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掌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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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调令( 2)

七月初的天气,微热微热的,屋子里自然是开着窗户,放着冰鉴,覃思涵仰在太师椅上面正捏着一颗葡萄吃着。

旁边柏汐也陪着,手里头也抓着葡萄,只不过另只手上还有一些葡萄核。

张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张大人?来,坐。”覃思涵听见脚步声,见是张宣,笑着道。

柏汐见此,也不过是给一旁伺候着的一个侍卫打了个眼色,不一会儿,那侍卫也给张宣端了一杯茶,和一个小碟子。

张宣看了看终是道:“纪璇要调走了。”

他感觉,这个时候说这个事儿,有点坏气氛,可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诗意的人,且也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也没什么耐心,

“什么?”太师椅一晃,好一会儿才又坐稳,

张宣瞧着覃思涵咳嗽了几声,把一个葡萄核吐在柏汐手中,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覃公子真的不知道么。”

覃思涵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什么不快道:“我又不管着吏部,难道说这大曼任何人的调任都有我的事吗?”

“好些时候了,我也才知道。”张宣把两令给了覃思涵。

其实他也知道,大概也没有什么改变了,毕竟这件事已经很长时间,亦形成定律,不可能再动什么改变,万一再动什么改变,无疑是引起别人注意。

这一段时间学府县已经蛮招人见眼的了。

“啧,大事小事都瞒着爷,这大曼还姓覃么?柏汐,去拓一份儿,送回京,问问那位陛下知不知道。吏部,府衙,谁坐的决定,给爷记他一笔。”

覃思涵看完了东西,没什么好气的递给了柏汐。

不知道为什么,气压突然低了许多。

“张大人。虽然有些时间了,不能改变什么了,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都在官场上混,谁还是清白的不成?”

覃思涵回头见,张宣似乎不明白他是准备做什么笑着道,

“这,这会不会有点不太好,他不想折腾的太大。”

“不是故意折腾的,这些人倒的时候推一把不就是了,墙倒众人推,谁知道是谁干的?”

覃思涵怂了怂肩膀无奈的道,

张宣点了点头,确实,那个时候,他们推一步,也没什么,谁规定了,一定要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吃葡萄啊。”覃思涵见张宣干坐着,敲了敲桌子道。

张宣点了点头,不过手上没动:“覃公子,要一直住下去?”

“这地方的风景比京城好些。”覃思涵点头,还带了一句原因。

“好在哪里!”在覃思涵炙热的眼睛下,张宣还是尝了一颗,水很大,虽然不算很甜,但是贵在水大,

“至少不必权谋争斗,没有京城些弯弯绕绕,也有人气。”覃思涵一笑又道:“张大人可能不知道,回了京城我无处可去。在宫里,陛下没完没了的跟我讲亲情,天家无情,在府上,爹妈天天吵,心烦。”

“其余的地方,我又整日整夜的睡不着。你知道吗?最安稳的地方与我来说,居然是后衙。”

覃思涵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实在别人又羡慕的话语。

“听的时间长就习惯了吧,大多都是些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小的时候我父母也吵。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张宣淡然一笑。

对于长辈们的关系,其实这两人还真是有些共同点,不是张宣套近乎。

张宣的父母死的早,可是一辈子也不是和和气气的,他跟着爷爷长大,爷爷腿不好,他才吃百家饭长大啊,

“不是,我父母啊。不为这些,他们都不知道,财米油盐外头铺子里卖几两银子。”覃思涵似乎有些羡慕的道。

“我……对不起。”张宣,无奈一句

“不说这些,纪璇要走了,这事儿还是要摊开的。他脑门子里满满的官司,日常生活却不好,能照顾还是要照顾一下。”

覃思涵摇头,继续道。

说实在的,他还蛮喜欢纪璇的,朝堂诡谲之中,他头次见这样一门心思为百姓,一门心思为清明,无任何私心的官员。

而且这个纪璇还没有任何弱点。

孑然一身,除了衙门里的几个徒弟,同僚,没什么能用来威胁,或者诱惑他。

“覃公子,我和他是同僚,从小一块长大,难道还用您嘱咐?”张宣一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去。

覃思涵一笑,无奈点点头,

是啊,这里的情义,都是真情真意。

“……您知道那上面那位叶上官么。”

接过来柏汐递回来的调令斥令,张宣还是忍不住问起来了那位叶竹青,

“去,叫咱们的人查查,是个好的就处处,不是个好的,就玩玩。”覃思涵一笑,吩咐了一下柏汐。

柏汐点头,不过没动,显然已经预料道他会有此吩咐。

“嘿,说你呢。”

覃思涵见柏汐不动,也不生气,只是又催促了一下。

“爷,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您身边哪里是什么人都能坐的?”柏汐依旧是纹丝不动的道。

“个狗奴才,机灵的很,等着吧,四五天的事儿。”

覃思涵扫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张宣道,

张宣点头。

“张大人,和纪璇一起长大?他,生在这儿?”覃思涵忽然问。

他记得,这一衙门里,不只是方芜在兵卒册上出现过,纪璇也有,只是,有的是他父亲纪栩。

这两个人,都是咸嘉一十四年出生的,只不过一个是年初,一个是年尾,

“不是,纪叔叔带着他来的时候,他三岁多了吧,”

张宣摇摇头道,

“他母亲怎么死的!”覃思涵问,

“难产,可是纪叔叔对于纪璇母亲从来都是避而不答的。好多衙门里都有这样一个人记载,可是纪叔叔身旁,却没有这个人的一丝痕迹,”张宣见覃思涵问,才奇怪到。

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可这个人偏偏存在。

“这衙门里,还真是,怪事多。”覃思涵嘟囔了一句,将一颗葡萄塞进嘴巴里,张宣本想问什么,但是见此也只继续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