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拜师宴4
曹少虹兴致勃勃地将伍吟风带到钢琴前面，然后将歌谱往旁边一摆：“大徒孙你看看，师公这两天替你和你师父把这歌完善了一下。”
伍吟风凝神一下，主歌已经被补全了，果然是五线谱，嗯降b调，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师公，五线谱我勉强看得懂，降b调这我也大体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那个调……”
“哦，来师公给你简单说一下，这是正常音调的哆来咪发索拉奇多，然后降调是这个你看钢琴这里，哆来咪发索拉奇多。是不是稍微低了一点，对了这就是降调。那么降b调呢，它这个哆就到了这个位置，你听哆啦咪发索拉奇朵。”曹少虹面带慈祥的笑容，作者真能水。
停顿片刻，曹少虹笑着重复了一下降b调的音符：“也就是说你得把调子降下来按着这个音准来唱。不过这事情得多练习，今天你还是先按原本的音来唱就行。”
伍吟风心里此时很是慌张，唱歌没有问题，降调什么难度有，但可以克服，但是，后面要练钢琴，自己这双肥短粗的手指，一言难尽。于是他默默伸出双手，在曹少虹面前摆来摆去：“师公，您看我这手能学好钢琴吗？”
曹少虹笑了：“如果是别的老师，他们会告诉你，只要愿意刻苦，那一定能学的好。但是师公这边不会这样和你说。”
用手指点了一下伍吟风手中的曲谱，曹少虹接着说道：“音乐也是艺术里的一种，对于学会这个说法，的确愿意多花时间和精力是可以达成，但是这意义不大。艺术是看天赋的，你的音乐天赋越高，你的上限就越高，而每人的天赋的方向都不一样。师公和你师父接下来要做的，是对你有优势的方向加强加强再加强，对于别的短板，我们花一定的时间能及格就好，不能及格的那些，就看到时候如何规避就行。”
说到这里，曹少虹手指在钢琴边上敲击了几下，然后严肃地道：“全力专精天赋，扬长避短，至于别的能学多少算多少，不需要计较这些旁枝末节。师公就拿你现在露出来的给你举个例子，你自己创作的词曲，自然符合你自己的音域，只要你敢上台表演，多的是乐队给你做配合。”
“所以，我会让你师父给你打好基础，乐理方面没有偷懒的余地，但是钢琴这些，就拿钢琴来说，师公不强求你能五根手指都能配合起来，但是三根手指问题应该不大。你只需要练习到能用自己舒服的方式，拿着谱就能把歌曲完整演奏出来就行。”曹少虹说着，把伍吟风手中的曲谱拿过去，摆在钢琴上面。
“就拿你这首歌来说，你有了副歌，那么补全主歌这个问题就简单的很，你先弹副歌，循环多几次，然后按照这个调子往前配，然后主歌最后一段这里对吧，这个喊字的音和你下面副歌第一句的音是不是就是一个引导的音调？”曹少虹，停下来，笑着摸了下伍吟风的脑袋。
“你以后要学习的方向目前就这两点，一就是乐理，第二件事就是钢琴。”曹少虹说完，看了边上站着的王玲玲一眼：“小玲，这件事我就不多说了，你是他的师父。”
王玲玲笑着答道：“课本那边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16号了，钢琴的话，小风以后每天放学过来练就行，你梁农老师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事情都说完，接下来伍吟风在师公的要求下，用自己的调子唱了一遍，然后曹少虹再让王玲玲示范用降b调带着伍吟风唱了两轮，又用升调唱了两轮，这才哭笑不得地说：“算了，就用基础音调吧，时间上有点赶，美声和开嗓这些小玲你居然是一点都没教啊，可惜了。”
“老师~~”王玲玲有点撒娇地跺起了脚。
曹少虹压了压手：“行了，我知道你想什么，没怪你。这歌就这样定了，到时候作词作曲写小风的名字，后面指导填你的名字就行。”
王玲玲疑惑地眨了眨眼：“那老师您呢？”
曹少虹没好气地道：“我亲自送过去还不能说明什么？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别的重要吗？你这小聪明给我用在正常点的地方来。”
“老师说的有道理，就是还有件事情，配乐。”王玲玲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前面答应了梁农，这不说又不行。
“配乐怎么了？这么好的曲子还担心没人配乐？”曹少虹没好气地笑骂起来。
王玲玲走到曹少虹耳边低声解释着，片刻站起来没有说话，就等曹少虹的回复。
曹少虹看了伍吟风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虽说小梁的火候差了点，但既然是这种关系，行吧。这忙前忙后也挺不容易的。你们效率快点，不然赶不上元旦晚会了。”
元旦晚会？王玲玲双眼亮了起来，市里的晚上一般都在前一天晚上，而厂里一般是当天晚上，如此一来，事情就相当好操作了。
曹少虹这边把事情都交待好了，自然没有再安排些什么，此时便一会逗逗陈小莲，一会看看伍吟风，眼内满是安详。
不过，很快，曹少虹眉头一皱：“小风你刚刚喊小莲莲什么？”
“师姐啊，师父说，我是今年才拜的师，师姐比我早入门好几年呢。”伍吟风毫不犹豫就把王玲玲给出卖了，当然是开玩笑的说法。
“王玲玲？”曹少虹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过来，你来当着我面给小风说一下，究竟是不是师姐。”
王玲玲哭笑不得，但不敢怠慢：“老师您看您急的，我这不是和小风开玩笑嘛。”
“什么事你都能开玩笑，以后出去小风喊出来，丢的是谁的面子？”曹少虹严肃起来，片刻淡淡地道：“你陈涛师兄你知道吧？他孩子今年17岁，等16号之后他那孩子看见小风那也是得叫小风师兄的，这就是规矩！”
伍吟风边上听得心惊胆颤，自己辈分这么大了啊？不过无所谓了，自己四十多岁的灵魂，还怕接不起个十几岁孩子喊一句师兄咩？
不过作为徒弟，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让自己老师尴尬啊，于是很干脆地，伍吟风把陈小莲抱了起来，一面坏笑：“小师姐，哦不对，师公说了，你是小师妹。嗯小师妹，来来来，让师兄亲亲(づ￣3￣)づ╭。o(￣ε￣*)”
王玲玲：o(≧口≦)o啊你这个混账！给老娘住口！
曹少虹回头一看，直笑着拍起了大腿。
王玲玲急忙忙地拿小手绢给自己女儿擦脸，没好气地瞪了伍吟风一眼：“小孩子抵抗力差，她爸爸要亲她，我都得让她爸爸刷牙。”
伍吟风满面无辜：“那一会我刷了牙再来？”
“给我滚蛋！”王玲玲没忍住把小手绢捏作一团向伍吟风砸了过去。
伍吟风把小手绢接住，笑着便跑了出去。
“臭小子你去哪，把手绢还我。”王玲玲站起身子急着喊。
“我帮您洗干净一下，放心，我在家也自己洗衣服。”伍吟风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这时候，曹少虹走到王玲玲身后，将手搭在了对方肩膀上面：“真是个讨喜的孩子，又有天分，难怪你动了收徒弟的心思。”
“老师不怪我耍小聪明就好。”王玲玲笑着道。
“这首歌挺不错，随便运作一下就能进省，但也就只能进省了。想往上一步，差了些味道。但你先别高兴，我也想想到你能有这种幸运，所以有一课以前没教过你的，既然你遇上了这种事情，那么便教给你吧。”曹少云淡淡地说着，微微叹息了一下。
王玲玲也站直了身子，认真起来：“老师您说。”
“不管是老师和学生，还是师父和徒弟之间。作为师的这一边，要遵守一件事，那就是——不抢！好比这一首歌，为什么词曲全填小风的，而就留给你个指导位置？这就是不抢！就算后面有人问你，这首歌怎么出来的，你都得明白，你只能说，自己就稍微指导了一下，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小风自己完成的。”曹少虹凝视着王玲玲的双眼，严肃地说。
片刻，曹少虹继续说道：“不仅仅是这一首，以后小风如果有别的创作，你都得按照这一次的标准来办。你只要明白了什么是不抢，并且在不抢的基础上学明白扶持，那么你永远都能立足在不败之地，剩下就看学生那边的为人了。”
王玲玲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学生的为人？
曹少虹没好气地敲了王玲玲一脑瓜子：“不抢，你们师生或者师徒之间就没有矛盾，至于他能反馈你多少，就看他感恩与否。那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听不明白？而且我刚亲身示范的例子，我为什么不写我的名字？该知道的人知道我就行，不该知道或者不能知道我的存在，他们知不知道我毫无意义！真是笨的可以。”
“哦，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老师别老说我笨好吧，您当年都没教过这些。”王玲玲搂住曹少虹的胳膊摇晃起来。
“行了，别摇了，老骨头都要碎了。你明白就行，放手，再不放我敲你了。”曹少虹笑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