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重口味
郭灶火站在屋里环顾四周,稍一沉思,走到砖铺跟前伸手把上面的一层砖拿掉,接着拿第二层,他忽地转脸看了一眼蒋庆丰,笑道:“蒋庆丰,这么冷的天,你居然额头出汗!”
众人纷纷看向蒋庆丰。
“刚才抓你时候出的汗。”蒋庆丰笑的有点不自然,指着砖铺,“继续搬,把所有砖全部给搬完。”
“蒋庆丰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停手吗?别跟我玩心理战!”
郭灶火很快拿掉第三层砖。
还是什么都没有。
“郭灶火,你继续往下拿,别停!”
蒋庆丰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郭灶火不语,开始拿第四层砖。
在拿到床头时,一个红色布带子从砖底露了出来,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女人肚兜上的带子。
“哦……”
人群齐呼,各种语气都有。
下一秒蒋庆丰拎起炉子上的沸水朝门口扔去,吓得堵在门口的人瞬间四散,他大步往外冲,一名保卫人员连忙堵了过来,被他一拳将放倒,撒腿就往大门外跑。
这下子更没人敢拦他了。
大家都知道蒋庆丰练过拳,会很多拳法。
俗话说大事小事,一跑就了。
蒋庆丰知道,只要今天能跑了,在外面躲个一年半载,这事就算过去了。
当下就是这样,农村很多打架的当事人跑了,一时半会抓不到,过一段时间找人打点打点,这事儿就大化小,最后小化了。
胡老三也是练家子,跟着蒋庆丰就撵,但他太胖,哪里追得上,大声喊道:“抓住蒋庆丰,别让他跑了!”
从北面来了几个不明情况的工人,听见厂长的叫声先是愣了两秒,然后做出拦截的样子。
蒋庆丰边跑边弯腰从地上摸起两块砖头朝那几人砸去,吓得几人大骂着连忙躲开,被他冲了过去。
忽然,一道人影越过所有人,就像一阵风朝蒋庆丰旋去。
是郭灶火。
郭灶火个高步大,甩掉脚上的一只破鞋,赤脚一步跨出几米,很快就追到了蒋庆丰的身后,跳起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蒋庆丰这时哪有闲心跟郭灶火对打,他知道一旦被后面的人撵上来就再也跑不掉了,抄起块砖头一咕噜爬起,刚想砸郭灶火,腮帮子忽遭重重一拳。
“噗!”
蒋庆丰闷哼倒地,吐出两颗牙齿,挣扎着还想爬起,被郭灶火一脚狠踹在小肚子上放倒。
活过一世的郭灶火知道,作为一个吊丝,是不可以低调的。
低调谨慎,是留给那些功成名就者的。
作为一个吊丝,你就得高调,只有高调了才能让更多的人认识你,才有出头的机会。
功成名就的人,本就遭人羡慕嫉妒恨,如果再高调,极容易引来烧身之祸。
昨天夜里那么多人上夜班,为什么蒋庆丰偏偏要诬赖自己?
还不是看自己年轻,家里穷,父母亲都老实,老实人好欺负?
还不是认定了自己年轻没见过世面,被诬陷后任由他说了算,最后被他随意拿捏,定罪坐牢?
今天,他就是要杀鸡骇猴,让所有人知道他郭灶火虽然老实但不蠢,虽然穷但有志气,虽然善良但被触及利益时也会强势反击,让所有人知道他郭灶火是个豆腐皮里包秤砣的硬角色,不是可被随意拿捏的软蛋。
郭灶火上辈子被诬陷吃了六年八大两,刚吃头一年他啥都不懂,胆小怕事,几乎天天挨揍,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敢放个屁。
慢慢他学会了隐忍,在这一年里,他学会了怎样在挨揍时防住要害,也练就了一身抗揍的能力。
到了第二年他胆子变大,有人打他,他便开始反击,学会了拳拳到肉的打法。
到第三年他熬成了老人,开始揍新人,几年下来他这种实战功夫可就没得说了,下手的力度和狠辣度都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别说蒋庆丰了,在里面二百斤穷凶极恶的壮汉都被他打的满地找牙。
虽然重生后他的力量稍显不足,但那股狠辣劲和经验却全带回来了。
刚才他打蒋庆丰属于正当防卫,所以这一拳一脚下的也狠,蒋庆丰两颗门牙都掉了,肚肠子差点被踢断。
“狗日郭灶火,老子弄死你。”
蒋庆丰踉踉跄跄爬起,变戏法般手中多出一把弹簧刀,大拇指一按,锋利的刀锋“啪”的弹出。
后面追来的众人纷纷大喊蒋庆丰不要做傻事,快放下刀.....
“表艹的蒋庆丰,你还想杀人吗!”
郭灶火怒喝,眼中却闪烁喜悦,这是意外之喜。
蒋庆丰拿出刀,可被判的更重。
“去你玛的,我先弄死你个狗日的!”
蒋庆丰恶从胆边生,举刀朝郭灶火插去。
郭灶火轻轻闪过,顺手抄起一块砖头,照着蒋庆丰的手脖子狠狠拍下,将弹簧刀打落在地。
“咔嚓!”
骨头断裂声中,蒋庆丰发出惨叫,左手抱着右手,痛在地上打滚!
郭灶火这一砖拍的重,用的是砖棱拍在蒋庆丰的手腕上,硬生生把手腕给拍断了。
上辈子他被蒋庆丰诬陷坐牢,毁了一生,如果杀人不犯法,他会跟上一砖头拍开蒋庆丰的头。
“驴日的蒋庆丰,看老子不把你给剥了,平时你跟我好哥们相称,你他么的属狗说翻脸就翻脸,下手够狠的。”
刚才被蒋庆丰打倒的那个保卫叫张建,跑过来对着蒋庆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刚才他猝不及防挨了蒋庆丰一拳,眉骨肿的老高,丢人丢大发了,这面子无论如何得挣回来,不然以后谁还听他的。
几名妇女也跟着上手了,对着蒋庆丰的脸是又抓又挠。
这些妇女每天都干重活,都有力气,很快蒋庆丰这张脸就看不下去了,被挠花了。
胡老三大声吆喝:“行了,都别打了,再打打残了。”
众人闻言停手,张建和另一名保卫杜峰一起动手,把蒋庆丰扭住。
蒋庆丰脸色惨白,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往下滚。
“厂长,厂长......”黄菊花手里拿着七八条裤衩和肚兜,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递到胡老三面前,“胡厂长,这些都是蒋庆丰偷的。”
胡老三没有伸手接,对戴着鸭舌帽和耳捂子的精瘦中年汉子道:“张会计,你去给派出所打电话。小张和小杜,你们把蒋庆丰押在保卫室,等派出所来人带走。吴喜花,这些小衣服你保管好,等会你跟张会计一起去派出所做人证,该怎办怎办,厂里有点事,我安排好了也过去。”
张会计和两名保卫人员答应着。
“丫头们都看看,这些都是谁的裤衩肚兜,咱们一起去派出所指证这畜生。”
吴喜花举着手中的裤衩和肚兜,对着跟过来看热闹的十几个女孩子叫道。
这些小衣服都皱巴巴的,有几件看上去似乎布有斑点。
郭灶火骂道:“狗日的蒋庆丰,你踏马口味真正!”
边上几人发出哄笑。
有几个女孩的脸刷一下红了,低头看脚尖不语。
“吴喜花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自己带着这些,跟张会计去就行了。”
胡老三说着对吴喜花眉头一皱,然后朝张会计等人一挥手。
边一个妇女抵了吴喜花一下,低声道:“你让这些小闺孩在这么多人面前认领小衣服,她们不要脸啊?”
“你看我这脑子海了……”吴喜花拍腿跺脚。
张会计指挥几个人把瘫在地上的蒋庆丰给绑了,正准备押走,从北边忙匆匆小跑过来一个人。
看见来人,蒋庆丰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喊:“姐夫,救我,快救我啊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