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昨夜的雨水在今天湿透
“澈，你说你会爱上我，这份“爱”是不是和猫没有区别？”
少女鼓起勇气的呐喊终于是传递到了闷头推车的青天目澈的耳朵中。
青天目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远远站着的上野川凛，后者又开始慌张到不行，手中的帽沿被捏的变形。
他面色带着疑惑的说道。
“学姐？你难道是在吃猫的醋？”
上野川凛攥紧帽子说道：“才不会这么无聊呢！”
“我…只是好奇，青天目是怎么看待‘爱’的呢？因为……我经常感觉，你已经很爱我了。”
像“爱”猫一样……
青天目将自行车摆正，一边往学姐身边走，一边思索着说道。
“老实说，我没怎么仔细想过这种东西的内容呢，唔，一定要说的话，‘爱’就是‘保护与珍惜’这样的东西吧。”
青天目浅浅的笑笑，觉得这是很能代表爱的“词汇”了。
“只有‘保护和珍惜’吗？不会有其他的爱吗？更复杂和……的爱？”
“复杂的爱？抱歉，学姐我没听太清。”
青天目凑近了一点，希望上野川凛声音大一点。
上野川凛停顿了一下，用颤抖的话问道：“那……那假如……我和妹妹酱都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我会都救下来。”
青天目毫不犹豫的回答，但眉头又皱了起来，他讨厌现在上野川凛不停的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只……只能救一个……”
上野川凛逼着自己说完这话，只希望青天目不要误解她的意思。
青天目走到上野川凛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会，都救下来。”
上野川凛冰冷的手指摸向青天目的脸庞，眼中满是委屈。
“求你了，澈，哪怕只是选择妹妹，我都会很爱很爱你的，澈……”
“为什么呢？学姐？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问题上面过分纠结呢？你知道我不可能放弃学姐或者妹妹任何一人的。”
上野川凛忍受不了，在积水坑前蹲下，抱着膝盖痛哭。
“因为你这不是爱，你爱我、爱妹妹、爱猫、爱樱花，都没有区别，都只是想着‘保护与珍惜’……”
“我想要……想要看到你在选择妹妹和我的时候深深的思考，然后才贪心的说，我谁都舍不得。”
“因为这才代表你确实有把我和妹妹在一起衡量过，你对‘爱’有区分和比较，哪怕我一点点也比不上妹妹，我也会很开心。”
“但是你没有，对你来说，爱谁都一样，谁都值得爱……”
青天目不觉得自己对爱的看法有错，但他还是一如往常那样温柔抱住上野川凛。
“学姐，虽然我现在认为没有比较的“爱”会更好……但也许之后我能理解，希望学姐能教会……”
但这一次上野川凛却没有再钻进青天目的怀里，而是抗拒的将他推开。
青天目一不留神被推倒在水坑里，白色的印花短袖沾满了泥水，却呆呆的看着突然站起来的上野川凛，她像是做了某种决心。
少女站起来，看向青天目的眼神怜悯又坚定，愤怒又心疼。
“青天目澈，你明明不打算改变你的看法，你在欺骗我……”
短短的一瞬间，她仿佛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她的情绪有点失控，正打算开口说话。
下一刻，一捧泥水就被甩到了上野川凛的身上，打断了她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她的衣服也被弄脏了。
“学姐，你，很过分。”
青天目慢慢的从积水坑里面站起来，不满的看向学姐。
“一个人自顾自的生气，自顾自的问一些无聊的问题……还把我推到积水里面。”
“拿自己的想法来改变我，我不认为那是什么很正确的做法……”
上野川凛没说任何话，只是狠狠的踩了一脚水坑，泥水溅到了青天目的胸口。
“你觉得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吗？”上野川凛冷笑着，像是看穿了青天目打算糊弄过去的小心思。
青天目皱着眉头说道。
“道歉，学姐。”
又是一捧泥水甩过来，打湿了青天目的衣领。
“道歉。”
上野川凛走了，头也不回，但下一秒她就顿住脚步了。
青天目澈把泥水泼到了她的背上。
“学姐真是的，只是喂猫就吃醋的话，完全无法想象我们的未来呢！”
上野川凛也毫不客气的在积水坑里面还击。
“都说了，才不是因为猫，你才是，跟个笨蛋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爱是什么？那种偏狭的爱怎么能算作真正的爱呢，想要保护身边的人这有什么错？”
“你的爱像小学生简单，恋人的爱才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不，不单单是恋人，连身边的人都……”
“简单就是错误吗？学姐太霸道自私了吧。”
“你才是太优柔寡断了才对，明明我已经全身心的爱上你了，但你却总是说着什么‘一定会爱上你’这种话拖延着……现在想想果然很奇怪吧！”
“……”
灿烂的阳光下，坑坑洼洼的老旧公路无限向前方衍生，尽头是秀美的岩木山，水坑里，男孩女孩却毫不客气的互相往对方身上泼着昨夜积存的雨水。
“呸！呸！呸！学姐泥水弄到我的嘴巴里了！”
“嘴巴张这么大，谁管你，啊！混蛋！我的头发脏了！”
……
下午四点，森之汤温泉旅馆。
前台小姐有些疑惑的看向面前的这一对奇怪的情侣。
他们身上的情侣服是半湿不干的状态，泥水一圈一圈的晕染着，头发像是像铁丝束一样枯燥的贴在肩头。
就像是在外面停车场的积水坑里面滚了几圈一样。
“那个，名字没有问题，确实是青天目先生预定的……”
“嗯。”青天目点了点头，用前台的纸巾擦着嘴角沾着的泥水。
身后，上野川凛用巨大的遮阳帽来遮挡自己湿透后贴在身上的上衣，虽然说一路走来也没见到什么人就是了。
前台服务员还是好心的提醒道。
“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可以交给我们来处理，我们这边可以帮你洗好烘干。”
青天目惊喜的点头感谢。
“那么麻烦你们了，真是帮大忙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和他冷战中的上野川凛。
眼中传递了意思，上野川凛撇撇嘴，觉得青天目的把戏无聊透顶，于是扭过头去。
青天目沉着脸，回头问前台。
“对了，现在可以泡温泉了吗？”
“公汤还在清理，晚上六点后才开放，但是房间里的私汤是可以自由使用的。”
青天目严肃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去找房间了。
后面的上野川凛也是冷着脸紧跟着。
两人消失后，前台小姐才转头对着老板娘问道。
“岩木山这个黄金周有安排泼水节吗？”
“只是情侣吵架罢了。”旁边的老板娘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再怎么说这也太夸张了吧？”年轻的前台小姐吐槽道。
“安心吧，你看女孩子的胸口这些地方都没湿，而且一进门开始男生就有意无意的帮女孩子遮挡……不过是情侣间的情趣罢了。”
“唔，感觉是很扭曲的关系呢。”
“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吧，等会儿进去收衣服的时候，记得敲门声音重一点，还有提醒他们不许在私汤里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