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接触（4）

赵子谦皱着眉头睁眼，“我睡着了？”

然而抬首望去，四周却是一片素白的空间。这个场景他记得，就是在这他遇到一个浑身是血，被铁链贯穿束缚的女孩。

“哥哥，你不该来这里的。”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赵子谦转过头，一切都变了，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在一瞬间伫立起一座宏伟的宫殿，高大宽广的顶部刻画着一个个宏伟的史诗，大殿被12根缠绕着金龙的赤红柱子支撑。而宫殿的主座上，少女正襟危坐，昂首挺胸，看上去也就12岁左右的样子。她穿着黑色袍子端坐在大殿的主座之上，衣领和袖边是红色打底用金线绘制的云纹，系在腰间的腰封上的龙纹和山纹交织在一起。一眼看上去，俨然是一位少年君王。

“你是谁？”赵子谦见过这个女孩，但上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他没法开口。

“我是你妹妹啊，哥哥。”少女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别扯了，我是独生子，我们赵家现在姓赵还能喘气的只剩下我一个了。”赵子谦撇嘴，不信。

“信与不信在于你，但是我确实是你的妹妹。”少女站起身，向前跨了一步，整个人突然消失不见，“我叫，赵小苏”赵子谦转过头，少女正站在他身后，身上穿着的黑色龙袍变成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配着白色的裤袜和小皮鞋。

赵子谦眨眨眼，有些惊奇，“所以，这里是我的梦之类的地方吧？”赵子谦好奇的伸出手，虚握一下。

“光剑！”无事发生。

赵子谦不信邪，伸出另一只手对着房顶大喊一声，“哎呀！”没有变身器，他也没有变成大地守护者。

“这里确实是梦，但是这是我的，不是你的。”赵小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子谦。她向后倒下，但在摔在地上前屁股底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懒人沙发将她接住。

赵子谦傻眼，比起自己穿越到一个自称是自己妹妹的小屁孩的梦里这件事，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是自己不为人知的第二人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种。至少穿越梦他只在海绵宝宝里看过。

“所以你找我干啥？”赵子谦干脆的席地而坐。

“你本不应该接受那个女人的邀请的，卡塞尔学院对你来说是个深渊，而你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赵小苏虚握一下，手中出现两罐可乐，她丢给赵子谦一罐。

赵子谦沉默，你和我共享感知啊，这下不得不相信你是我第二人格了。“我还没答应她呢”赵子谦说。

赵小苏翻了个白眼，“当你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可不可行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心底接受这个提议了。”她伸出手在赵子谦胸口戳戳戳，“你觉得你现在会对那个女人说，‘我不去’吗？很难的啦。”

“此话在理。”赵子谦点点头认同赵小苏的说法，“但是我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啊。”赵子谦轻声说。

“就为了你那个下落不明的老爹？”

“是我们的老爹，不是吗？妹妹。”

赵小苏耸耸肩，不置可否。

“所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不会就是来劝我不要加入卡塞尔学院吧？”赵子谦问。

“劝你？怎么可能？人们是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的，我也没办法把一个自己往深渊里跳的人给拉上来的。”

“除非？”

“除非你和我做点交易，我就可以直接把时间回溯到你12岁那年，你可以劝你……我们老爹别走那条高速公路。你老爹会留在你身边陪你过完幸福美满的一生，你也不会卷入到这个傻逼学院里。怎么样？”凡事都有除非，赵小苏像是伊甸园里蛊惑人心的小毒蛇，诱惑赵子谦吃下苹果，达成家庭合满的happy ending……

才怪！不论赵清苏会不会走那条高速公路，马萨林都会找上他，区别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什么代价？”

“你四分之一的生命。怎么样很公平吧？”赵小苏笑嘻嘻的说，四分之一的生命在她看来似乎只是一串数字，一句话而已。

“这个四分之一是怎么算的？”赵子谦问，似乎真的再考虑可行性。

“嗯……先假设你能活到一百岁吧，以你现在的年纪算起，如果你接受交易的话，我会拿走二十年的寿命，然后剩下的六十年加到你十二岁上面。很划算的，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了，重返12岁耶。”赵小苏身形一晃青春靓丽的少女变成穿着长袍的账房先生，手中的算盘打的噼啪作响。“也就是说，完成交易，你可以活到七十二岁。很划算吧？”她对着赵子谦眨眨眼。

“……你祖上是犹太人？”赵子谦吐槽。

“你怎么骂自己呢？觉得贵的话可以讨价还价的嘛，有买才有卖嘛。”

“不干！”

“你看，我说的吧，一个自愿跳下深渊的家伙是不可能被拉上来的。”赵小苏叹了口气，站起身，轻轻抚摸赵子谦的脸颊，“不过这场交易我会一直替你保留的，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觉得厌烦了我还会来的，谁让你是我哥哥呢。”

赵子谦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白皙干净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好了，时间不多了。你得去吃饭了，再见，哥哥。”赵小苏的身体忽然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她冲赵子谦摆了摆手，轻声说。

膨胀的白光从赵子谦的身后涌上来，很快就把他包裹住，视野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再见，希望再也不见……”少女看着被白芒淹没的哥哥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