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插队
到了两点，苏韵莹按小周的指示来到了三楼，那儿依然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她一眼就瞄到了小周，他正忙着维持秩序，汗水湿透了衬衫。
“周老师，轮到我家艺人了吧？这天热的，喝点冷饮吧？”一个小公司的经纪人递上饮料，试图打点小周。
“大家排好队，耐心点，今天人人有份，别急！”小周边擦汗边喊着，场面一度有点混乱。
实际上，上午的时段，那些有关系、有背景的选手已经悄悄完成了评选，基本都是张家刚负责的。
小周负责的，大多是无名音乐人和小公司的选手，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等候。
评委们对这些选手的作品兴趣不大，觉得水平参差不齐，很多都不入流。
苏韵莹也在队伍中，尽管小周手里拿着名单，但现场的混乱让他只能边喊边让选手进去。
苏韵莹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她的名字还没被喊到。
队伍里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在焦急等待，她的心也开始慌了。
她想上前询问汗流浃背的小周，但他周围还是很多人，她这个独自一人的小姑娘根本挤不进去。
评委们在里面都快打瞌睡了，下午的作品质量和那些知名创作者、大公司送来的作品相比，差距实在太大。
评委们的耐心已经被这一轮又一轮的平庸表演消磨得差不多了。
其中一位评委忍不住抱怨：“这帮人送上来的作品，真是让人头大！我们这是选秀，不是搞慈善。要不是看在酬劳的份上，我早闪人了。”
刘浩，预选评委中的老大哥，同时也是音乐副总监，此刻正皱着眉头。
制片人刚通知他，第一期的节目时长还差两首歌，这下可把他给难坏了。
“兄弟们，再坚持坚持，选完这批，咱们好好吃一顿。”刘浩只得这样安抚其他三位评委。
评委们继续等待着下一位选手的出现，每个表演结束，都伴随着一番吐槽。
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水平。
时间慢慢滑到了六点半，评委们的肚子也开始抗议了，那两首能用的歌曲还像是海市蜃楼一样遥不可及。
这时，张家刚带着两个人影匆匆来到小周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小周立刻放他们进去表演。
周围的人群立刻炸了锅，“喂，怎么回事，还能插队？我们都等了一整天了！”
不满的声音四起，但小周和张家刚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依然让那两位艺人插队进去了。
原来，这是一个中型公司通过关系找到张家刚的，他们原本计划参加下周的录制，但考虑到第一期节目的导师阵容和可能的高热度，他们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信心，决定走后门，希望能在这第一期就亮相。
张家刚知道，下午的评选就像是在淘宝，偶尔才能淘到宝贝。
他指望着这位新面孔能来点儿新意，给拖沓的进度按下快进键。
插队艺人刚进去，张家刚的手机就震了，制片人的电话，说又有一首新歌到货了。
是个想转行的大公司艺人，找到制片人，手里是一级创作人的作品。
这种歌曲基本能直接参加录制的。
这消息让张家刚心头一松，第一期的素材终于差不多了。
他急忙把这喜讯传给刘浩，他们正在等着看插队艺人的秀。
秀虽然结束得平平，但评委们觉得，这歌儿过初选还凑合。
再加上大公司送来的那首，这第一期的大局已定。
剩下的评选，就是走个过场，轻轻松松就收工。
插队艺人一表演完，得到了参加录制的消息，他的经纪人马上奉上掏烟给张家刚，“张老师，这次真是多亏了您，要是我家艺人能被导师挑中，后面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张家刚接过烟，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公司懂行，不光手腕硬，还知道怎么讨好人。
他心想，这下既拿了红包，又推动了工作，这不，美滋滋的。
夜幕降临，八点钟的钟声响起，第一期的初选只剩下两组人等待着：一位独立音乐人和苏韵莹。
独立音乐人率先走进了评审室。
刘浩翻看着他的资料，抬头问道：“你是京城的，你以前参加过快乐男生吧？”
“没错，老师！”
“那就把你的伴奏交给工作人员，开始你的表演吧。”
独立音乐人的表演很有个性，不多时，他已经结束了。
他的作品完成度和听感都明显超过了之前那位插队的艺人，评委们心里都有数。
可惜，张家刚早已宣布，第一期的素材已经足够。
评委们对这位音乐人的作品不由得感到可惜。
刘浩这时候有些为难，他向来珍视才华。
他对独立音乐人说：“小伙子，听我说。明天就是第一期直播了，你的作品很不错，但是名额已经满了。我建议你，下一期再来试试。”
独立音乐人一时有些懵，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刘浩是在为他好。
他领了情，对评委们深深一鞠躬，然后退出了房间。
苏韵莹站在走廊里，独立音乐人的身影刚出来，她立刻追上去。
刚才一起焦急的等待，俩人已经聊过几句算熟悉了。
“哥，怎么样？选上没？”她急切地问。
独立音乐人只是摇了摇头，脸上却没有落选者的失落，至少没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一个评委告诉我，这期的名额已经满了，让我下期再来。”他边说边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苏韵莹愣在原地，心想，名额都满了还评选个啥？
她还在糊涂间，评审室里的人已经喊到了她的名字。
走进评审室，苏韵莹的脑子里还盘旋着那个“名额满了”的念头。
她对评委们说：“老师们，我听说第一期的名额满了，我是不是下期再来？”
几个评委中有人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还真是消息灵通。
但“满了去下一期”是对那些有潜力的作品说的，没实力的，下期来干嘛？
不过是白白浪费大家时间。
有个评委不耐烦地催她：“快点，弄出来你的伴奏，唱完赶紧的，大伙儿都要下班了！”
时间已经不早，快要八点了。
苏韵莹见没人回应她的问题，只好硬着头皮拿出U盘，把它插进播放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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