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数学的实际运用
第二日的巳时，已经下了早朝的朱棣和道衍此刻正在锦衣卫的大堂上等着纪纲，不多时纪纲带着刚刚记录下来的内容面见朱棣。
“臣纪纲面见陛下，陛下恭安。”
朱棣点点头接过纪纲交上来的奏报，简单地翻阅了一下。
“老二和那几个国公家的小子都来了有一个时辰了啊，朕这个时候再进去怕是不妥啊。”
纪纲知道朱棣这个时候是怕那些小子不知好歹，将陛下的身份泄露给特斯拉，连忙凑近朱棣的耳边说道：“陛下，自那日见过特斯拉之后，臣已经将乙字十三号房改成暗室，这处暗室和甲字十三号房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声音只能从甲字十三号房传入乙字十三号房，陛下和道衍大师只需在那暗室便可以了，不虞被特斯拉知晓。”
“嗯，头前带路，朕今日就和道衍大师在暗室里听一听，这帮小子到底学的怎样。”
纪纲连忙在前面引路，朱棣和道衍来到乙字十三号房间，里面倒是布置的跟自己宫中偏殿差不多，除了没有太监伺候之外，差不多。
只听得隔壁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听便是自己老二的声音。
“特斯拉先生，刚刚你讲数学属于形式科学，可是你不是说精通于自然科学吗，为何要先让我们从数学开始学呢？”
特斯拉轻咳了一声，说到：“数学是研究数量、结构、变化、空间以及信息等概念的一门学科。它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但是它却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自然科学用得到它，甚至社会科学，比如法律，经济，管理，政治，教育等等方面都需要运用到数学，因此你们想要学科学，必须从数学开始学起。其实你们东方早就对数学有了研究，只要是会熟练使用算盘的人面对刚刚那些题目是很容易算出来的。”
朱棣听了特斯拉的话，又低头看了一眼，这才知道特斯拉刚刚在那一个时辰里面出了几道题目给了那几个小子。那几道题目已经被纪纲记录在了奏报里，朱棣看了一下，感觉确实很难，将纸上的几道题目指给了道衍问道：“老和尚，这些题目你会吗？”
道衍看了一眼之后，解释道：“这些题目十分简单，其实就是常见的田亩面积和鸡兔同笼，贫僧在汉代《九章算术》里面看到过解法。不过这些小子算不出来也是正常。”
朱棣听了道衍的回答，点点头，怪不得这特斯拉说这些题目容易，原来自家老祖宗早就研究过了。既然道衍说会解，那便接着竖起耳朵往下听。
只听一个更年轻的声音问道：“先生会用算盘吗？可惜我们平时里只是在家中学了武艺，并不会使用算盘，能否教教我们？“
过了一会，才听到特斯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也不会算盘，但是我会在纸上验算，这些验算的方式都可以教你们。不过你们家族都是皇帝的将军，光学会武艺是不够的，在我的国家里，将军都是从军事学校里面学出来的，毕竟军事也属于社会科学的一种……”
谁知道还没等特斯拉说完，那年轻的声音便连忙打断：“带兵打仗不都是自家父亲亲身教导吗，难道先生的国家还有专门的学校?”
特斯拉也知道听课的人都是将军家的孩子，讲一下他们感兴趣也不错，便耐心地解释道：“无论是美利坚还是泰西诸国，军队里面的军官基本都是从军事学校选拔的。因为打仗的兵器已经由刀剑弓弩这些冷兵器转变成了枪炮军舰这些热兵器，如果不学数学，那么连这些热武器都不会使用。比方泰西著名的法国皇帝就是一名厉害的炮兵将军，如果不会数学，他面对敌人时候将会一败涂地。”
朱棣听了特斯拉的解释心中一紧，今日自己只是好奇，才来到暗室里听课，没想到听到特斯拉讲述泰西军事方面的问题。
刚想起身，那边的年轻声音又问道：“那位法国皇帝用的炮是蒙古人的回回炮吗？为何说要会数学才能使用。”
特斯拉略带自豪地说道：“蒙古人的回回炮太过于落后，并且不属于热兵器。而法皇的炮是热兵器，射程有两千米，但是这位法皇的炮也落后了。现在最先进的炮射程已经有了十千米，一发炮弹的威力便能摧毁一座堡垒。而人眼睛是看不到十千米之外的，所以不会数学，便打不准目标。所以无论是军官或者是将军不经过军事学校的教育是打不了仗的。”
“先生，我不信你说的话。我听说蒙古人就是用回回炮攻入丝绸之路，还打得泰西诸国纷纷投降，为何没见过泰西诸国使用你说的那种大炮反抗蒙古人呢？”
特斯拉沉默了片刻说道：“这种大炮现在确实还没出现，但将来的某一天一定会出现的。”
这时候朱高煦连忙询问道：“莫非这种大炮也是特斯拉先生的设想，你是不是会造？”
特斯拉轻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二皇子殿下，我确实懂这些，但是作为一名学者，其实并不喜欢造出这些杀戮机器，毕竟他的威力太大了。而且你们大明的条件也没有办法造出来这种兵器。”
“还是不用再谈论这兵器了，你们今天的主要学习任务就是将热气球所用的丝绸面积算出来。”
看到特斯拉不想讲这兵器如何制作，反而是问了其他人到底如何计算丝绸所用的面积。朱棣顿时心如猫抓，恨不得立刻冲到甲字十三号房间里面抓住特斯拉问个明白。
“可是特斯拉先生，你先前提到的那个载重到底是怎么计算的，那什么公式我们还是看不懂啊。”
特斯拉轻叹一声，说道：“不管在东方还是西方，一千多年前的人都学会了算浮力。你们东方有著名的曹冲称象的故事，西方有阿基米德澡盆排水的故事。最终总结出一个结论那便是，F(浮力)=P(空气)×g×V（排）。”
朱高煦轻咳了一声：“特斯拉先生，你这个公式我已经能看懂这些字母所包含的意思，但是这P(空气)代表的空气密度我们并不知道，还有这个g是什么也不知道。还有这V，热气球所用的体积我们也不知道，这让我们怎么算啊。”
“空气的密度你们不知道属于正常，不过在将来条件特许的情况下，你们是可以通过实验算出来的，这个公式也很简单P=M（质量）/V（体积）。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空气的密度大约是1.29千克/立方米。g是重力加速度，约10牛/千克。现在假定我们要将3个人，一个花篮以及燃料统统送到空中，大约有500千克，而热气球自重约120千克，通过之前的曹冲称象的故事，这个热气球的浮力应该是多少，体积又是多少，你们还不会计算出来吗？”
“等等，特斯拉先生，我会了，只要知道这个空气密度，和g的数值。我就会算出需要多大体积的热气球。”一个年青的声音传到朱棣的耳朵里。
“呸，你这徐钦，不要瞎吹牛。我们都还没懂，就你懂？多大体积的气球你说，说不出来的话，今天我们兄弟们的吃食就落在你这了。”
其他几个小子立刻吵闹起来。
朱高煦连忙拍了一下桌子，帮着特斯拉维持了牢房里的秩序：“不准吵，徐钦，如果你算出来，本王对你重重有赏。”
“二皇子殿下，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算出来，你送一个工部做的电灯给我，昨个那电灯没抢到。”
“没问题，只要你算出来，送你一个电灯又如何。”
听得牢房里面几人争吵的声音，朱棣脑海里自动脑补了里面的场景，看来自己的老二还是有些手段的，能将这些勋贵的子侄都一一拿捏在手中。
转过头来看看道衍，小声问道：“老伙计，刚刚特斯拉讲的你可明白？是不是真的可以算出那个热气球所需要的体积？还有知道要用多大面积的丝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