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苦莫若摆烂
黄闲云顿感不妙，这么明显的区别，掌柜不开口，那就是有问题。
不仅他觉得不对，刚才还在阴阳韩天笑的三位学徒，已经闭上嘴巴了。
“闲云，我没办法，韩天笑的家人找执法队来打过招呼了！”
黄闲云耳中响起掌柜的传音，心中一凉。
随后掌柜正色开口。
“本次考核，韩天笑和黄闲云都进入晋升名单，经我慎重考虑，本次最终晋升的是韩天笑。”
黄闲云拱拱手，绕到后院，从侧院门离开。
“闲云，还没吃晚饭呢！”耳中传来另一位学徒的声音，黄闲云摇摇头。
“哈哈！谢谢掌柜，谢谢掌柜！”
韩天笑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黄闲云咧嘴一笑，自嘲般地低声呢喃了句。
“就这？”
漫步向南三区八十三巷走去，前世从小到大都是老实人，听父母的话，顺利考上大学、工作、买房、结婚、生娃…
房贷、车贷、父母的养老、孩子的补课，无数账单将自由地他变成了沉默寡言的九九六，连续十年，除了春节，他都没有正儿八经休息过。
直到加班熬夜猝死！
今生，被爹娘千辛万苦送到仙霞城，花钱托人送到符篆阁做学徒，足足五年，起早摸黑，没日没夜。
结果呢？
黄闲云第一次生起摆烂的念头，既然吃苦和努力是注定不能翻身，那又何必吃苦努力呢！
但制度堵塞了向上的通道，那就只有离开，我可以选择不按你们的制度走。
何况仙霞城明显有着大危险，消失的独居散修、问心符和辟邪符的热卖，联系起来总让他觉得心底发慌。
前方是条河，随意走到石拱桥上，放眼望去。
明月高悬，河边街道稀疏的行人、波光粼粼的水面、岸边延绵不绝的灯笼。
黄闲云视线抬高，远移，看着眼前的夜色，心情顿时开朗不少。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仙师啊！总比凡人强！
哪怕回村，也能轻易坐拥独栋别墅，美人环绕啊！
最起码依靠家里的一亩一阶下品灵田，大白灵米肯定管饱。
黄闲云顿时思路打开，觉得回村是条好路子。
辛辛苦苦，努力奋斗是为了啥？
享受吗？回村啊！
长生吗？他有长生法啊！
《炼神决》不需要浓郁的灵气，修炼到第三重就能神魂永存，那不就是长生么？
走！
等等，先将这个月的俸禄结一下，顺便换点黄金带着，其他灵物不考虑。
转身向符篆阁走去，去意既定，再看街道，又是不同的景象。
有些店铺气势磅礴，外墙阵法流光闪烁，街边挂满灯笼，有些店铺甚至直接挂出夜明珠，让街道明亮无比。
一片灯火通明，美轮美奂。
戌时一刻，黄闲云又回到自己奋斗五年之久的符篆阁门口。
黄闲云取出钥匙打开店铺旁边的侧门，迈步走向店铺的后院。
学徒都住在自己家中或租借的房子，但是掌柜住在店铺后院的后院中。
走在后院的石板地面上，黄闲云仔细打量四周，发现极度熟悉的的后院有些陌生。
走到掌柜小院门口，敲了两下院门，半晌后，掌柜开门，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疑惑。
“闲云，大晚上的不回去休息，回店里干啥？”
“掌柜，我来找你聊聊！”
掌柜点点头，侧身示意黄闲云入内。
“老李，谁呀？”里面传出一道年迈的女声。
“嗨！闲云过来有点事，你先哄一会小孙子，我很快就到后面来。”
小院不大，五丈方圆，黄闲云跟着掌柜来到堂屋，主动乖巧的站在下首位。
掌柜随意在主位坐下，胖乎乎的脸上满没有什么表情，直接开门见山。
“闲云啊！你符篆天赋卓越，这些年更是勤勤恳恳，一阶下品符篆的绘制成功率更是高达十成，假以时日必能进阶一阶中品制符师。
按理我应该选你晋升，但是韩天笑找南三坊市执法队的修士来打招呼，我招惹不起！”
“李前辈，晚辈是来请辞的！”
掌柜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愕然，好小子，不晋升就请辞啊！
连称呼都变了，这是铁了心要走，随即脸色变冷。
“为何？”
“这五年多谢李前辈照拂，五年了，晚辈实在思念父母，加上他们年纪也上来了，犹豫再三，还是想回去伺奉双亲。”
“唉！修仙者与凡人终究是不同的，你无法斩断情亲，恐怕你的道途会受到很大影响。
我知道你是为晋升的不公心存怨恨，事情都这样了，那行吧！”
“前辈说的是，多谢前辈成全！”
黄闲云没有反驳，只是心中暗自嘀咕。
我爹娘可不是凡人，而是练气后期修士。
再说，斩断亲情，修的是什么仙！
何况，你不也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吗？
李掌柜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枚灵石，随意放在茶几上，顺手从茶几上抽了一张兽皮纸。
神识瞬间在兽皮纸上完成丹符门符篆阁专属烙印，将灵石和兽皮纸递给黄闲云。
“闲云啊！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既然你决定走，我不拦你。
但你符篆天赋极高，回乡种田太埋没人才，若是日后仍想回到符篆阁，可以来找我！”
黄闲云恭敬接过灵石和兽皮纸，站直身子，点头应是。
“等等！”
李掌柜想了想，还是喊住了转身的黄闲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阵盘和一个玉瓶，递给黄闲云。
“你为符篆阁勤勤恳恳忙碌了五年，这次你回乡路途遥远，这些东西，希望你用不上吧！”
黄闲云差点被感动，被剥削五年，晋升遭遇不公，但临走不仅轻松给了俸禄和出城证明，还给了这么多灵物。
“前辈，晚辈回去了，下次若是来仙霞城，一定带些老家特产给前辈尝尝鲜。”
李掌柜点点头，摆摆手。
“去吧！去吧！”
离开小院，黄闲云再次环顾一圈后院，耳中又响起李掌柜的传音。
“闲云，归乡的行程莫与任何人提起，韩天笑此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他来店里做学徒是家里逼的，实则在城外做劫修。
考核时你让他丢了面子，他可能会在路上会对你不利！”
黄闲云回头，发现掌柜正在关小院院门，犹豫了一下，也传音过去。
“晚辈提醒前辈一下，仙霞城暗潮涌动，这一年已经消失了很多修士！
问心符和辟邪符不仅我们店卖的火爆，到处都卖的火爆。
前辈还请多小心，最好的办法是离开。”
快步离开，顺手锁上后院侧门，韩天笑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一起共事五年，此人是仙霞城里人，被家里逼着来学手艺。
最近半年却经常与地摊区一帮劫修混在一起，平时就对自己嫉妒万分。
只是仙霞城禁制修士斗法，而自己又不出城，才只是使些小绊子。
知道自己出城，此人必定会对自己动手。
......
闲云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小屋，他顺路在坊市门口换了千两黄金。
嗯！刚到手的俸禄又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