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立春·寒枝裂雪（密诏初现）

崇祯元年腊月二十一，襄阳地脉金窟

腐鼠啃过的金箔诏书在磷火下渗出诡光，朱慈烺的绣春刀尖挑开蜡封，万历帝的朱砂御批刺入眼帘：“楚王华奎，朕允尔铸金弹三千，然太子常洛若继位，此弹当贯其颅。”

葡萄牙少年蜷在铁棺旁咳出黑血，显微镜下的瘟粉在诏书夹层蠕动：“少将军……这诏书浸过尸毒……咳咳……丙申年流民暴毙的根源！”

疤面张的鬼头刀劈开棺椁暗层，半截玉轴密诏滑落：“若朕崩后新君非福王，天下藩王皆可诛之！”

“原来父王只是万历爷的屠刀。”朱慈烺碾碎玉轴，金粉混着血沫抹上鹰扬铳，“福王早成洛阳一捧灰，这诏书该换个主子了！”

窟外忽传来冰层爆裂声，白水盟的凿冰锥穿透岩壁：“丙申孽种私掘帝陵！交出密诏！”

子时正，铸铁悬棺阵

葡萄牙少年被铁链拖拽着撞向棺阵，瘟毒黑血在冰面划出符咒。朱慈烺的燧发枪轰碎冰锥，金弹在白水盟死士胸口炸出莲花状血洞：“尔等要找的密诏，早被崇祯爷的爹烧了！”

疤面张的独眼在冷光中骤缩：“龙崽子！那玉轴残片刻着泰西文！”

独臂铁匠的斧刃劈开悬棺，万历年的铜制地球仪滚落，欧罗巴疆域处插着枚金钥：“少将军……这钥匙能开神机营火器库……”

朱慈烺的刀尖刺入地球仪，大不列颠岛的位置弹出血书：“泰西诸国助楚藩弑君，当裂土封王。”

葡萄牙少年突然暴起，听诊铜管扎进朱慈烺手臂：“红毛鬼的陷阱！这地球仪是瘟疫机关！”

寅时末，瘟阵尸解

地脉火舌舔舐金窟，三百具蜡尸随热浪狂舞。朱慈烺的鹰扬铳抵住葡萄牙少年太阳穴：“万历四十八年，利玛窦赠父王地球仪时，你就埋在他身边吧？”

少年撕开胸襟，心口黥着耶稣受难图：“锦衣卫的毒让我活不过十八……只有泰西火器能换解药！”

疤面张的锁链绞住他脖颈：“红毛鬼想用瘟疫机关灭口？”

铸铁棺椁突然炸裂，金箔诏书的碎片化作火蝶扑向众人。朱慈烺拽过少年挡在身前，瘟蝶触肌即爆，脓血蚀穿铁甲：“传令！把白水盟的尸体扔进火脉——我要炼三千斤人油金弹！”

卯时初，襄阳城楼

鹰扬铳的鎏金瘟弹掠过谯楼，守军金甲沾火即焚。朱慈烺立在尸骸堆成的祭坛上，脚踩万历帝密诏残片：“崇祯！你爹的屠刀，今日架到你脖子上了！”

葡萄牙少年被铁链悬在城门，胸口的耶稣像渗出黑血：“少将军……泰西舰队已至澳门……你父王欠的债……该还了……”

白水盟的响箭穿透少年胸膛，羊皮海图随血雨飘落：“万历四十六年，楚藩私开海禁……咳咳……倭寇的黄金……藏在东番（台湾）……”

朱慈烺的绣春刀斩断铁索，少年坠入护城河冰窟的刹那，河底传来铸铁齿轮的轰鸣——二十艘乌沉沉的泰西战舰破冰而出，舰首炮口齐齐指向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