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樱桃树吗
当吴晴天收拾好心情拿着放假通知单回到客厅之时。
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早餐，并不是什么一桌好饭好菜，只是昨晚的剩菜剩饭热了一半，唯一多出来的是两颗鸡蛋。
把饭菜摆好的小姨，又回到了躺椅上继续假装忙碌，只是时不时的看向门口位置，当看到侄子走进来之时，转移了视线继续忙碌。
吴晴天进来之后，走到背对小姨的方向准备坐下，鼓足勇气转过身，对上了偷摸打量自己的视线，眼神瞟向一旁，把手中的单子递给小姨，开口说道。
“监护人位置签字。”
短短几个字，叫于巧心中一颤，脸上的强颜欢笑，多了几分内心的喜悦，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把接过单子。
看小姨接过通知单，吴晴天没敢多看小姨的反应，重新转过身去坐下吃饭，只是耳朵高高竖起，心中无限忐忑，用快速扒饭的声音掩盖住内心的慌乱。
于巧在接过了单子后，急忙到柜橱里找出了笔，仔细打量找到监护人签字的位置，反复斟酌在第三遍确认后，才工工整整的签上了名字。
字迹更是四四方方规规矩矩，能看出签名的人小心翼翼。
签完字后于巧才一行一字，看起上面的内容并小声的读了出来。
“海城高中学习计划通知单，2019年4月22日，开始我校全体高三不再有假期，如有特殊情况，请各位家长说明情况告知各班班主任......”
等于巧读的差不多了，吴晴天也已经大口大口的吃完早饭开口转身说道。
“不用看了，就是告诉你们我这一段时间就没有假期了，没有特殊情况就回不来了。”
听到侄子说的话的于巧，还是有些激动的看着这张表，尤其在自己签名的位置狠狠的刮了几眼。
其实于巧激动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在侄子上初中后，各种需要签字位置上虽有她名，但未经她手，这是六年来第一次在通知单上亲自签字，似乎也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冰河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在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名字后，于巧微笑着递给侄子。
吴晴天看似随手接过，但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紧，手心也是有细微的汗渍。
更是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速转身装作很急的样子快走两步出了客厅。
于巧看到侄子这般模样甚是欢喜，但又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将化作黄土，关系这时缓和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还是走到桌前，准备收拾起饭菜。
出了门的吴晴天，看着院中的樱桃树，想起刚才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差点忘记该说的话语，想到这些吴晴天开口说道。
“小姨，咱家的樱桃树，去年结果了吗。”
在屋里拿着吃完的碗筷，在吴晴天身后走出的于巧听到后，停下去往厨房的脚步说道。
“咱家院子里的樱桃树，去年就死了。”
吴晴天听到小姨已经出来的脚步，就故作怀念的说道。
“哎，可惜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吃上了。”
话音还未落下，吴晴天就已经抬脚走回了房间，只留下小姨呆呆的望着那棵枯树。
进了屋的吴晴天把单子放在桌子上，通过窗户偷偷的看着有些哀伤神情的小姨，其实刚才吴晴天说的那些话，自然是知道了一些特殊的山水底报。
院中这棵樱桃树，是姥爷在小姨很小的时候种下，虽母树早就已经枯萎，不知道在哪个冬天进了灶膛，但每年都会有新的树枝，花开花落果生果熟，可去年是唯一一次未曾开花结果。
据这个吴晴天大胆猜想，就是那时小姨知道了自己重病缠身，心中约许早就已经放弃，就像放任树苗再次枯萎，不再给它嫁接重生般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虽不知重新救活此树，能不能唤醒对方对生的渴望只能姑且一试。
想到这里吴晴天就收回了视线。
把桌上的单子收到了包里，拔下在床头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中想了想下一辆的班车，现在出发应该赶得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出门时看到小姨还在院内沉思，忍住激荡的思绪，打了声招呼。
“小姨，我先走了。”
也便快速走向大门的方向。
听到声音的于巧从思绪当中拉回，看着离去的背影想要伸手阻拦，张了张嘴可是最后只是简单的说了个。
“好。”
语气中带着诸多不舍。
听到这声好的吴晴天脚步，细不可查的一顿，但是很快恢复大步流星，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好好在家，等我回来金榜题名。”
于巧还是回了一声。
“好。”
只是这次语气中不舍更多，但在眼神中更是带了一丝坚定。
于巧在院中站了许久，最后脸上带了一丝笑容嘴里呢喃道。
“我现在的身体，应该能看到他上大学的样子吧。
还有上次追到家里的那个小伙，应该是个能托付的人，趁着我还在，底帮安棋定下，可不能像我孤家一人，可惜啊看不到小天成家的样子了，可是姐姐你放心，俩孩子结婚的钱帮他们存下来了。”
虽然只是低声呢喃，但是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气息就有些不稳，微微气喘抬起头看着一个方向，叹了一口气便回了屋子，回屋的路上还说道。
“小天，想吃自家的樱桃了。”
走在去往车站路上的吴晴天，就像是生命最后一刻的走马灯，看着山水还是那片山水，但房屋早就是大便摸样，儿时嬉戏打闹的画面浮现而出，可想的多了发现一个身影出现的频率略发多了起来。
这一路只有麻木没有眼泪，麻木的走到了车站麻木的上了车，麻木到车子已经开出许久还未缓过神，直到车子到了曾经的母校希望中学，麻木的神情多了几分神色，想要痛苦发泄可是目光一扫车上，还有同村的村民，最终还是忍下了。
额头贴在前座的靠背上努力的想要睡着，度过这个难受的车程，可是摇晃的车子把脑中的思绪摇的更乱，叫原本不晕车的吴晴天有了一丝想吐的感觉。
坐直身体打开窗户，凉爽的清风吹过鼻尖，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旁边原本安静睡觉的大哥，被凉风吹醒想要发火的神情，看到一旁的小伙子脸色苍白，以为是有些晕车便未曾发怒，还贴心的递过一个纸袋。
吴晴天看到眼前的纸袋，神情一愣原本对外界感知不清的神情，又恢复了几分，急忙摆了摆手。
大哥看到对方没接，也就收回了纸袋，换了个方向继续闭起眼睛睡觉。
被凉风吹的清醒的吴晴天，一种极为空虚的感觉袭来，想要找人抒发，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在老姐的电话略微停留，继续往下翻找到了王思昱的电话上停住，冲动之下拨了过去。
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伴奏响起，很快王思昱接起了电话。
在一个商场里身穿黑色淡雅长裙，上衣则是一件珍珠长衫，头发自然垂落到腰间，头顶自无配饰整体给人酷雅之感，王思昱看到吴晴天打来的电话，把手中的冰淇凌递给了闺蜜，小跑两步到了一旁接起电话说道。
“喂，干嘛啊，我现在和小姐妹逛街呢。”
从神色上可以看出能接到对方电话也甚是欢喜。
吴晴天在电话铃声响了几秒，理智占据了上风，冲动之下想要说的苦水干涸在口中，只留下一个颤抖的。
“我...”
之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无言。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王思昱听的出来，吴晴天语气中的无助和绝望，攥住手机的手微微攥紧，语气努力的维持灵动以及俏皮的说道。
“我什么我，想要和我表白，那我得考虑考虑。”
语气虽然欢快但手脚已经慌了神，慌到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顾转移对方的情绪。
吴晴天听着女孩的话语，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可这个笑容很快调整好语气说道。
“不是，只是刚才想说，不小心摁到了，没事你先玩，我先挂了。”
说完吴晴天就挂断了电话。
在商场里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王思昱彻底慌了神，没管走到近前的闺蜜，转身快步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闺蜜追了两步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个语音。
已经到了电梯里的王思昱拿起手机一看，是闺蜜打来的快速接起开口说道。
“我现在有事要处理，你先自己玩。”
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听完的闺蜜有些懵想到，有可能是家中私事，不方便说但还是在微信上说道。
“有什么需要的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