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绝望不等于死亡
冯若琳最初还表示同情，可随着自身的疼痛，她也脱下鞋子拍打自己。
看着身体不断涌出的水蛭，我也由疼痛转为舒服，整个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鸡眼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无辜：“老卫，这可不能怪我，若不这么操作的话，你会被吸干了血。”
方才在水下就已是过度消耗，又被水蛭吸了那么多血，我还哪有力气说话，当务之急只能先躺在竹排上歇息，待恢复体力另想他法。
冯若琳也很虚弱，但是看上去比我要精神一些，方才在水下发生的一幕，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我这么做完全是舍弃自己，护她周全。
用衣服来裹住面部就是不想受到水蛭攻击，毕竟面部比较脆弱，被水蛭吸附以后容易留下疤痕，我一个人大男人到不在乎多一些疤痕，可她却不一样。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何况像冯若琳这样的女神，若真是添上几道疤痕，估计这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她也没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
“冯大法医，你们在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卫这次比我在望祖山还要惨，这么多伤口，没个一年半载怕是无法长平。”
望祖山！
这三个字就像一针兴奋剂，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鸡眼明，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鸡眼明怔了怔，表情有些畏惧：“你不会想报复我吧！刚才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这么做，那些水蛭早就爬进血管进入心脏。”
“少啰嗦，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他一脸无辜的望着冯若琳，似乎在求助。相反，冯若琳却看出我是认真的，并不是想要报复鸡眼明“天佑让你说你就说，他真想报复又何必急在一时。”
鸡眼明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索性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我反复念着“望祖山”，猛然叫道：“快把竹排划到岸上。”
可能是我的反应过于强烈，鸡眼明和冯若琳一脸吃惊的望着我。
“快……快到岸上。”
鸡眼明仍在发呆，最后还是冯若琳抢过竹篙，竹排在平静的水面就像一道幽灵，不出片刻到了岸。
来到望祖山，看着面前平静的水面，我的血液瞬间沸腾，疲倦也随之一扫而空。
鸡眼明自从踏入这里就很不情愿，忍不住摸了摸被水蛭侵袭过的痕迹，满嘴的牢骚话。
“天佑，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果然，最懂我的还是冯若琳。
鸡眼明正是在这里被水蛭攻击，而方才在河底的时候，石门缝隙涌出无数水蛭，那也就是说，这个水池所通之处正是河底，再从水蛭涌出的位置来判断，可不正是那扇石门的后面。
若不是这些水蛭，谁又能想到这个水池与河底相通。
冯若琳的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我，只有鸡眼明不明所以，嚷嚷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闭嘴，你还想不想回龙城了？”
鸡眼明被冯若琳这么一呵斥，总算闭上了嘴巴，而我则是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就算这个水塘连接着河底又能怎样，这个距离可谓是很远，若是没有潜水用具谁也无法到达河底。
就在我伤脑筋的时候，只听“噗通”一声，冯若琳那纤细的身子就像一条美人鱼，钻入水中便消失不见。
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也顾不上太多，叫上鸡眼明便跃入水中。
我拼命向下潜去，借着水底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到冯若琳。我紧紧跟着她，越往下潜越感觉到吃力，胸口就像有块大石头压着，浑身骨头似乎都要散了架儿。
也不知潜了多久，水下光线逐渐昏暗。
随着深入下潜，浑身骨头传来压榨性的疼痛，仿佛要散了架儿，若不及时上浮，恐怕我们都会窒息而亡。
这个该死的水潭看似不起眼，简直就是深不可测，我们没有专业的潜水设备，真就是飞蛾扑火。
鸡眼明朝我做着手势已经开始向上游去。冯若琳脸色苍白，嘴里时不时吐着泡泡，估计也是到了极限。无奈，我也只能拉着她一起上游。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我们向上游去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声响，直觉告诉我，应该是被成群的水生物盯上了。
我拼命的上游，甚至用出吃奶的力气，眼看着光明浮现，偏偏又那么遥不可及。
蓦然，那浮现的光明化为黑暗。我们被铺天盖地的水蛭包围，哪怕是一点空隙也没留下。
无数水蛭瞧得人头皮发炸，虽然是在水下，仍能清晰看到瑟瑟发抖的鸡眼明。
要想生还就必须清除这些拦路的水蛭，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
我从腰间抽出短匕刺向水蛭，本以为这些水蛭会像鱼群受惊一般一哄而散，从而让出一条缝隙，我们也好趁机向上游去。
直到短匕接触到水蛭的刹那，我的想法彻底化为乌有。
水蛭不仅没有躲避，反而群起而攻，四面八方好似乌云密布，我们身上很快沾满了水蛭，虽有衣物相隔，仍是感觉到水蛭吸咬着布料。
不出片刻光景，身上便传来阵阵刺痛，想不到短短一天，我又要经历这非人的折磨，能有多少血液扛得住如此挥霍。
或许是出于本能反应，我们
各自舞着冷兵器来护住头部，然而这也是杯水车薪，撑得住一时却撑不住片刻。
随着疼痛蔓延至全身，我已感觉到大面积水蛭正向我的皮肤发起进攻，那种滋味真是一辈子不会忘记。
我发疯一般的舞着短匕，就算把命丢在这里，也要拉上这些水蛭来陪葬。
随着体能消耗加上无法呼吸，我们很快也濒临死亡，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水蛭覆盖。冒险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难道真要把命丢在这里。
我始终坚信，绝望不等于死亡。
我们的动作也是逐渐放慢，肚子里也灌了很多水，血液的流失加上无法呼吸，死亡越来越近。
混乱中，我冲到冯若琳身旁，顶着疼痛推着她向上游去。
她愤怒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根本不领情，很快又与我并肩作战。
我拗不过她，只能咬着牙挥舞着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