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谈话与忠诚的兄弟
珍妮？
她找我干什么？
左坤愣道。
随后电话那头传来珍妮的声音：“左sir，有个电话打来，说要见你。
而且还说你知道他是谁！”
她的声音略显慌张，显然被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吓得不轻。
“知道他是谁吗？”左坤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杀手小庄！
也只有他才会通过珍妮联系自己了。
这样说前几日他果真躲在暗处吗？
但为什么不直接找自己呢？明明自己蹲了他好几天。
左坤：“他有留下地址吗？”
珍妮：“没有，他只说要见你，让我转告你，就挂断了电话。”
左坤眉头一皱，难道自己被跟踪了？
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反侦查意识有绝对的自信！
就算对方是善于隐匿、跟踪的职业杀手，自己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左坤安慰道。
珍妮糯糯的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左坤苦思，如果不是被跟踪，那他去哪找我呢？
恍惚间，左坤恍然大悟，他走到窗口，拉开竹帘看向外面。
果真见一男子依靠在路灯旁，正抽着烟看向自己！
见自己出现，还晃了晃手打招呼。
左坤一笑，忘了自己是名人了。
找一个警察，自然是去警察局。
周星星：“左sir，要不要我去叫人？”他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自不放心左sir一人去见职业杀手。
左坤摇头道：“无事，对方既然打电话上门，显然没有恶意。”
“左sir，穿件防弹衣吧。”何文展仍旧不放心道，“我和阿星在后面接应。”
见左坤仍旧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何文展继续道：“左sir，防人之心不可无无啊。
更何况对方还是职业杀手....”
左坤笑道：“既然是职业杀手，对方想杀我自然不会容我准备充足。
你们不用担心。”
说着他拍了拍胸膛自信道：“忘了我的功夫吗？”
虽然硬气功挡不住子弹，但只要让他近身，他便有把握在对方拔枪之前了结对方。
他自问近距离下这世上能胜他的人还没出生。
见左sir一直坚持，两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的担忧却是久久不下。
左坤仗着艺高人胆大，独自一人下去。
小庄见左坤孤身一人，周身只有一把常佩戴的手枪，衣服干瘪也不像穿着防弹衣，不由露出一丝赞赏道：
“果然不愧是鼎鼎有名的明日之星，胆色惊人。”
左坤笑之不理，随后道：“听珍妮说你找我？
不怕我抓你？”
小庄：“我干干净净前来，又何故怕一个保护市民的好警察。”
确实，小庄这个身份干净无比，完全和杀手扯不上任何关系。
即便抓了他，也不过关24小时。
左坤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作交谈，而是继续问道：“你要找我，为何？”
说着，两人向远处走去，周星星和何文展见此，顾不得左sir的命令，召集了D组的人下楼，远远地跟在身后。
小庄看着身后的人笑道：“你有一群好手下。”言语间，他说不出的羡慕。
左坤：“是啊，都是一群值得信赖的伙伴。”
小庄递过去一根烟，左坤接过。
吞吐一口后，小庄解释道：“我托人在新加.坡找到了一副捐赠的眼角膜。
想请你带珍妮去。”
他显然对珍妮的情况了如指掌。
左坤：“这是好事，为何你不亲自带他去？
我猜的不错的话，在现场是你保护了她吧？”
“谈不上保护。”小庄淡淡道，言语间仍充满着愧疚，“枪战是我引起的，也是我开枪伤害了她的眼睛。
起因是我，结局也是我！”
“至于我亲自带她去？”他自嘲一笑，“你在她身边待过，应当知道她现在恨我入骨。
我若靠近，她只怕想挖掉我的眼睛，让我也尝一尝失去光明的滋味。”
左坤眯着眼睛试探道：“我一直以为杀手都是冷血如蛇，对杀人都无感更不提误伤别人。”
尽管电影中知道小庄的为人，但如今到底是现实，真正如何还需试探一番。
小庄摇摇头：“杀手就像一份工作，我也和普通人无差。
这世上多是不能选择自己心仪工作的人，大多是入错行后一直这么下去。
我也是如此！
我谈不上多高尚，但却是有自己的底线，不愿意伤害普通人。”
正在这时，一个红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庄身上。
两人一愣，同时回头。
原来是周星星见两人边交谈边散步，害怕有诈，于是叫陈家驹拿来了一把HK MP5A3。
此时正瞄准小庄，虽未开枪但未曾移动分毫的红点便是赤裸裸的威胁。
如此近的距离，身为飞虎队第一号杀手的周星星有着十足的把握。
他们正是以此来保护左坤的安全。
小庄一笑：“真是一群好兄弟。”
“是啊，我的幸运。”左坤也感叹道。
随后又听小庄道：“过几天我会邮寄一笔钱，珍妮就拜托你了。”
“你这么确信我会帮你？”左坤反问。
小庄肯定的点点头：“这几天来，我每天都会出现在珍妮周围。
我躲在暗处躲了十天，也观察了你十天
我很确信，你是个好人！”
好人，左坤一笑，也许吧。
“想让珍妮插队换眼角膜，可不是小数。”左坤道，“杀手都是这么赚钱吗？”
高晋已经打听清楚了，正常排队需要好几年，若是插队替换掉第一人，至少需要给对方几百万。
再加医院的上上下打点，千万往上。
小庄苦涩一笑，心中想到杀手这一行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解释道：
“杀手呢就像一个明星，有的人演技好，但不出名，价格低；有的虽然演技不怎么样，但名气大，价格就高。
杀手也是一样，大部分人都是默默无名四五万美金一次。我身手算是行业顶尖，但不过小有名气，十万美金一单。
真正既有实力，又有名气的少之又少，所以很多杀手都想出名。”
“这么少？”左坤诧异道。
“杀个人，能要多少钱？”哪知，小庄反问道，“这个世界最值钱的是人命，最不值钱也是人命。
不是吗？”
“而且杀手虽然说的好听，也不过只是不愿意脏手的手套罢了，一个手套能值多少钱？
况且，这中间踩点、摸清资料这些才是最贵的。”
左坤恍然大悟，简单来说就是能找到杀手的不是没有能力杀掉对方，而是不愿意脏手。
就像这次的汪海，他没有能力吗？
他手下养着的枪手不知几十，但他不能动手，必须要找一个和自己完全无瓜葛的人。
毕竟杀掉亲叔叔上位可不能服众上位。
不过，这也是他要杀掉小庄的原因吧，知晓秘密的人留着在外面终是让人担心。
而这个世上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秘。
等等，这点钱可不够珍妮插队换眼角膜！左坤突然想到。
他将此事拜托给自己。
不会是想将自己眼角膜捐给珍妮吧？
他当即问道。
小庄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正如你所说，若想插队，我这点钱是不够的。
所以我和医院签了合同，将我的眼角膜换给对方。”
嘶....
左坤重新打量对方，他居然为了珍妮做到如此地步？
小庄知道对方的震惊道：“杀人始终是一个有罪恶感的工作。
以往，我每次杀人后都会去教堂，希望得到宽恕，但我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次亲眼看着珍妮一天天陷入黑暗，心中的罪恶已经达到无法忍耐的地步。
我开始厌恶自己，甚至厌恶曾经最喜爱的手枪！
我想，既然如此不如将这双眼睛捐给珍妮，也好弥补自己的一丝过错。”
左坤不置可否，他道：“这样看来你的想法要落空了。”
“哦？”小庄诧异。
左坤：“你是要去杀汪东源吧？”
话出，小庄先前的云淡风轻瞬间消失，他不可置信地回望着左坤，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得知自己任务的。
明明自己也是昨天才知晓的！
四哥是警察卧底？不可能！
那能是谁？
知道此事的只有我、经纪人四哥、以及背后的雇主，莫不成是雇主那边？
可雇主又怎么会知道是我动的手？
一时间他竟想不出一个原由。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不想红点瞬间移动到他眉心处，他一笑放松了身体道：
“汪东源是你们名单上的毒枭吧？我想你们警察也乐意见到如此。
不过你放心，做了这单我就隐退了。”
不管你从哪得到的情报，但你终究是个善人，而我只管做我的事。小庄想道。
左坤：“我不在意汪东源，我只是在意你。”一个毒枭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正如黄炳耀所说的一样，最后狗咬狗全死光，不过他昔才，不想小庄落入到原著那般下场。
但隐退，真能隐退吗？
想到小庄原著的结局，左坤不由摇摇头。
“我？”小庄自信一笑，“我虽然名气不大，但实力却是杀手界顶尖的。
这世上能在杀人这一行比过我的也只有亚洲第一杀手——杀手O了。”
左坤知晓杀手O这个人，他曾经动过念头想要将杀手O以及托尔收到手下。
前者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托儿倒是简单毕竟对方曾与奥运射击冠军失之交臂，有心打听便能找到。
不过，等左坤上门时对方已经一心想要出名，一个高调想要出名的杀手可不是什么好事。
反倒是小庄这种身手顶尖，名气不大才深得他心！
左坤继续道：“要杀汪东源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侄子汪海。
侄子杀叔叔，若是这件事败露出去，他想要上位的心思便断无可能。
你说他会留着你吗？”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这种事都知道。”小庄笑道，“我现在倒是好奇你的身份来？
警察，还是背地里的大佬？”
他猜测着，这样看来必定是雇主那边出了问题。
左坤招揽道：“你若肯来帮我，我就告诉你。”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小庄摇摇头，“不过你要失望了，我拿得出手的也就一点枪法，其余的都不行。
帮不了你！”
“你不帮我可以，但我所说的不是假话。”左坤道，“好好想一想，若是你死了，珍妮怎么办？”
小庄沉默，如果左坤说的是真的，这次铁定拿不到钱，珍妮换眼角膜手术的钱更是无稽之谈。
“帮我，”左坤继续道，“珍妮的事我会解决。”
小庄愣愣地看着左坤，想到这人的为人不由笑道：“我想珍妮的事你已经解决了吧？”虽是询问，但话语间却是肯定。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好人。”
左坤摇头一叹，不愧是不弱于亚洲第一杀手的人，一眼便看透了他。
看来这一条路行不通，他想着，随后道：“珍妮我会帮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
“帮你做什么？”
左坤：“看你了，我相信能说出自己不弱于亚洲第一杀手的换到别的行业也是一顶一的精英。”
小庄：“我以为你要我当杀手。”
“想过，但谈话之后心思就淡了。”左坤道，“我不是一个愿意逼迫别人的人。
你不愿继续当杀手，我又怎么能强迫你？”
小庄沉默良久避开这个话题，他害怕自己继续说下去真答应对方，成为左坤的手下。
他将话题拉回到背叛一事上：
“每个杀手都有自己信得过的经纪人，我的经纪人是四哥，也是带我入这行的人。
汪海要杀我，必然要知道我撤退的地点，而我撤退的地方只有四哥知道。
他对于我就像你那群手下对于你一样，是忠诚的兄弟！
我不相信我的兄弟会背叛我！”
“那可能你要失望了！”左坤淡淡道。
他道：“不管如何，给自己留一个后手，我让人去帮你。”
小庄深深地注视着对方，内心思索着：要不要将撤退的地点告诉对方？
那可是自己的后路！
至今为止，他仍旧对左坤的话持有很大怀疑，正如他所说他不相信自己兄弟会背叛他。
这换算到左坤身上也是一样，现在要是只见了一面的人告诉他：周星星、高晋等人会背叛他。
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相信，而是认为对方在挑拨是非。
如此，左坤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回复。
良久小庄想到：不管怎么说，这人保护珍妮的行为做不得假。
既如此，不如告诉他，也好试探一番，看看对方会做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需多留一条后路！
于是他道：“好！”随后他说出一个地名。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左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