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原体会面（上）
鲁斯笑嘻嘻地看着荷鲁斯，而对方仍未能从兄弟的问候中回过神来。
老大，自己有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荷鲁斯自嘲般地笑了笑，一个称呼竟然就把他拖回了科索尼亚。
“父亲他怎么样？还有埃阿斯呢？”
“好的不能再好。”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芬里斯的环境非常恶劣，想要团结人民并成为领袖，过程恐怕非常艰辛。”
鲁斯顿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比如他？”
鲁斯朝塞詹努斯努了努嘴。
荷鲁斯不明白他兄弟指的是什么，他尽可能表现的更加和善礼貌，但鲁斯摆摆手：“算了，你和埃阿斯在某些时候一个样。”
在对方仍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鲁斯又撂下一句：“我本来以为兄弟之间能够更加坦诚。”
随后，鲁斯便去迎接他带来的芬里斯护卫了。
埃阿斯不知道真实历史中荷鲁斯.卢佩卡尔与黎曼.鲁斯的会面是怎样一种情形，但从他返回时的情况来看，最坏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鲁斯与护卫们围坐在自己带来的石桌前畅饮欢谈，荷鲁斯在训练场中检验第六军团的射击成果，看起来完全不处在同一世界。
这种差异是二人之间无声的对抗。
荷鲁斯认为鲁斯蠢笨无礼，自以为聪明却不懂得审时度势。
而鲁斯却认为首归之子的行事风格略显虚伪做作，那种冠冕堂皇的浩然正气完全是外交手段，不适用于兄弟之间交流。
原体们是天生的统帅，他们骄傲、固执，彼此之间互不相让，会竭尽全力超越对方。帝皇用银河作为他们的舞台，而他们将以战争来作为自己的表演，换得人类之主的赞赏。
但同时，作为血亲的羁绊又束缚了他们，他们无法将彼此视作真正的仇敌，不择手段的针对彼此。
这种矛盾复杂的关系此刻率先在卢佩卡尔与鲁斯之间体现了出来，而随着原体的陆续回归，这种分歧只会越来越大。
埃阿斯对于自己现在的定位十分清楚，他是系在基因原体与人类之主之间的那根纤细红线。
带队禁军，建造星炬，打通网道，这三项工程已经令人类之主精疲力尽，帝皇不可能也没有时间从远征中抽出身来解决幼稚的家庭纠纷。
但，莫说原体，就算是凡人，兄弟之间也会出现难以调和的分歧，更何况原体有二十个之多。
在鲁斯与荷鲁斯又一次爆发争吵过后，埃阿斯主动找到帝皇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吾主，您是否考虑过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放任问题滋生可能会导致厌恶与仇恨生长。”
但人类之主给出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我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但二号，九号为统帅，十一号，十二号为调和剂。或许你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
“十二号？您指的是安格隆.塔尔科吗？”
安格隆怎么可能与“缓和”挂钩？在有限的记载中，赤红天使是杀戮与愤怒的代表，安格隆的出现从来都只会带来或激化矛盾。
“和我来一趟，带上黎曼与荷鲁斯，我们去见二号。”
埃阿斯不明白帝皇要怎么才能让他见到二号原体，那层莫名其妙的障碍阻断了他对第二军团所有的认知，但既然帝皇开口，那埃阿斯就会选择相信。
艾厄里斯，位于芬里斯星域的东南部，这里曾被某种现实抽离武器彻底湮灭，现在它是这片星区唯一的虚无之地，黑暗科技时代留下的遗迹。
没有物理规则，没有亚空间，甚至没有以太介质，但就是这样一个完全死寂的空间，将成为埃阿斯与原体间会面的场所。
随着赫拉芬克尔号逐渐靠近，漂浮在前方的庞然大物也逐渐显露出它的真实模样：帝皇幻梦号。
埃阿斯知道这艘舰船不会一直守护在泰拉上空，但他仍惊讶于帝皇幻梦号的亚空间航行速度与准确性：仅仅一个泰拉月，它就跨越了六分之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没办法支撑太长时间，但足够我们说完所需要的事情。”
帝皇幻梦号的部分船体开始变形，先是武器阵列进行收缩重组，鱼雷发射舱、光矛与宏炮的炮口收缩进船体，弹药与炮管被巧妙的转换，安置在船体的夹层与天线之间，而后是隐藏在内的推进器外翻，连带着部分引擎与传输能源管道暴露在外。
等到它的变化停止，帝皇幻梦号便如同完美的椭圆球体般静止在现实宇宙中。
荷鲁斯开口：“真令人印象深刻，父亲。”
“这艘船（赫拉芬克尔）也能够这样变化吗？”
这是鲁斯的疑问。帝皇没有回答，算是否定。
“走吧，你们的兄弟不应该长久等候。”
荷鲁斯惊讶，原计划第二军团应该前往太平星域支持第十九军团，而帝皇为了这次见面竟然将他的兄弟从远征前线换防回撤。
如同飞船的血管般分布在帝皇幻梦号表面的能源通路此刻闪耀着迷蒙的淡绿色，它与蓝黑的燃料共同泵动，构成这颗生命之卵。
随着穿梭机逐渐靠近，埃阿斯看的更清楚了：魔纹。
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构筑出如此规模的魔纹？
二十五公里长的擎天巨舰，在体积收缩后也有将近六公里的长度，这种收缩程度虽然令人惊叹，但埃阿斯仍然不知道要如何以公里为单位来构筑魔纹。
帝皇仿佛看穿了埃阿斯的疑惑：“人类的血管神经网络铺开足以占据两平方公里面积。”
“所以，帝皇幻梦号在开始建造时就是这个椭圆型球体吗？”
“不，我是说，它是从能源系统开始构建的。”
“能源系统？但魔纹的构建不应该是以它的美学中心为起始点？”
看着帝皇讳莫如深的模样，埃阿斯知道，或许他们真的能欣赏电池动力组和聚变反应堆。
随着他们步入帝皇幻梦号，这艘舰船也逐渐开始向着艾里厄斯内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