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形象重要
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袁萼仍然没用韩临渊给的2000块钱，人一旦失去傲气，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书局的薪水在下个月才能发放，而韩天下承诺给她的1万元也迟迟无法兑现，估计是没希望的事。
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袁萼打开前程无忧浏览招聘信息，她的视线停留在一则五星级大酒店招聘钢琴师的信息上，要求钢琴师具备专业级别，能弹奏各种名家曲目，气质好，待遇一小时200块，每天2个小时，时间是晚上8点到10点。
每天弹2个小时，一天就有400块，一个月下来数目就很可观了。
“学钢琴不是让你用来谋生，而是提高你的修养和气质，这是一个大家闺秀必须具备的。”
这是袁萼的亲生母亲说过的话，她的母亲就是一位出名的钢琴家，可她去世得太早，袁萼对她的印象太模糊，只记住这句话。
“我想这么多干嘛？酒店要专业水准的，我不过是个业余水平，人家未必要我。”
但袁萼还是动心了，曼姨最近情况不妙，必须带她去医院看病，很可能还要住院，那时就需要一大笔钱。9月小横要读书，虽说没有学费，但书本费和餐费加起来要2000块。
按照招聘信息提供的地址，下班后袁萼坐车到黄鹂大道特1号，这家五星级酒店在江城非常知名，酒店造型是一栋五层楼的帆船，位于江畔，因此被称为帆船大酒店。
酒店的门前清一色穿着白色海军服的保安，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袁萼被拦下来。
“我来应聘钢琴师。”
袁萼被带到人事部，主持面试的经理是个女性，姓张，先和袁萼简短交谈了几句，问清楚她的情况。“袁小姐，我们要求钢琴师是艺术专业，还要达到演奏水准，你可能不符合我们的要求，而且我们心目中已有几位合适人选。”
“能让我弹一下吗？如果确实不好我就放弃。”虽然结果被袁萼猜中，但袁萼还是决定争取，毕竟她太需要钱了。
张经理沉吟不绝，面前的应聘者虽不是艺术专业，但容貌和气质都是上上等，会弹的不如她好看，不如让她弹着听一下吧。
“行，你跟我来。”
钢琴摆在会客厅中，据张经理说才买来几天，因为钢琴师还没招到，所以钢琴也没放到大堂。
袁萼在钢琴前坐下，揭开琴盖，这时她有些紧张，整整八年没动过钢琴，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记得曲谱。
“可以开始吗？”张经理站在她身畔。
“我先试音。”袁萼的手指放在琴键上，脑袋里昏昏沉沉，她按下一个音，又按下一个音，断断续续不成调，后面又全错了。
张经理摇摇头，道：“不用勉强。”
袁萼向她欠身，道：“抱歉，请稍等一下。”说完，她呼出一口气，甩甩头，沉下心情。
手指再次按在琴键上，仿佛那些琴键会自动弹奏，一曲优美轻快的《森林之春》在会客厅中响起。张经理看着沉浸在音乐中的袁萼，她的面上有一层光辉，像被某种光照耀着。
很美。
张经理走到会客厅外，打了两个电话，没几分钟酒店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都来了，几人从会客厅的后门进来。“秦总，王总，这个姑娘弹的虽说不如专业的，但比专业的也差不了多少，相貌比之前初步定下的几个人都美得多。”
这张经理心里倾向袁萼，但不能做主，便把秦总和王总都请来做决定。
美妙的琴声在狭小的空气中回荡，宛若徐徐展开了一幅画面，阳光照耀着初春的森林，溪里的积雪融化了，泉水叮咚响，小草儿冒出了芽，几匹小鹿在树林里奔跑?
秦总和王总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来这里的都是吃喝之人，人家也听不出来什么专业不专业，就她吧，秀?赏心悦目，形象重要。”王总差点说出秀色可餐，觉得不妥又改成赏心悦目。
张经理见两个总经理都点了头，忙道：“那我通知她明天来上班。”
秦总打着背手，道：“也不用等明天，待会韩天下要来，你让她今天就上班，现在离8点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安排人把钢琴抬到大厅，也让她去化个妆，换个衣裳。”
“行，我现在就和她说。”
张经理一脸笑意，走到袁萼身后，道：“袁小姐，你通过面试了。”
袁萼浑然不觉，只有忘我的时候她才能弹奏得出来。
张经理手指按在琴键上，霎时琴声一变，袁萼猛然惊醒。“张经理，抱歉，我又弹错了，让我重来一次，可以吗？”
“不用了，你面试通过了，今天你就可以上班。不过来不及给你办理入职，我带你去化妆和换服装。”
“今天就上班啊！”袁萼几乎不敢相信。
“对，刚才酒店的两位总经理来过，听到你的弹奏很满意，决定请你当钢琴师。”
张经理带袁萼去更衣室，袁萼换上一件古希腊风格的斜肩白色长裙，她看着露在外面的半个肩膀，这是第一次穿这样曝露的服装。
在钱面前低了头，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你带了化妆品没有？”张经理问她。
“没，我没化过妆。”
张经理哦了一声，道：“现在用我的化妆品随便帮你化一下，明天你要自己准备化妆品，还要学会化妆，在酒店任何人都要注意形象，尤其是钢琴师，本身代表的就是美丽与气质。”
“谢谢。”
张经理简单地帮袁萼描了眉，涂了口红，其实这样袁萼已经美得令人震惊，她无须浓妆艳抹。
更衣室的墙壁挂着一只不知是谁编的柳条花环，张经理别出心裁地将它戴在袁萼的头上，正好与身上的古希腊风的斜肩长裙搭配。
“你的发质真好。”
柔顺的长发垂在腰间，像一条黑瀑布般散发出微微的荧光，张经理不禁感叹，问起袁萼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当听说袁萼只是用最便宜的蜂花洗发水，张经理更加惊叹。
离演奏时间还有半个钟头，袁萼坐在大堂的钢琴前熟悉曲目，钢琴上摆放的是世界名曲，都是袁萼曾经弹奏过无数遍的，很快她就记起来。
宛如天籁的琴声穿透大堂，在每个角落回旋，从正门前进来的客人都不禁侧耳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