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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冷面君王要保她
“吁!”。
马车停了下来。
白岁安经一路的颠簸,竟然睡了过去。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她累了。
车帘被掀起,她身旁的管家扇醒了她。
白岁安睁开了眼,脸上干涸的泪水和刚才突如其来的巴掌。
像枯燥的树叶被风卷起,又猛烈地刮擦过脸颊,刺痛,麻木。
束缚她的绳子和嘴里的脏布被拿走,管家粗鲁地拉着白岁安的手臂,将她拽下了车。
几个侍卫架住她,和身旁的管家用沧澜某个不知名地方的方言谈论着白岁安。
白岁安的手腕被绳子磨出了血痕,微微晃动都会有刺骨的疼痛。
她努力汲取着他们的谈话中的关键词,很遗憾,她只听得出她已经身处沧澜的皇宫。
不一会,又来了个衣冠楚楚的人,显然地,来人身份尊贵。
他命人将白岁安带去宫殿。
一路上,白岁安在四处打量着沧澜的皇宫。
皇宫的建筑好像是比梦元国的要严峻些,白岁安想着想着,就被带进了御书房。
她随意被丢在了地上,还没缓过痛劲,就立马对背对着走到她眼前的男人起了畏惧。
“启禀陛下,这是臣给您送的一份大惊喜”。
男人皮肤黝黑,在后脖颈处时不时露出的疤痕,身形魁梧,不难看出他是个武将。
白岁安不断地寻找着能保自己命的的底气。
心底无尽的畏惧,被八岁的她给暂时克服。
因为她不克服就要被他们随意处死了。
白岁安缓缓地侧头,刚想一窥殿前端坐着的人的究竟。
不料和他四目相对上了。
属实是有点尴尬了。
白岁安对视那一瞬,心头一颤。
这不就是娘亲说的长胡子的爷爷吗?他就是那位邻国位高权重的老爷爷?沧澜国皇帝啊?!
沧澜国皇帝不自觉陷入回忆。
那年他还是38岁的时候,才当了2年的皇帝。
他的老师是一名老道士,那天晚上,和老师外出训练。
他意外被杀手刺杀,中了箭,受了伤,又与他的老师失联。
凌晨两三点,季渡醒来。
听见四周的野兽的咆哮,他心头一紧。
季渡撑着身子努力让自己好受点,越是挪动,伤口越是疼痛。
他艰难坐起来,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缓了好一会才聚焦。
拖着迷茫的眼神,寻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迷糊中也不知怎么地,再一睁眼,季渡就身处在一个药味冲天的屋子里。
季渡听到了一旁的声响,他略微倾头瞄过去,是个有孕的女人。
女人也很快察觉到他在看她。
她笑着问:“还准备看多久?”。
季渡一愣,缓缓呼出一口气:
“多谢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朕……额嗬,正!是昨晚,我好似被箭射中,咳!咳咳!”。
季渡差点露了馅,一慌张,他又扯到了伤口。
女人迅速来到他身旁,对他说:
“别乱动了,还要不要命?”。
女人将他轻轻扶起,准备喂他喝药。
季渡轻溴过药后,抬起头看起女人的面相。
她只是一味地搅拌着药,不等季渡回神,她便先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冬辞雪,是当朝宰相的妻子。您呢?”。
“我叫季老二,家中排名老二,昨日不知怎地就中了箭,好像是…”
“定是那些捕猎的!最近梦元多是这种猖狂之辈,他们竟还敢伤人!真是太嚣张了!”
“夫人不必动怒,小心动了胎气,小人能活下来就很好了”。
“李先生不必担心,官府自会为您讨个公道的,您家住何处?”
季渡看着眼前的女人十分的认真,他不由得捏了把汗。
“告夫人,我本是靠算命为生,四处奔走,早就没有家了,就连家人都死的死,走的走了”
冬辞雪一瞬间心里充斥的愧疚,心想着:“冬辞雪啊冬辞雪,你多什么嘴啊!”。
冬辞雪在喂完季老二药后,刚准备像他道个歉,他却捷足先登。
季老二说:“多谢夫人救命之恩,你我着实有缘,让我来帮您算一卦吧”。
冬辞雪也不好推辞,就顺势又坐回刚才的椅子上。
季老二看完了冬辞雪的手相,心情有些沉重。
冬辞雪本不是很相信这些玄学之物,但季老二的表情实在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她还是开了口问道:
“季老先生?您看出什么来了?”。
“夫人的父母看起来不是很爱夫人啊,您虽才华横溢,但始终没有受他们的宠爱,但还好,您会有一个孩子,她能保您”。
冬辞雪听完摸了摸肚子,微笑着对着季老二说:
“您前头说的倒是不错,谢谢您啊,我倒对这些有了点兴趣了”。
季老二说:“其实您命里确实和这些玄学有些关系,我可以教您啊”。
冬辞雪道了谢后,便嘱咐他要按时喝药,她准备明日来学。
…………
过了半个月左右,季渡已经可以下床了,他和冬辞雪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冬辞雪这一次来,是在傍晚。
她提着几壶酒来,季渡很是疑惑。
他一个病人,她一个孕妇,怎么看都和酒无缘吧!!!
但是他们还是喝上了,她对他诉了很多她来时的苦。
他默默听着,他安慰后,也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我还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兄弟都还健在,我们都很敬重父亲”
“可他对我们的爱好像并不纯粹,他做任何事都像在权衡利弊,我不懂。”
“很久之后,他老了,母亲死了。我们也大了,各奔东西,没有人愿意担起这个家。”
“他自然也失望了,就只找了一位老师给我,那就是教我算命的先生,为什么不给其他弟兄呢?因为我最像他!”
“他说,我最像他!哈哈哈,这是什么好事吗?”
“你呢?冬辞雪,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被他带动着笑了笑,抿了口酒,对他点了点头。
“诶呦,你自然是个蛮好的人啊,有趣,内心坦荡。我发现,我俩还挺像诶,不过我父亲就从来没有偏袒过我,可能也有吧,但是我没感觉到”
…………
聊了很久,喝了小半壶酒,冬辞雪有些醉了。
谈着谈着就谈到了冬辞雪肚子里的孩子。
……
“哈哈,是吗?那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肯定会保佑她的,她也会保佑你的。”
冬辞雪轻轻摇晃着杯子,她盯着杯里的酒,说:
“我不要她保谁,我只要她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无忧无虑的长大”
……
季渡看着冬辞雪上的马车的背影,他心里默念着“健健康康无忧无虑啊”
在走之前,冬辞雪掀开车帘,转头对季渡说:
“季老头!我女儿会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
季渡靠在木门旁,笑了笑,嘟囔着说:“哈哈,没大没小的,傻孩子,她都能保你了怎么可能无忧无虑”。
…………
猛然间,季渡被唤回现实。
“陛下!陛下?”。
白岁安此时正被说话的武将提溜起来。
季渡扶额,开口道:
“将那孩子放下!”
在场之人无不为此震撼,平日那位薄情寡义的君王呢?
白岁安双脚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见稳坐高台上的皇帝要留她一命。
还好是保住了一条命。
年仅八岁的白岁安被佣人伺候着沐浴。
她问起那些佣人,可是她们不语。
白岁安又只好将嘴浸在水了,心里难免再次回忆起今天的种种。
……
月挂高楼,梦元国。
冬辞雪与白敏玉和她看到的是同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