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71.2厘米
自从来月经后，李知鹤经常会觉得胸腹的地方难受，以前穿的内衣也有点小了，周末便和孙石英说了想去买几件新的内衣。
孙石英惊讶的看着她，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默默拿出钱包，给了她一些钱。
“买点质量好的。”
李知鹤有点脸红，从BJ回来后，她的零花钱一下子没有了。买东西总是看哪个最便宜就买哪个，上次的吊带内衣也是，没洗几次就坏了。
“……嗯，知道了。”
周日下午，李知鹤还是和往常一样提前去了学校。
李知鹤坐在公交的最后一排，戴着MP3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这个白色的MP3是房若初送给她的，她非常喜欢，一直很珍惜的用着。
想起房若初，就忍不住想起房若初的儿子，那个叫小年的少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朱宣文，任翰林又怎么样了？
明明才过去不到一年，在BJ的生活仿佛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事似的。
李知鹤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想这些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这时，她的手臂被人蹭了蹭，一个中年人挤着她，对着她笑：“小姑娘，一个人去上学啊？”
男人满嘴的黄牙和说话时熏人的烟味让李知鹤觉得恶心，她扭过头看着窗外，没有出声。男人见她不说话，却更加过分，手直接搭在了李知鹤的大腿上，凑近低头看着她的胸腹说：“小姑娘，发育的这么好啊。”
李知鹤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齐刷刷竖了起来，‘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涨红了脸说：“对不起，请让一让，我要准备下车。”
李知鹤故意说的有点大声，边上的人投来了目光。男人低声嘟囔了句什么，往边上让了让。李知鹤抱着书包走到了公交们附近站着。
说下车是假的，距离学校还有二十分钟，但她宁愿站着，也不想再坐在那里了。
即便是站着，她也感觉到男人浑浊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让她恶心又恐惧。
……
一直到晚自习，公交车上男人摸过来的一幕还是时不时闪现在李知鹤的脑海中，让她直冒恶心，同时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她该怎么办？
班里规定每两个星期，整一列的位置都要换，这周换过座位后，傅一衡坐在了李知鹤的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
课间李知鹤去上厕所也心不在焉，出来时差点和傅一衡撞上。
傅一衡低头关切地问：“你还好吗？我看你一直在走神，发生什么事了？”
傅一衡的手隔着校服外套扶了她一把，短短的接触却让李知鹤打了个抖。
这种事怎么可能和傅一衡说呢？
李知鹤强笑着说：“没事。”
晚上，傅一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到班上两个男生凑在一起讨论女生。
本来男生寝室的夜聊话题百分之九十都离不开女生，这个年纪正是对性最好奇的时候，傅一衡从来不参与这些话题。现在他却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听到了“李知鹤”的名字。
“你有没有觉得，李知鹤的胸越来越大了。”
“有有有，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
“其实李知鹤的脸长得也挺漂亮的，就是整天戴着厚框眼镜，刘海又长，把脸都挡住了。”
“我没看过她不戴眼镜的样子，不知道……但她皮肤很白……”
……
傅一衡无意识地紧紧捏住了浴巾，再也不想听下去，沉着脸走开了。
发育的疼痛折磨着李知鹤，她经常梦到自己从高处坠落的梦，大人们都说，这是在长高的迹象。第一次体测的时候，李知鹤看到身高拦哪一行的数字，有点没回过神来。
171.2厘米。
这个身高已经远超班上的男生和女生，由于后排的人抗议李知鹤挡住了她的视线后，李知鹤被调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
除了长高的痛苦，李知鹤也经历着月经来潮和胸脯发育带来的痛苦。每次来月经她都觉得胸闷气短，小腹疼痛，晚上也睡不好，脸上也长了青春痘。
4月30日是计算机初赛出成果的日子。
这天下午三点，班主任把她喊去了办公室。
李知鹤来到办公室，发现班主任的工位上坐的竟然是计算机老师郭老师。
郭老师手里拿着一张名单，一见到她就笑眯眯地冲她招手：“李知鹤啊，过来。”
自从公交车事件后，李知鹤心里对成年男性多了一分警戒心，闻言默默走了过去，在还有半米的距离时站住了：“郭老师好，您找我有事吗？”
郭老师很兴奋，扬了扬手里的名单：“初赛结果出来了，你的行名很高，不用复赛，可以直接参加决赛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李知鹤也很激动：“真的吗老师？”
“还能骗你不成！你自己看。”
郭老师把名单递给她，李知鹤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H市第七名，全省前30。
这个结果是李知鹤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她握着名单的手隐隐颤抖起来。
“是应该这么高兴，我们学校很久没有出这么好的成绩了，校领导也很重视，说不定你会为学校争光。”
李知鹤没有看到两位学长的名字，看来他们是落选了。
“决赛暂定在7月28日，在BJ市举办。按照往年看，我们省一共会派50人左右，带队的是省队的老师。具体的安排等出来了我再跟你说，你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决赛。”
要去BJ市比赛吗？这样的话得好好跟爸妈说清楚，让他们答应才是……
“我知道一些父母缺乏对计算机的认识，父母那边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来和他们沟通，好吗？”
郭老师的细心和负责让李知鹤有点感动，她发自内心地冲郭老师说：“郭老师，谢谢您。”
李知鹤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傅一衡，她知道傅一衡每天晚饭后会去操场附近散一会步，吃完晚饭后，李知鹤也去了操场，想碰碰运气能不能碰上傅一衡。
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傅一衡。
傅一衡无论在哪里都是一眼让人注意到的存在。高高瘦瘦的身材，柔顺茂密的黑发，衬托的脸特别白皙秀气。
“傅……”李知鹤刚开了口，突然发现傅一衡边上还站着一个女生，由于被建筑物挡住了没看到。女生扎着高马尾，眼睛又大又圆，是她的前同桌——孟蔷。
“傅一衡，我喜欢你。”
孟蔷的声音比平时要柔和一些，也更加坚定。这句话像重锤一样砸在李知鹤的心头，让她的心脏都疼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看见傅一衡笑了。薄薄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对着眼前的女生。
李知鹤再也不敢听下去，默默转身走了。
傅一衡会和孟蔷交往吗？
李知鹤咬着笔，对着编程书发起了呆。因为要用到电脑，加上郭老师前几天特意和她的爸妈打了个电话，李知鹤获得了每天使用电脑不超过四个小时的“特权”。
正在她发着呆的时候，QY滴滴响了两声。
【翰林笔墨】：去你那的时间定下来了，我们8月1号来，那时候你有空吧？
她7月28号还要去B城，来回至少也要3天。
【呵呵】：我7月28号要去B城参加一个比赛，赛程大概要三天，1号那天我可能还在回家的路上。
【翰林笔墨】：什么？？来我们这儿？
【翰林笔墨】：等等，我拉个群聊
过了一会，李知鹤看见自己被拉入了一个名为“暑假胡天海地玩玩玩”的群聊里。
群组里只有四个人。
她、任翰林、朱宣文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号。
【翰林笔墨】：好了，以后就在这里聊吧。
李知鹤赶紧给任翰林发私聊：“不是你一个人来吗？”
【翰林笔墨】：老朱听我要来H城，说也想一起来。另一个是附带的，你别担心，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李知鹤：“……”
【翰林笔墨】：对了你刚才说的来我们这儿比赛，那正好，等你比赛玩，老同学聚一聚。
老同学。
李知鹤不由想起了三年前，她和任翰林、朱宣文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最后会和他们成为朋友。
想到这里，李知鹤回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