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跳河了
这句话就像是平地惊雷，在岸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人群纷纷往一块走，岸边聊的是热火朝天，也没人注意有没有打扰到鱼。
“今天来可真是赚了，这鲤鱼跃龙门，鱼族仪式都能给碰上！”
“这群鱼还会成功咬线吗？”
“能跃龙门的鱼，就不是普通鱼那么简单，今天钓鱼怕是要扑空了！”
“哎，我看难！”
刚才人群里劝阻钓鱼的老人开口，似乎这时候放下了心。
钓鱼怕是要扑空了！
这句话入了柳失的耳朵，他心里蔓延起了一种失望，水里隆重的像一种仪式，就好比人的册封官爵，今天钓鱼应该很难了！
水里的腾出不小的空间，整洁的就像人类的广场，浅红色的鲤鱼站成两排，尾巴也停止了摆动，合着嘴巴。
无一不是表情庄严肃穆。
“快看那儿，又一群鲤鱼来了！”有的人将望目光放在河中心，那里是一群鲤鱼，庞大的数量就像一条长虫。
“这群鱼起码几百条，未免也太猛了吧！”
“这……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鲤鱼要过节日的吗？”
“就算钓不到鱼，见到这场面儿，回去也够吹嘘几年了，哈哈哈！”
有的人被震撼到，也有人高声喊叫，柳失感觉到空间很小，粗略的看了一眼人群，岸边大概聚集了四五十个人。
余天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专注，他是资深钓鱼爱好者，这场面没见过，既然碰上了，那可就不能错过。
柳失静静地握着鱼竿，鱼线迎风飘动，水面的远处游来一群黑影子，红鲤鱼微隆起的头露出水面，好似戴皇冠，停留在两排鱼群的中心，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
这时就连年轻人垂落鱼线，在旁边徘徊的那一条墨色的鱼都被吸引了。
“开始动了……”
柳失眼睛紧盯着在中间的那群鱼，都在缓缓的游动，细雨蒙蒙的天空，被乌云遮挡的太阳放下来一束强光，水面竟搭起彩虹桥。
霓虹光亮的闪烁，合着荡漾的波粼更加优美动人。
“扑”
水里一声轻响，岸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在阳光下一条鲤鱼纵身跃起，360°翻转，又迅速的向下坠落，“叮”声还没落，又是一条鲤鱼跃起跳向那彩虹搭的桥。
在这样安静的时候，水中的鲤鱼连番跃起也无一例外，无鱼越过那彩虹桥。
“哎，这有那么难吗？”
“不难你去试试啊，别在这说那么简单好像你能过去似的！”
周围人的争吵声彼此起伏，柳失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他的眼睛宛若平静的湖水，毫无一丝的波澜。
“切，我又不是鱼，有本事你给我试试啊，我就随口说两句，你个杠精！”
“呵呵了。”
“这哪是龙门，龙门在黄河，这是在跳彩虹门吧？”
众说纷纭，意见各有不同，互相的争执不休，柳失皮肤隐隐作痛。
望着水里正跃彩虹门的鱼儿，太阳照着水中鱼群的鱼的眼睛，反射出七彩色的柔光。
岸上的人拥挤成团，即使钓鱼的人也被挤在狭小的空间，柳失觉得身上发热，周围的人挤着自己，身上又起了疙瘩。
“好痒，好难受……”
柳失的目光范围渐小，只觉得浑身痒痛，有火炭烧着皮肤一样，胳膊上生出大片排列不齐的白色小泡。
额头流出了汗水，连胸口想呼吸一口气也沉重无比，反复的疼痛折磨着，反复的针刺感周而复始。
因为身上的痛苦，他行动变得僵硬，用手很吃力的放下鱼竿，一边挠着胳膊、胸口，呼吸，顿时仓促，人们挤在一起空间很狭小，他挺着腿用力往后退，想要一个宽阔的地方，但是人群实在太过拥挤。
余天却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放在那群平日里少见的游鱼上。
陌生的人也没见，大家都兴奋的望着河里，满怀期待的讨论着可能发生的事。
“呃啊……”
浑身又痛又痒，全身都不舒服，不管怎么样也没办法摆脱，又热又烫，每个血管都像被浸泡在岩浆里。
温度不断的猛升，似乎有层层热浪在身体细密的血管流过，又灼烧着皮肤，每次的灼烧疼痛难忍，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噗通一声，跳入水里，岸边惊起一层浪花，冰凉的河水浸在皮肤上，那种痒痛感已经消失，原本的那些鱼也都受到惊吓跑了。
这些浪花起了一个圆涡，站在岸边的人身上衣服都湿了一半，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雄浑的大喊“有人掉河里了，快救人！”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鱼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跳河，只是那溅起来的大浪花，把离河最近的人淋了个落汤鸡。
只听扑通一声，有个大汉跳入河里，勇猛的朝落水的地方游去。
眼前的视线模糊起来，柳失只听到噗通声，有人朝着自己游过来。
岸边的人闻言，都簇拥在一块，想要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我……”柳失悲伤的眼神减缩，直至一双眼皮慢慢的合拢。
“现在的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也不能寻死啊，能有多大的事，真是的！”声音渐近，只觉得自己的腰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揽着，不断的向着岸边的方向游去。
那人一边游，一边游大声抱怨，“怎么这么小的孩子也想不开，唉，这操蛋的时代，活生生把人给整没了！”游到岸边以后，高声的喊：“快来搭把手，把这孩子拖上去！”岸边有几个人站出来，连忙伸出胳膊拉拽。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上了岸，大汉蹲下身子，俯身听着呼吸，有些微弱，急忙把柳失放平在地上，解开上衣领，手放在胸部，反反复复有规律的按压着，动作行如流水。
“喂，120吗？这里有人溺水，地点是……”
随着喝水从肚子里溢出，面如白纸的脸也有了血色。
余天很冷静的指挥现场，盯着那边昏迷的柳失，眼神复杂。
几分钟后，救护车开到了园内，从车上下来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来到岸边把担架放好，将柳失抬上担架，迅速的走到救护车旁，把担架推上去，就在医护人员要离开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我是他的朋友”
“快上来吧！”医护人员催道。
余天麻溜的就钻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