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红龙，黑龙
海和尚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我坐在床头，拉住海和尚的手，他的手很热，我再摸摸他的额头，依旧很热。
我把住海和尚的脉门，他的脉象很急，想是体内有个泵机，不断的，快速的抽送海和尚的血液。
我眉头微皱，叹了口气，海和尚的情况非常不妙，他的身体随时都会崩溃，之所以现在还没出事，那是因为海和尚的信念在苦苦支撑，正如之前所说，海和尚的这一关，只能靠他自己，别人很难帮上忙。
晓先生提过来一杯茶水，“怎么样？你有办法吗？”
我摇摇头：“我也无能为力，岛上有没有医师？可以为他开几服药，稳住他的身体，免得他精神没崩溃，身体先不行了。”
晓先生：“这个你不用担心，木道人昨天给他吃了一颗丹药，可以稳住他的身体。”
木道人是道宗的前辈，炼丹术的造诣肯定很高，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话说，木道人和离君呢？你们不是经常一起行动的吗？”
晓先生：“木道人炼丹，耗费了自身一半的心血，现在正在休息，离君则是在闭关，应对后天的比赛。”
“后天的比赛？”根据比赛的规则，这第三关只有四个人比赛，其中两个是从前面两关一步步晋级上来的，还有两个是佛宗和魔宗的两位代表，晋级上来的两人各自挑战一位宗门代表，赢的两个人再比赛一场，然后进入最后一关，也就是和兵部代表比赛，至此，所有的比赛结束，“这一关的比赛流程出来了？”
晓先生：“是的，昨晚就出来了，怎么，莫乐羽没有告诉你？”
我心理吐槽：原来莫乐羽昨天晚上这么晚到，是在制定这一关的比赛流程，感谢那碗面，让莫乐羽还能想起我，不过，她制定完流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昨晚我们在湖上漂了这么久，她愣是只字未提，我可以确信，她就是忘了。“她这么忙，兴许是忘了，既然晓先生知道，就顺便告诉我一下。”
晓先生打开窗户，让房间内的空气流通速度更快了，并示意我坐下。
等我俩落座之后，晓先生才说道：“其实很简单，明天是海和尚和申屠子凡的比赛，后天是你和离君的比赛，同样的，只能使用兵部提供的兵器，对方死或者投降视为输。”
“海和尚和申屠子凡？海和尚已经这样了，怎么比赛。”我有些不解。
晓先生：“这是兵部的意思，既然海和尚这个样子是因申屠子凡而起，那就让海和尚直面申屠子凡，说不定可以破解海和尚的心魔，助他成为真正的大师，当然，这是海和尚明天能清醒的情况，如果他明天依然不能醒过来，就判申屠子凡直接晋级。我们四宗和两位兵部主理人都反对这样的安排，但是没用，兵部执意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四宗一定要改变朝堂的原因，他们根本不顾他人死活，只顾着自己开心。”
在这之前，其实我并没有真切的感受到他们口中所说的朝堂有多么不堪，当初愿意帮忙，我更多的是想借助四宗来获得一些便利，使我能比较稳定的得到灵魂客栈，现在想想，我刚进城时遇到的那位阿婆，究竟是怎样朝堂，才会让百姓过着如同乞丐的生活，我没有见过晓先生他们口中说的朝堂那些大人物，但是我相信晓先生他们不会骗我，这个朝堂是得变一变了。
“我倒是希望海和尚能够晚点醒，以他的状态，即便是上场了，也是输，而且说不定他的心魔会更加严重，不过，离君是怎么回事，他闭关？他是真想和我一较高下吗？”
晓先生苦笑：“离君是个变数，他就爱打架，我们也说过要给你放水，可人家不答应，你放心，依我看，离君不是你的对手，比赛的时候你给他留点面子，别让他输的太难看就好。”说完，晓先生的面色沉了下来，像有什么心事。
“晓先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晓先生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们四个人，海和尚有了心魔在昏迷，木道人用了一半心血，没有半年的时间恢复不过来，现在，四宗只有我和离君了，我不想让他也出事。最近，我总心神不宁，感觉要出什么事，程先生，若是我们几人都有不测，你大可不用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晓先生放心，现在兵部把这莽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起来，安全的很，而且，有我在，我也会保着你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正的危险永远是你想象不到的，你还没在这个岛上逛过吧，我想再陪陪海和尚，就不陪着你了。”
我看晓先生略显疲态，他又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向晓先生告别后，我便离开了。
昨晚回到这红龙岛太过于匆忙，来不及看岛内的全貌，今天难得清闲，四处走走也好，说不定能看到莫乐羽穿着裙子四处砍人。
红龙岛很大，住宅区却不多，岛呈不规则圆形，正中间是一个擂台，应该是比赛用的，左右两边是两条笔直的路，其中一条路是我住的地方，那里都是小平房，应该是给比较重要的人住的，另一边是几栋楼房，楼层大概有十几层那么高，隐约能看到几个兵部小哥正在跑来跑去，这两条路的尽头是两个码头。
两个码头都有专门的岗哨，所以昨晚莫乐羽没有带我从码头登陆，擂台的另外两边是两座山，这倒是没什么好看的，整座岛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山被劈成两半。
我凭着记忆找到昨晚登陆的地方，我记得这里有座石碑，上面有些东西，当然没有看清，闲来无事，就来看看上面写的什么，顺便在这岛上做些手脚。
石碑上的字是介绍这个岛的，原来，这红龙岛是个风景区，并且还有一个传说故事：
传说在这红龙岛和莽山上，生活着两条龙，一条火龙，一条水龙，两条龙都觉得对方不如自己，每日都在比拼，一个放火，一个终日下雨。
弄的周围居住的人类痛不欲生，于是，一位英雄出现了，他用锁链把火龙关在了红龙岛的正中心，也就是岛中心擂台的下面，又把水龙压在了莽山的下面，至于是哪座山下面，就不清楚了，我猜测，应该是蚩家四合院后面那个山洞。
至于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两条龙，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只是个传说。
我继续往前面走，这岛上的风景确实还不错，以至于我没有在意脚下，直到我听到一声闷哼，脚下也软绵绵的，我低头一看，巧了，这不是昨晚那个兵部小哥嘛，他还在这躺着。
被我踩了一脚，小哥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坐了起来，小哥按着脖子，估计还有点疼，“程先生，这么巧，不好意思，我昨晚在这值守，可能太困了，就在这睡着了。”
我把小哥扶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没看路，踩到你了，脖子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落枕了，休息一下就好，程先生，那就不打扰你了。”
我看着小哥跌跌撞撞的离开，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着反正没啥事，我送小哥回去得了，刚走没几步，前方的小哥身形一晃，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顿感不妙，赶忙飞身上前，眼前的小哥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致命伤是胸口的箭，箭身穿过小哥胸口一半，这是下了死手。
而且这箭还不是兵部的那种特殊材料，小哥这是真的死了，我生气了，究竟是谁，如此草菅人命，也就在此时，我看到了两个人影，百目窥察术看过去，一个是雷泽，另一个不认识。
我拿起兵部小哥随身带的刀，用力一丢，直扑他们两人，同时身子一轻，径直朝他们二人跑去，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了解雷泽，我那一刀，不至于伤到他们，我想要的是给他们一些威慑，让他们也知道，随意杀人是会有代价的。
果然不出所料，那刀被雷泽的暗器击落，我也到了他二人面前，正要动手，雷泽护在了另一人前面，拦住了我。
“住手，程曦，这是兵部郎中岳灵大人，不可造次。”
我怒视这个所谓的兵部郎中，“为什么无缘无故杀人。”
岳灵推开雷泽，严重充满挑衅，“你就是程曦，和申屠子凡一起进决赛的那个，我听说这里发生了一些乱子，就来这亲自坐镇，没想到一来，就发现这个士兵在偷懒，为了严禁以后兵部再有这样的人，我依照律法杀了他，以儆效尤，你有什么意见？”
“律法？什么律法？还有这种不问缘由，随意杀人的律法？”
“这个地方本官最大，本官讲的话，就是律法，你若还有疑问，我依律法革除你的参赛资格，信不信。”
我冲上前，正要再与他理论，雷泽抓住我的手，摇摇头，示意我冷静下来。
郎中岳灵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正好你在这，随我一起去解决另一件事，救救那可怜的海和尚。”
我听到他说可以救海和尚，心中的怨气暂时压了下来，等到海和尚没事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岳灵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雷泽则扣着我的手，防止我偷袭，“程曦，你怎么在这？不该在居住区待着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我一定要在居住区待着，“我在布阵。”
“布阵？”
是的，我来到这里，除了闲逛，也为了布阵，蚩老板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手，我在岸边布下了几个阵法，以防不测，但我现在对雷泽拦着我这件事心有不满，也就没继续搭理他，雷泽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很快，我们来到了海和尚的住所，里面有不少兵部的人，四宗其他人也在，莫乐羽换了一套衣服，满面愁容坐在一旁，见我来了，硬挤出了一抹微笑。
岳灵环视一周，略有遗憾的说，“可惜了，咱们来晚了，没看到精彩的地方。”
说完，岳灵看向了我，指了指坐在海和尚旁边的木道人，然后神秘一笑，我走到海和尚床边，把了脉，海和尚确实恢复了不少，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还来不及开心，我看到木道人的状态不对，木道人躺在一把摇椅上，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虚弱，面无血色，我又给木道人把了脉，木道人的脉象很弱，是濒死之人才会有的脉象，不过，好在木道人还没有昏迷过去，依然有救。
我问一旁双目失神的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木道人没事的吗？”
“程先生，你别急，他之前确实没事，不过，那个兵部郎中来了之后，说必须让海和尚能参加明天的比赛，所以逼迫木道人以偷天换日之法用另一半的心血救海和尚，海和尚是快醒了，不过，也只能再活两天，木道人现在全身的心血都没了，好在，道门有灵丹妙药，木道人不会出事。”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雷泽问我没在居住区了，若是我在，兴许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可惜我不在，岳灵的这一手操作，直接害了四宗的两位，就只是为了看到明天的比赛。
我终于看到了这朝堂的黑暗，不顾他人死活，只管自己喜乐，我紧握双拳，发誓一定要除了岳灵，紫君从我体内出来，杀就要杀死，不能留后患。
岳灵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兴许他是怕我找他算账吧，所以早早的就跑了，真是可笑，这座岛就这么大，他能跑到那里去。
雷泽挡在门口，“你要做什么？”
“他是你们的上司，你们不敢动手，我动，你们不敢要的公道，我去要，让开。”
“站住。”莫乐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去了能做什么，先不说他身边有没有高手，就说你真的杀了他，事情就真的解决了吗？他是朝廷命官，你杀了他，你是可以潇洒的离开，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座城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我告诉你，这座城的人都会给那个岳灵陪葬。”
我看着莫乐羽，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力感，同时也传染给了我，我也有种无力感，我终于能和四宗，甚至那个阿婆，还有这个世界的人共情了，这些人受朝堂压榨太久了，他们又何尝不想迎来一个充满光明的世界。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感觉好无助。”我的眼眶湿润了。
莫乐羽走到我的面前，挥挥手，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要赢下比赛，告诉那些不敢反抗的人，告诉他们，反抗，只有反抗，才能为自己，为后人，赢得一线生机。”
我走到木道人的椅子旁，木道人的手放在我滚烫的脸上，他已经很虚弱了，他的手还在发抖，“程先生，你受累了，我们没有看错，你就是我们选的那个人，赢下比赛，告诉所有受苦的人，反抗，他们力量足够推翻这个腐烂的时代，也足够建立一个崭新的时代。”
“好，道长，我一定告诉他们，团结起来，自己建立一个美好的时代。”
木道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苦笑起来，“道门式微，寄人篱下啊。”
我走到门口，雷泽依旧挡在门口，“雷都尉，让开。”
雷泽：“你要去哪？他们还没给你说清楚吗？”
我看着外面的天，下雨了，老天也在哭这不公的世道，可哭有什么用，如果真有老天，为什么不救救这个世界。
或许，我就是老天派来的吧。“雷都尉，我不会再冲动了，那个兵部小哥的尸体还在那，我想把他好好安葬了，不能让他就这样躺在那。”
雷泽让开了身子，好大的雨，我走进雨中，却没有雨落在我的身上，我的头顶出现了一把伞。
莫乐羽举着伞，站在我的身旁，“我陪你去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伞，握着莫乐羽的手，向岸边走去，这雨太大了，遮不住两个人，我只好把雨伞尽量往莫乐羽那边倾斜，雨水湿透了我半边身子，也湿透了我的新衣服。
莫乐羽有意无意的将伞扶正，使得我们两人各湿一边，这一刻，我感觉到了这世间的温暖。
爱是一把会倾斜的伞，相爱会把它扶正。
我俩将小哥的尸体埋葬好，又回到了海和尚的宅子，中途顺路回了莫乐羽的宅子，她从宅子里那出了几瓶酒，说是木道人要的，按理说木道人伤势这么严重，不应该再喝酒了，奈何木道人之前对莫乐羽说，喝不到酒，还不如死了算了，无奈，莫乐羽只好给木道人带酒。
到了海和尚的宅子，里面竟然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海和尚也苏醒过来，我检查了一下海和尚的身体，确定他已经没事，海和尚自己也知道，他只有两天的时间，所以让其他人准备了一桌子酒菜。
以前不敢吃却想吃的，不敢喝却想喝的，今晚海和尚都要吃喝个够，其中肉类占了大多数，可惜，这毕竟是岛上，能吃的东西并不多，海和尚却说已经知足了。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申屠子凡也在这里，他和其他人谈笑风生，仿佛大家是多年的老友，见我回来，申屠子凡还对我点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但他那张脸，确实不适合笑。
离君：“程先生回来了，海大师醒了，说是想吃顿好的，热闹一下，所以我们准备了这么一桌子菜，申屠子凡是海大师特意邀请开的，他说今晚大家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了，好好吃一顿，明天还是照常。”
晓先生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我和莫乐羽回来，招呼莫乐羽去帮忙，我好奇问到：“晓先生不是读书人吗？圣贤书有说君子远庖厨，你这是。”
晓先生：“今晚没那么多事，你不是参赛的，我也不是四宗的，他们也不是兵部的，咱们就是普通人，没那么多世俗规矩。”
今晚这顿饭吃的，倒真想他们所说的，没有规矩，就是朋友聚会，大家天南海北的聊，木道人甚至开玩笑的说，若是和海和尚早早认识，他们必定会成为很好的酒友，晓先生夸夸其谈，有时还会蹦出几句粗话，一点也不想读书人，海和尚的话少了很多，一直吃肉，一顿饭的时间，他竟然没有说他那句经常挂在嘴边的佛号。
申屠子凡与我们不熟，没啥话，喝了点酒，拉着雷泽玩猜拳，这么个人，居然还会耍赖，气的雷泽拿出几个像骰子一样的暗器，和申屠子凡玩起了骰子。
莫乐羽来了兴致，说要讲个故事，其他人自然不爱听，但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一下她，接一下话茬。倒是我，完完整整的听完了她讲的故事。
故事很新奇，讲的是一对相爱的人，因为一些事情，其中一位去世了，另一位依靠自己的能力定格了时间，救回了去世的人，代价却是他们二人被封印在一个特殊空间内，两人就在这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循环往复，活着的人眼见自己心爱的人不断死亡，第二天又复活。
直到有两个人误打误撞闯了进来，解开了周围的封印，也解开了那对情人的心结，死去的人终于离开，活着的人也放开了手。
不知为何，我对这个故事很熟悉，就好像是我亲身经历过一样。
莫乐羽讲完了一个故事，很满足的样子，向雷泽要了骰子，也加入了玩骰子的队伍。
我看着这和谐的一桌子人，有些恍如隔世，这才是大家最想要的生活吧，闲散的时候，约上七八好友，一起饮酒作乐，忘掉所有的烦恼，忘掉所有的不如意，只留下开心。
洒脱不羁的木道人，心存慈悲心的海和尚，温润俊秀的晓先生，痴迷武道的离君，死脑筋不知变通的雷泽，彪子莫乐羽，还有邋里邋遢的申屠子凡。
这一刻，如果可以像莫乐羽的故事那样，永远定格下来，该多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顿饭，终究还是吃完了，稍一晃神，这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莫乐羽了，莫乐羽小脸通红，眼巴巴的瞅着我，我印象中，莫乐羽的小脸一直都是通红的。
我单手扶着脑袋，“看什么，没看过靓仔吗？”
莫乐羽学我单手扶着脑袋，“你不要脸，明明长的很普通。”
“那你还看我。”我撩了一下我那飘逸的短发。
“可你就是令我着迷啊。”莫乐羽还是有些醉了。
“哪里着迷？”我故意逗着莫乐羽。
“从小到大，没人愿意搭理我，大家都各忙各的，我只好天天看书，看故事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长大后，就到处游荡，也经历过很多事，即便如此，依然没人愿意搭理我，因为大家都忙，忙着拯救世界。”莫乐羽摊在凳子上，像一坨烂泥。
我把莫乐羽扶正做好，掰开她的眼皮，让她看着我，“可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不知道，我哪里让你着迷了。”
莫乐羽打开我的手，又摊了下去，“别臭美了，你只是跟他长的像而已。”
她还是没醉，这都套不出来话，“你说的那个他，为什么让你着迷。”
莫乐羽：“他跟你很像，又不像，他一直在闭关，也是没人搭理，我们相遇的那段时间，我经常给他讲故事，他会很认真的听，我们两个，一个有听不完的故事，一个有讲不完的话，他就是个闷葫芦，真不知道那青城山他是怎么待下去的。”
青城山，我听到了青城山，我不就是从青城山出来的，我也是闭关了很多年，可我的记忆中没有莫乐羽，我失去的记忆里一定有莫乐羽，我们就是认识的，莫乐羽说漏嘴了，我扶正莫乐羽，她还是醉了，可能知道自己说漏嘴，装的吧。
我疯狂摇着莫乐羽，“你说青城山，是不是，青城山，你说的就是青城山，我听到了。”
莫乐羽推开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什么啊，你什么也没听到，我大概是醉了，我要走了，你别跟着我，我能回去，再见。”
莫乐羽说完，推开门，对我摆摆手，“走了，别送了，下次再聚。”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醉的人。
我想追出去，身后传来一声佛号。
海和尚：“阿弥陀佛，施主，别再追了，莫施主若是想说，一定会告诉你的，凡事不可强求。”
我现在门口，看着莫乐羽摇摇晃晃的背影，心中有些沉闷，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承认我们认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了想，还是算了，顺其自然，终有一天，我会知道我们的过往的。
几个兵部小哥进来收拾桌子，我站在门口，看着海和尚，“海大师恢复的怎么样，明天可有胜算？”
海和尚：“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明天定会全力以赴，兴许我还有一线生机。”
我点点头，“那就好。”转身离开了海和尚的宅子。
海和尚说的一线生机并不是没有可能，明天与申屠子凡的比赛，只要他有所感悟，能够破解心魔，那么他就不会死了。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