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东下房龄
自汉水之战后，冬去春来，已是数月有余，天已渐暖。
“伯约大哥，听闻你与黄老将军学了箭术，甚是厉害。”
姜维看着眼前春日景象，听到耳畔声音灵动，再加身旁马岱策马，黄月英坐在车上绘画图纸，想要设计出姜维所说之元戎弩。
除多了三千麒鸣军精骑迤逦跟随，与两年前他洛阳东归雍凉之时一般无二。
要说区别也有，黄月英车旁有一少年，骑着小马，双手比比划划，在与黄月英说着什么。
却是黄月英一路东下，新收之徒，马钧马德衡。
原来马均前些年因雍凉战乱与家人一起难逃汉中，姜维前时练箭时想起，后说与马岱，才知马岱早前出使汉中，便与族地族人多有来往接济之事。
姜维大喜，出发前便与马岱登门去寻，说要带这少年去随名师学习，他家人自无不可，原本是想到了江陵，让他与自己一齐拜师诸葛门下。
哪知才行数日，姜维与黄月英每日比划演说图纸，少年马钧总能插上一二精妙之语。
也不等到江陵，黄月英便半路收了他作徒弟，一路反倒把那个灵动声音的黄氏大师姐冷落一旁。
关凤也知自己并无制器天赋，并不在意，见师傅能寻得如此天资之师弟，也觉高兴，乐得每日缠着姜维要学箭术。
姜维也不烦躁，只是笑看关凤策马玩闹。
故而姜维只是对关凤笑笑，也不多说什么，催马向前，对车内黄月英说道：“夫人，大队再有一日便到房陵城外大营，安营之事交予令明、子均便是，夫人不需多虑，稍后我与伯瞻先行一步，到叔至大营了解一番。”
黄月英点点头，军中之事她并不多管，这次主公让自己来，无非为那城中主事之人。
房陵统属虽归汉中，多年前在刘表治下，后刘琮投了曹操，治下房陵便一并归入曹操治下。
那房陵主事之人，自刘表主事时便是荆州大族子弟蒯氏三杰之一，蒯祺。
（正史蒯祺被孟达杀了，这才有诸葛亮借刀杀人的说法。）
而其妻子不是别人，却是诸葛亮亲大姐，诸葛氏。
“伯约大哥，我与你同去！”关凤凑到跟前，大声说道。
黄月英对姜维笑笑说道：“伯约便辛苦一遭，一齐去便是。”
姜维点点头，抱拳行礼，招呼马岱一声，便就拍马向前。
三人三骑，坐下马匹都是神骏非常，纵马飞驰，与大军速度相比，全不可同日而语。
离开大队出发时已是太阳西斜，天色才黑不多时，趁着月色，三人便到了陈到营外。
姜维取出随身印信，与明哨兵士通报一声，三人便在营门等待起来。
姜维看着哨卡及营中兵士帽盔之畔都佩戴白毦，笑笑不语。
马岱与关凤见了，都是好奇。
关凤忍不住直接问起那个兵卒：“你军中人人佩戴白毦，却是何意？”
“禀将军，我军自当日白水关外投入玄德公麾下，便由我家将军统领训练。”
“因军中大部是汉中本地羌人，多爱佩戴白毦，将军曾言：‘战时当分敌我，平日亦要分清各军统属，日后全军佩戴白毦，不管战至何处，天下皆知我白毦军之名！’”
马岱在旁点点头，这与姜维麾下麒鸣军是一个道理，军中便是新入兵卒，因觉背负天下第一骑名号，自然训练刻苦许多，不知不觉便成就精锐。
是精锐才能成麒鸣军、白毦军，还是成了白毦军、麒鸣军，自然能成军中精锐，这因果之道也是难说。
不多时，一白袍将领策马奔出，正是陈到陈叔至。
“伯约，近一年不见，身材依旧！”
陈到坐下马匹奔到近前，与姜维行礼一番，再见都是高兴。
“陈叔叔，如今房陵是何情况。”关凤先开口问道。
“先进帐中再说。”陈到也不答关凤问话，招呼众人进营叙话。
一路行去，白毦兵已是军容整齐，以姜维二世眼光，也是难得。
姜维不禁感慨，陈到一年时间，便将这汉中承平之军，练成这般模样。
“依仗阵势虽有七八分成色，终是未曾上过战场，战力如何，尚未可知。”陈到看姜维表情感慨，谦虚说道。
他口中虽是谦虚，眉目间却是隐隐然有三分傲色，显是对他麾下新军战力极是骄傲。
“叔至过谦，未来若有紧要时，还需你这房陵白毦军支援与我。”姜维笑笑说道。
“伯约麾下麒鸣军，天下无敌，我亦有耳闻，汉水之畔，杀得曹真虎豹骑折损人马过千，他成军十数年，却不是麒鸣对手，这天下第一骑的名头我看要改改，已可称作天下第一军。”
二人互相夸赞练兵之法，关凤听着，插话道：“伯约大哥，我在阳平还有三千兵马，琪瑛小姐曾言代我统属，易山携二百麒鸣军每日操练，待我北归，便可成军，你看叫甚军名合适？”
此事姜维自是知道，这三千阳平军乃是他麾下二百麒鸣军训练，易山亦有来信说明。
如今张琪瑛与关凤关系甚好，便是离开阳平，虽是跟随姜维一路行军，三两日便有快马书信来往，姜维也曾好奇两个女子信中都说些什么。
他自是不知，关凤每日都在信中写明姜维所言所行，也不知这女子心意，是分享？抑或炫耀？
姜维不知，关凤自己也不知道，是写给张琪瑛看，还是自己想写想看。
张琪瑛每逢看信，又是何种心情？
“有易山在，他知晓麒鸣军日常操练之法，再加琪瑛小姐通晓演阵之法，你俩双女合璧，天下无敌，再加你这一军训练多时，将来定是强极，才是真的天下第一军。”
姜维看着关凤只觉心情放松，嘴中调侃说道。
“三小姐，是怎样一军，比伯约麒鸣军要强？可与末将说说？”陈到不知底细，把姜维调侃之言当了真。
他围城房陵，打也不是，不打又无事可做，每日只好练兵，心中所想皆是此事。
“伯约大哥玩笑之言，陈叔叔不必在意，我那军便是练好，结果定也是并入麒鸣军中，难成一军。”
“哈哈哈哈，将来便是并入麒鸣军，也给你单独一个旗号，旗上便写凤舞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