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奥丁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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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女主人

女人很精明。

直到与仆役分别,再也没有提起特瓦林的事。

送走仆役后,径直转身走回旅馆客房。

见此,休伊特思考片刻。

随后掀了兜帽,招手喊人。

先前的招待员立即跑来,立在一旁,一副随意吩咐的样子。

见了休伊特残缺的鼻子,他毫无反应,神色寻常。

休伊特佯装醉意:“嘿嘿,刚才那个女人可真够劲!她是谁,知道吗?”

“嘘!”

招待员面色立即变了,紧张地左右张望,接着俯身道:“您下次可得小声些!她呀,是我们的老板,旅馆的女主人。”

听到女主人,休伊特立刻愣住,随后摇着头,不无遗憾道:“哎!可惜了...”

招待员见此,贼眉鼠眼望了四周。

随后弯腰凑近,奸笑着道:“嘿嘿...不可惜,不可惜。”

“哦?怎么讲?”

“我只跟您说,您可千万别往外传!”

“你说。”

“我们旅馆的男主人呐,前不久死了。”

“死了?详细讲讲。”

休伊特说着,故作醉意将招待员请到身旁座位上,随后固执地将那角没动过的酒推到对方身前。

招待员推脱不过,只好端起角杯。

酒喝半口,他眼睛忽地一亮,立即将角杯压在桌上,左手掌接在桌边,将酒杯缓缓挪到身前,随后又重新端起酒杯喝半口才道:

“好酒!只喝一口便有些醉了,我大胆说些醉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休伊特闻言,端起角杯持在身前,笑着道:“来!喝酒!”

招待员忙笑着,赶忙双手将角杯捧在身前。

待到碰杯时,他却刻意将手中角杯往下落了几分,等到休伊特的酒杯轻轻一靠,酒液倾洒,他才端起角杯畅饮一口,终于笑着开口:

“呵呵,您见谅,那我就讲些传闻。我们的女主人是个可怜人,结婚没多久,丈夫就死在北方蛮子手中。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便经历了这番打击,也是个孤独寂寞的人。不过前不久,我听说...”

招待员又喝一口,扫视四周,再次压低声音:“我听说她与一位男人有些往来,最近却又少见了。”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盯着休伊特。

休伊特挑眉,直白问:“男人?哪个?”

“我不清楚”

招待员连连摇头,随后用眼神示意仆役先前坐过的位置:“但不是今晚坐在这里的那个。”

说完便盯着休伊特,似乎在观察反应。

显然,他在偷偷关注女主人的动向,也顺带观察了仆役。

不过,招待员要失望了。

休伊特向空荡座位扫了一眼,又自然地转过头。

神情动作毫无异常,像是根本没注意过身后的人。

他皱起眉头,故作糊涂问道:“‘少见了’是什么意思?”

“哎呦!您装糊涂不是?嘿嘿,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晚上睡得早了,白天起得晚了呗。”

“那...依照你的意思...”

“哎呦!您又装糊涂!”

招待员以为休伊特想到了歪路上,赶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凭着您的财富再费些心,说不定呀,以后我能有机会能为您工作呢!”

他说完,便只是笑。

脸上竟然真流露出几分憧憬,真诚地盯着休伊特。

休伊特避开目光,轻笑一声,转而开口:“呵呵,醉了醉了。这样,你先帮我留意之前那个男人还来不来,我明晚再来喝酒。”

“行!咱们这有现成的客房,天黑路远的,城里不太平,要不先休息会?”

“不了”

休伊特拉拢了兜帽,摇摇晃晃起身:“嘿嘿,见过你们女主人,我怕半夜睡糊涂,进错了门。”

招待员闻言,只是笑。

他拦住休伊特,又跑去装了一小份羊排。

“我们这的炖菜一般,先前我就想提的,现在看来的确吊不起您的胃口。这个,这个是最好的羊排,您饿了可以尝尝。”

又抢过休伊特手中装了野菜的袋子,开门搀扶,无微不至。

两人走出旅馆很远。

见休伊特接连拒绝,招待员终于不再送了。

他站在原地许久,盯着休伊特消失的身影,笑容缓缓收敛。

随即朝着路边啐了口痰:“毁了脸皮,还想睡漂亮女人?色鬼!”

转身回旅馆的途中,他心情愉悦,却是又想着:“倒也不错,至少是个阔绰的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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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伊特吹着冷风,头脑清醒了许多。

今晚的收获颇丰。

不仅找到了行凶的仆役,还确定了旅馆女主人这位指使者。

有关她的动机,休伊特尚且不能肯定。

是为丈夫复仇?

或是被特瓦林戏弄了感情?

亦或者真的爱上了特瓦林,随后如酒客一般发现对方有妻子,故此因爱生恨?

从对方与仆役的交谈中,休伊特推断出不少信息。

一方面,她的确与特瓦林存在不清不白的关系,关心特瓦林。

而这与指使杀人又产生了矛盾。

另一方面,她擅长示弱,并借此博取男人同情,进而加以利用。

这样一来,她接触特瓦林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有待询问特瓦林。

至于旅馆的招待员。

对方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只是短暂接触,很难确保这样的人会保持忠诚。

不过,对方应该没起疑心,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阔绰好色的痴心妄想的酒客。

并且是一个仍有潜在利益可挖掘的酒客。

这正是休伊特想要的。

他所说的话,包括承诺喝酒的事,都是为了稳住招待员,避免女主人那边再生变故。

至于未来巫师大人的名声,一句醉酒便可抵去一半影响。

说起来,若不是要去照顾特瓦林,休伊特还真得考虑过整夜守在旅馆,以此确保女主人的动向。

可惜,事关特瓦林性命,长期在外也是冒险。

短时间还好。

特瓦林才遇袭,他的妻子肯定寸步不离守在身旁。

时间久了,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想到这里,休伊特寻了没人的地方,再次纵马跃上一片白云。

乌云淡了,月光皎洁。

他虽然不舍得消耗小白马的力量,但是仍需要确定最后一件事。

那位极其忙碌的仆役的下一站是哪?

对方先前急忙藏酒食的举动,休伊特看得一清二楚。

仆役显然知道女主人看不上这些。

这样一来,那些被打包带出提了一路的酒食自然另有用处。

顺藤摸瓜,说不得便能找到另外几位帮凶。

休伊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判断。

如果有帮凶,必定离不开另外的两位仆役。

骑行在云朵之上,地面情况一览无遗。

好在休伊特与招待员的对话没浪费多少时间,他很快找到了仆役的位置。

只跟了一阵,仆役的目的地到了。

只见对方径直走到一间小屋的木门前,整理片刻,随后挺直胸膛推门,信步而入。

那间小屋又破又小,屋顶似乎还破了个洞。

倒是省了一番麻烦。

休伊特直接驱使小白马跃上屋顶,轻轻下马,趴低身子。

他顺着破洞向里望。

房内,一个满脸灰黑的小女孩被仆役抱到一张脏乱的床上。

她闭着眼,一双干瘦的小手正不断抚摸那袋子。

“嘿嘿!是肉!还有酒!”

“对!哥哥给你带了酒。回得慢了,酒有些凉,快趁热喝吧,喝了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