她没结婚?”萧冷感到一些诧异。小刀也很惊讶,他这个年纪,也在考虑女朋友的事情了,但小镖总是粘着他,他也不能抛下小镖不管——抛下她的话,她跟别人一句话也不会说,希望这次来京城能找到医生治一治。
“是啊,过年就三十岁了,真让人着急。”郭贯石的语气倒不像林亦的竞争对手,而是像她的老父亲似的。
虽然不宜交谈他人私事,但林亦单身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京城最有名的医生、古医的新生代代表人物,从来只有女护士一起出诊,大家纷纷议论说她是单身,更有甚者讨论起她的取向。
“说起来,萧兄弟啊,我听说你是石壕村那里的,这一趟远门家里人不担心吗?”反正都交谈他人私事了,也不在乎多交谈一些。
“我没结婚,家里就我一个。”萧冷也很坦诚,小刀猜到了个大概,也没有多惊讶。
小镖则发现小排是甜的,始终处在掉线状态。
“抱歉,失言了……”郭贯石听出了言外之意:父母去世了。
“没关系。”萧冷也不觉得难过,卡片也只是提醒他有些不快。
“那……要不要撮合撮合你们?”郭贯石凑过头来,小刀正在喝水,呛着了,小镖连忙拍他的背。
“没这个想法,再说她看我似乎不顺眼。”
“倒也是,这姑娘挺麻烦的。”郭贯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碟花生米。
午饭吃过了,但吃点花生米还是可以的。
“希望秀才早点醒过来吧,我跟他来京城也是有事情的。”萧冷把一块大排夹到碗里,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