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计划之外
月下。
银白的刀身，倒映着乔伊的脸。
乔伊骑在乔瓦尼的身上，握着刀柄，想将刀推得更深一些。
乔瓦尼拼命抓乔伊的手，阻止乔伊，想把刀拔出来。
那刀身在乔伊和乔瓦尼来回拉扯下，不住地颤抖。
嚓。
刺歪了。
刀被乔瓦尼的胸骨卡住。
这刮骨的剧痛引得乔瓦尼浑身颤抖，更加激发了乔瓦尼的凶性。
乔瓦尼大喝一声，用力捏碎了乔伊的手骨。
一个用力翻身，将身上的乔伊掀飞下去。
吱嚓。
锋利的刀刃摩擦骨头，从鲜肉中拔出的声音。
这一下差点让乔瓦尼晕过去。
乔瓦尼强忍着疼痛，反手握刀，鲜血从刀尖和胸口不停滴落。
滴答。
滴答。
“你这混蛋！我要活剐了你！”
狮头人脸上毛发倒竖，发出怒吼声，山坡底如同响起一阵惊雷。
脖子间的伤口流出更多血来。
乔伊不见恐惧，反而从地上一个打滚起身又朝着乔瓦尼直冲上来。
乔瓦尼右手持刀，向前朝着乔伊奋力一挥。
乔伊一个急停，避开刀的来势。
纵身一跳，又一次撞入乔瓦尼怀里。
乔瓦尼伤重之下，被撞得一个踉跄，一只脚跪倒在地。
乔伊飞起一脚，踢飞了乔瓦尼手中的尖刀。
迅速绕到乔瓦尼的身后，双手死死握住了乔瓦尼脖子间被自己绕上的套索。
乔伊右脚顶住乔瓦尼的脊柱，手骨开裂的两只手，猛然发力。怒吼：
“去死吧！巴西尼家族的畜生！”
嗞嗞。
那鱼线随着拉扯，深深陷入乔瓦尼脖子间的肉里，发出绞肉般的嗞嗞声。
“住手……呲呜”
鲜血从狮头人的脖子间不断涌出。
因为窒息的关系，狮子头被涨成了酱紫色，舌头打结，狮子眼从眼眶中剧烈凸起。
乌黑浓稠的血从眼、鼻子、嘴巴、耳朵缓缓流下。
……
呲。
咕噜。
咕噜。
一个狮子头从身体上被切割下来。
在地上滚了几圈。
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开成黑夜里的血花。
“挺像迈阿密市政府门前的巴洛克式喷泉的。”
因为脱力，快要晕厥的乔伊，缓缓坐下。
淋着断头狮身人喷涌出的血，觉得身上的疼痛在慢慢减轻。
过去的乔伊，自我评价来说还是个不错的地方检察官，送了不少杀人犯进联邦监狱。
但现在的话……
“我应该是个蹩脚的民间义警，逮捕犯人的过程和打斗现场搞得一团糟。”
看着摔毁的车辆和分成两截的乔瓦尼，乔伊对自己的第一场行动做了自我评价。
“不过人都会有第一次么。慢慢成熟就好了。”
乔伊拍了拍脸，打起精神，还有好多善后的工作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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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嗡……
嗡……
电话无人接听。
放下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预付费临时电话。
“杰夫，家里还是没人接电话么？”
“嗯。不过问题不大，我的钥匙还在身边没丢。”
“那就好。车子翻到山坡下，真够倒霉的。那段路太暗了，不熟悉路况的司机，高速下很容易出事。”
“是的。还好我开车的时候，有系着安全带的好习惯。说真的，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迈阿密市里。哥们，你帮了大忙了！”
“不用客气。我开长途卡车，经常载那些路边搭顺风车的人。话说，你是住在“火热女郎”俱乐部附近么？”
“不。我在那边上班。”
“你这个幸运的坏蛋。你的工作太棒了。我听人说那边姑娘的车灯，比我这卡车的还要大。这是真的么？”
“哈哈。那应该是母的变形金刚了吧。”
……
此刻化名成杰夫的乔伊和卡车司机嘴上继续着关于“火热女郎”俱乐部女性变形金刚的话题，心里默默盘算道：
“巴西尼家族的人在迈阿密PD里有眼线。等他们发现乔瓦尼出事后，肯定会让警方的人通过车辆定位系统去查。”
“刚刚的电话应该已经把留在乔瓦尼车上的引火装置点燃了。”
“虽然只能延缓一点点迈阿密PD的调查进度，破坏部分证据。但也能争取点时间。”
“要想办法，收拾掉巴西尼家族在迈阿密的其他人。”
“这一次不能把卡洛琳再牵涉进来了。”
“卡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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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圣地亚哥社区安娜公寓楼。
乔伊把取回来的车停在街对面，想回公寓冲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
迈阿密的热气，让折腾了一晚上的乔伊，发出一股馊味。
“感觉在屎里游过泳一样。”
乔伊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皱着眉头，快步穿过马路。
砰！
剧烈的撞击声。
一辆黑色改装车油门到底，疾驰而来，没有鸣笛，只有轰鸣的引擎声。
直接将在马路上，没来得及防备的乔伊高高撞起。
乔伊像个斜角度发射的火箭，歪歪扭扭地窜到五、六米处到空中。
然后又变成了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自由落地向下加速跌落。
呱唧。
就像烂熟的西瓜落在地上，碎成渣渣的声音。
那黑色改装车撞了乔伊以后停在路旁，丝毫没有要肇事逃逸的意思。
看到乔伊落地以后，朝着乔伊所在的位置缓缓地倒车。
吱吱。
轮胎压到一个物体，开始发出空转的声音。
车上的驾驶人，用力一踩油门。
哐哐。
改装车的车身上下起伏，顺利压了过去。
刚刚那车底下的事物，被卷进了改装过的加厚轮胎。
像一块淋湿后的破抹布，被人用力拧成了一团，变形的快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破损变形的骨骼随意从原本包裹的皮肤下伸出。
平常见不到的脆弱脏器，挂在外露的骨头和奇怪变形的器官上，渗着鲜血和五颜六色的液体。
车上的驾驶人，似乎仍然还嫌不够，继续驾驶着大马力的车辆，来回碾压，像个无情的压路机。
许久。
吱。
汽车的驾驶座的开门声。
下来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大汉。
那大汉看了看他的杰作——“人体煎蛋饼”。
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阵摸索，掏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老大。对，是我。”
“男的，我已经收拾了。”
“接下来就是那个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