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奇怪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师傅。”方芜摁着脑袋，额头上面抱着纱布，一张脸红肿的不像个样子，就那般没什么形象的歪在床上。
见二人进来，本欲坐起来，但是杯纪璇拦了一下，也就继续歪着了。
“把你知道和我说说，这是你家里人的口供，不太一样。”纪璇说着递给了方芜。
“她说的不对，我和这一家子都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一句倒是好生奇怪。我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方芜看了看方家的写的，她说不对。
之后又去翻看她父亲的，然而，那上面的东西却是让她觉得不对。
上面说，她辗转到方家时，身上有不少银两，一部分用来进衙门，一部分被方父自己用来成亲养家了。
她只记得，自己身在战火之中，父母都因为战争去世，之后几经辗转至方家，但是手中一直都没什么银两就是了。
她参加衙门考试的时候，银两是她父亲偷偷塞给她的，只说本该是她的，再留在他那里，未必留的住，让她看看能做些什么。
是以，她就收了钱来了衙门。她再三问过父亲，但是却都没问出些什么。
“那既然如此，你要不要问问？”纪璇问。
这倒是里外对的上了，毕竟当事人自己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况且纪璇也不觉得方芜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他了解过了，方芜和方悦确实没有血缘关系，村子里的老人家都说是先有了方芜，才有了方芜父亲成婚这一件事儿。
且他们也查过，方芜父亲从前没有婚史。
其实，
方芜家里的事情，在方芜进衙门，以及后来方芜家里人找上纪璇的时候，纪璇就查过，知道方芜在家里过得不太好，只是，纪璇委实没有想到，方芜家里会做这样的事情。
让姐姐替妹妹出门，还要让姐姐为妹妹铺路，方芜是和刚烈独立的，可是呢？在家里，却不过是为了不惹事生非，所以步步退让，毕竟，之前不来衙门的时候，方芜也没有别处可去不是？
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还能说走就走么？
这个年代的姑娘，从来就不是容易活着的。虽然，大曼对于女子本来就多有宽待，可到底还是多有限制的。
能够基本上主宰自己的生活，谁会愿意做奴婢，去卖皮肉啊。所以，方芜并没有豁出去，和这一家子撕破脸的原因就在于此处。
可是现在呢，不撕破脸也不成了。
“你好好想想，我以为方家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收养你。我也从官府在借调一下方家的过去。你被下了迷药之前，有觉得哪里不对么。”纪璇看着方芜问到。
一边问着，纪璇手中还记载着一些，不管怎么说，这走水也算一件事情，所以也是需要查证的。
因为，如今还不知道谁放的，就前后两场火，一看就是人为的，那既然是人为的，官府自然是要查证的。
丢马的事情，不可不查，但是拖后不是不可以，毕竟，这走水的事情更为重要些，谁知道是不是同一人所为呢。
衙学孩子们的笔记他们都看过了，基本上能够确定，草垛子里那一处是他们放的，但是后院的与他们无关。
“我只是觉得脑袋很沉重，其他的没什么。虽然觉得不对劲儿，但是说不出来。另外，有一些话要传，所以跑了一趟白话师家里之后。”
方芜松开了手，想了想又道:“其实一切都是有考证的，就是那件嫁衣本身就是给我做的，但是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只是注意到它比方悦的身材大了，却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做，现在想来……”可不是嘛，一切都是有迹象的，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方悦母女会这样坏。
方芜的话说了一半，但是纪璇却已经明白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纪璇问。
“撕破脸了，我肯定是不回去了，说来，本来也不应该回去的。”方芜毫不犹豫的说道。
方家的事儿，她本就不想参与，虽然她在方家长大，可是，
她受得委屈绝对不在少数。她现在就想知道，方家当初养她到底是因为心善，还是本来就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一比钱。
她记得不多，但是也知道自己小时候辗转各出，手里是有银两的，不然日常的吃喝是哪里来的呢。
她记得很清楚，她没有乞讨过。那这样来说，方父写的应该不错，她确实是带着钱到方家的。只是具体数量呢？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影响了。
“好，你放心，留在衙门里住着。我接下来也带着你多出案子，就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吧。”纪璇答应的很痛快，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谢谢师傅。”方芜道，她没有别的选择，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用，我应该，只是，我……”纪璇断断续续的，他只是觉得方芜确实应该和方家有个交代，但是没想到闹成这个样子。
方芜挤出来一丝笑容，认真的道:“没事儿，师傅，也不明白内里，之后，方家的事儿还要用师傅呢。只希望您不要在口头上不好意思就好。”
她是真的，想要一次性的方家断干净了，不然以后只能是无穷的麻烦。
所以，她当下就决定，顺坡下驴，让纪璇帮忙，反正纪璇也已经卷进来了。
纪璇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了，张宣也表示，衙门里她放心住着，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不过，方芜并没有见方家人，所以又留了方家人一夜，就放他们走人了。
方芜说了不追究，至于员外郎，也只是和方家要了些银子，又咒骂两句就走了，明显并不在乎这些肮脏事儿。
然而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芜是不想多生事端，可是方悦就不一样了。
当天出了衙门之后，关于方芜不少流言就已经传出去了，传的离谱又难听。
对方芜的名声实在是不好，但是对于方悦母女却是截然相反。
市井里，都是捧一踩一的，都说方芜不好。
因为遭了灾，不少百姓都住在衙门里零时搭建的救助处，当然，受伤害不大的还是住在自己家里。
比如，方家，还有白画师一家就还能够住人，是以都没挪出来，但是并不妨碍流言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