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雾的尽头
理查德 48世和雷蒙与亚娜握了握手。
“蕾娜的事情，我很抱歉。”
“蕾娜到底是谁？”
雷蒙终于忍不住问了。
“这件事情由我来说真的不好，不过他要让你要接替家族爵位的话，卡尔他应该会告诉你。如果他忘了和你说，那你就自己去问问吧。”
理查德 48世抛出了一个大谜题，然后松开了雷蒙的手，转而去找其他人了。
“西尔维，刚刚从绝境赶回来吧，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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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议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和魔王诞生一样，勇者王的诞生，难道不应该也搞一些仪式性的活动吗？”
理查德 48世如此做会议的开场词，几个年纪大的领主噗嗤地笑了出来。
“说是没事，其实还是有事的。在这次巴谢尔防卫战中，我们得到了一个情报，噬虫的力量和魔族的力量联合起来了，下一次魔王的入侵，可能会伴随着噬虫。我们在绝境所维持的平衡，可能会被轻而易举的打破。”
虽然与会的大人物已经通过小近卫军递送的简报，得到了这个信息，但是还是有点惊人的。
原本魔族是被人类和噬虫夹击的，但是现在人类变成了被魔族和噬虫夹击的。
“然后另一边，是绝境骑士团已经听到了疑似魔王心跳的地鸣声。虽然现在没有复查，但是根据那个不靠谱的预言，魔王诞生就在今年。大家不要再怀有侥幸心理了，我们和魔王之间的战争，绝无再绥靖的空间。”
“陛下，我作为绝境骑士团的团长，请允许我发言。”
在与会的人群中，一只黑色的手突然举起了起来。
“没问题，我正想点你。西尔维·米埃尔德，你作为最了解绝境的人，和大家说明一下现在的状况吧。”
“好的，多谢陛下。”
一个穿着黑色双排扣军大衣的 30岁卡尔玛人女性从座位上站起来，白色短发，发根有蓝色挑染，红色瞳孔，外加黑色军大衣和皮手套，她身上汇聚红蓝和黑白两种对色，显得格外扎眼。
“我是西尔维·米埃尔德，绝境骑士团第 31任团长。首先是关于心脏初动，在绝境骑士团有一个名叫乌鸦班的小队，专门负责监测心脏跳动，但是现在那个乌鸦班失联了，因此我们无法核实，这个地鸣是否就是心脏跳动。”
“其次，是关于噬虫和魔族联合的问题，我们的情报和侦查并没有收集到这方面的证据，因此我们打算直接问询噬虫。如果能反向达成与噬虫的联盟，那么就再好不过了。”
“怎么直接询问？”一个联邦的将军发问。
“去绝境抓一个主脑回来。然后抽取记忆。”
“啥？我没听错吧。”“不可能吧？”“又要去送死了吗？”
绝境调查团只抓过一次噬虫的主脑，就是 121期探查队，而那次的抓获成功的代价，是包括雷蒙母亲在内四分之三的团员的牺牲。
西尔维没有理会这些质疑声，绝境调查团已经习惯了被反对和质疑。
“时间不等人，我们将会提前展开第 138次绝境调查。”
“太急了吧？”“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你昨天才刚刚向我订购了物资啊，不要了吗？”
“提早是提早多久？”理查德 48世问。
“两周之内出发。”
西尔维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就预祝你们胜利吧，我手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捐给你们的，大家就看在勇者王的面子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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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结束时，各位大人物面色凝重，忧心忡忡地离开了会议室。
“雷蒙。”
两个人合计只有一只没断的脚的雷蒙和亚娜打算最后离开会议室。但是被理查德 48世叫住了。
“陛下……”
“别这么见外，我还是亨利。”亨利从芬妮手上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送你的礼物。”
“这是什么？”
“拆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雷蒙打开了盒子，是一个锤子——不对，是他只在教科书上见过的碎岩圣剑的剑柄。
仿佛被人对着太阳穴来了一拳，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对他说“不要乱接受别人贵重的礼物”。
“别给我这种——不是，我是说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一瞬间他差点贵族礼节和尊卑之别都忘了。
“这是勇者王们指明要给你的。你不接受吗？”
“这个……”
“你是在违抗勇者王的命令吗？”
亨利突然气场全开把雷蒙压了下去。顺便逗笑了亚娜。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对嘛，反正我也不会再用了。”
“诶？这么强大的武器？”
“没错，就让一切在我们这一代结束吧。当魔王彻底的消失之时，我会把国家、权力和力量还给人民。这是我的赎罪。”
自从亨利成为了勇者王之后，他的话语全部都是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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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埃尔德团长！”
西尔维正准备上马车，但是被拄着拐杖的雷蒙喊住了。
“我是雷吉娜·维特尔斯巴赫的儿子——雷蒙·维特尔斯巴赫，请问你还记得我的母亲吗？”
西尔维转过身，看到了雷蒙。
“你的脸和雷吉娜真像。”
即使在说一些回忆和抒情的语句时，她的话语也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冰冷的就像北地的冻土。
“我的妈妈是怎么失踪的。”
“ 121期绝境调查的事情吗？”西尔维开始回忆，“雷吉娜和我一样是小队长，但是我的队伍在防线的另一端，因此我什么都没看到。很抱歉。”
“那么……雾的尽头……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能让她抛下三个孩子，独自前往那里。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
西尔维突然走向雷蒙，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两人之间只隔了半米。
“雾的尽头到底是有什么，那是我童年的希冀。”
西尔维的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去为不存在的事物送死。比起亚娜，她更像是魅魔——真相的魅魔。
“如果不用尸体堆砌起道路，那么你和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伸手握住雷蒙的肩膀，让人无法逃离。
这是她的邀请函——“来吧，在尸体堆砌的道路上冲锋吧，将心脏捧起，献给求知与好奇”。
“我会去的。”
雷蒙小心翼翼地把西尔维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
他决定前往母亲消失的地方，亲眼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顺便帮我问一下魅魔勇者团队的报价，我需要有人去对付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