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结局
禾儇半信半疑地看着崔晴从一旁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这是你母亲在世时经常看的照片,都是贴身带着的,我想对你母亲应该很重要。”
照片上是一对婴儿照片,看衣服是一男一女。照片后面注了日期,是1979年10月1日。还附有一句话——
When you cry for missing the sun, you will miss the stars again.(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你也要再错过群星了。)
是泰戈尔飞鸟集《错过太阳》中的一句诗歌。
禾儇盯着崔晴,声音很冷淡:“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应该物归原主才对。”
“那从前你为什么不给我?”
“……那时你还小。”
与此同时,二楼的卧室里,禾绾绾外面穿着一件睡衣,里面是红色的情趣睡衣,悄悄摸进了薄情的房间。
禾绾绾看着那睡在床上的薄情。
心跳加速。
过了今晚,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该成为薄少夫人的是我,该住进海湾帝宫的应该是我,该拥有一切的也应该是我!
禾儇就让她去死吧!死的越远越好!
忽然,一声惨叫声划破夜空——
“啊啊啊啊啊啊————”
禾公馆上上下下都被这一声惨叫给惊得心慌。
声音是从二楼的卧室发出来的。
禾儇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有人都赶往薄情的房间,薄情逆着光站在窗前,脸色难看阴寒,仿佛随时都可能杀人。
禾绾绾痛苦地躺在地上蜷缩,双手被硬生生折断。
“绾绾!!”崔晴惊叫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薄情的寒意太过渗人,禾父小心翼翼问:“薄总,这是?”
禾儇微微眯眼,看出薄情脸色有一丝不对。
薄情的声音几乎将人完全冻住:“禾董,你可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禾家也算是豪门,没想到居然会养出这种不检点水性杨花,想要爬上姐姐未婚夫床的女儿!当真是令人汗颜!”
薄情话说得很重,气场强大的他,几乎每一个字都让所有人闯不过气来。
禾父面色铁青,转身被给被扶起的禾绾绾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女!我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崔晴心疼女儿:“老公,绾绾还受着伤呢!”
“她活该!!!”
薄情的面色渐渐有些不对,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这下倒是所有人都看出了是什么回事。
禾父当机立断让所有人出去,独独留下了禾儇。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薄情和禾儇。
薄情全身发热仿佛无数只虫子啃咬他的筋脉,汗珠一滴滴落下浸湿衣服,额头上、脖颈上、手臂上青筋暴起。
很明显,薄情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薄情喘着气,不看禾儇:“你!出去!”
“需要我帮忙吗?”禾儇平静地看着他。
“不需要!你出去!”
薄情的态度依旧很坚决。
禾儇细眉紧蹙:“这种chun药是市面上较为珍稀的迷药,发作起来很厉害,如果,半个小时得不到缓解释放,便会气血逆行,直冲心脏和大脑而亡。”
“你别管我!我最后说一遍,出去!”
薄情冲进浴室,打开冰冷的水龙头,从头淋浴到脚,却也无法缓解体内的燥热。
薄情看向镜中的自己,抬起拳头一拳将镜子打碎,毫不犹豫拿起一块碎片,刺进自己的胸膛。
鲜血骤然涌出,混着冷水流了一地。
二十分钟后,薄情面色苍白从浴室中走出来,燥热依旧没有完全消散。
他一出来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禾儇。
薄情的面色很冷:“你怎么还没走?”
禾儇看着他,一眼便看到他胸膛上的伤,中了这种烈性chun药,不做,便只能用疼痛保持理智。
禾儇手指敲了敲她拿来的医药箱,撕开注射器的袋子,掰断安瓶,用注射器抽干净,用镊子夹起消毒棉球。
禾儇走过去,直接掀开他手臂的衣服,才发现他手臂都是大小不一却很深的伤口。
禾儇稳住心神,用碘伏消毒后,缓缓注射针剂。
薄情也不问也不动。
“你就不问问我给你打的是什么吗?”禾儇道。
“没有那个必要。”
禾儇眼眸微讽:“你就不怕我害你?”
“你不会,我相信你。”
禾儇又把一杯温水递给他:“多喝水,加速新陈代谢,可以使体内的药尽快稀释。”
薄情将水喝完,体内的燥热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禾儇眸色透露出凝重,拿出听诊器听他心脏的跳动。
“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药性太强,你扛不住的。”
薄情看向禾儇,眸子中一片晦暗。
“禾儇!”他突然叫她。
沉默一瞬,她才应他,“嗯。”
他们彼此心中都清楚这一声答应意味着什么。
房间的灯骤然熄灭,陷入黑暗的两人感受着彼此滚烫的温度。
次日太阳照进落地窗,薄情显然一副餍足的模样,他看向怀中的禾儇,怜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阿儇,我们结婚吧。”
怀中的禾儇不说话,仿若未闻。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虽然最初我们是以交易开始的,但是我们的婚约却是真真切切的。”
禾儇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我可以理解为薄先生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禾儇,我喜欢你,是想要共度余生的那种。”薄情从身后抱住禾儇,眸色止不住的温柔。
……
禾绾绾将药下在了祁晨泡的普洱中,因为此事禾绾绾被送往R国。
禾儇凭着那张照片还有手里的玉珏,在薄情的相助下,找到了祁夫人的娘家——Y国伊丽莎白外孙的中国血脉。禾儇得到伊莉莎白的赐封,成为Y国皇室孙子辈唯一的公主。
薄情和禾儇坦诚相见,所有的事都毫无保留告诉对方。
在禾儇和薄情一起前往Y国的这段日子里,两人感情迅速升温,愈发沦陷。
而近段时日来,占据新闻榜首的消息只有一条。
薄氏薄情与Y国公主禾儇将于二零二二年三月二十六举行婚礼。
禾儇准备开车回海湾帝宫,却忽然被人叫住——
“阿儇!”
禾儇回头,是纪风声。
纪风声摘下了金丝框眼镜,眼眶微红,碎影出卖他激动的心情。
“你就是她,对不对?”
禾儇看着他不说话。
纪风声眼角湿润:“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是你和萨拉亲手杀了我,又怎么会希望我还活着,纪风声,你如今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恶心吗?”禾儇道。
当初,萨拉嫉妒禾儇得到纪风声的爱,在禾儇乘坐的轮船上安装烈性炸弹,纪风声明明都知道却为了他在生死盟中的地位而放弃,导致禾儇丧生大海,灰飞烟灭。
纪风声仿佛被一道天雷集中,站都站不稳,后退几步。
其实,悲痛绝望的又何止纪风声一人!
当她调查到是她最好的姐妹萨拉杀了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成为帮凶,她又何尝不绝望!
禾儇看着纪风声,眼睛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半点怜悯。
“纪风声,你记住我不是sili,更不是容儇,生死盟的sili早就死在了那场海难之中,现在的我是禾儇,与你,与生死盟没有半分瓜葛。我不杀你和萨拉,不代表我不很你们,原谅你们,我要你们剩下的日子都活在悔恨与愧疚之中。”
话说完,禾儇转身离开。
纪风声在她身后撕心裂肺地问:“阿儇,你当真爱上了薄情吗?他这样的人配不上你的爱!”
禾儇没有转身,“是,我爱上了薄情,很爱很爱,但是,纪风声只有你才不配我的爱。最起码,薄情不会像你一样放任我看着我痛苦地死去。”
禾儇抬头,便看到薄情靠在车上,满眼爱意地看着她。
禾儇微微垂眸:“你都听到了?”
薄情温柔一笑,朝她伸出手。
“走吧,回去吧,爷爷想让我们选一下请帖。”
“好。”
……
很快便到了薄情和禾儇婚礼的那一天。
婚礼是在大海上的巨型豪华游轮上举行的,为了这一场婚礼,薄情特意命人造了一艘全世界最豪华的轮船,HXBQ0203号轮船。
A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Z国甚至全世界的人都瞩目而来。
轮船上,洁白的椅子上坐满宾客,双手不停鼓掌迎接新娘的入场,掌声热烈而经久。
禾儇缓缓走向薄情,薄情握紧她的手,两人接受着神父的考问和宣誓。
神父问新郎:“薄情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禾儇女士为妻?无论贫穷、疾病,你对她不离不弃、相伴一生,你愿意吗?”
薄情看着禾儇,眼中尽是柔情。
“我愿意。”
神父又看向禾儇:“禾儇女士,你是否愿意让薄情先生成为你的丈夫?无论贫穷、疾病,你对她不离不弃、相伴一生,你愿意吗?”
禾儇粲然一笑:“我愿意。”
台上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薄情为禾儇戴上戒指,亲吻她的手背,虔诚犹如最忠实的信徒。
而当禾儇为薄情戴上戒指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地方,一个一身雪白西装的英俊儒雅的男人默默地给自己的无名指戴上了戒指。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薄情和禾儇在万人祝福热烈的掌声中拥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都是幸福安详的笑容。
那一身雪白西装的男人默默消失在人群中。
“阿儇,对不起,我终是,失去了你。只希望他真的能够带给你幸福。”
婚礼结束后,禾儇收到了一些礼物和信件。
“是什么人送来的?”薄情问。
禾儇深吸一口气:“E国圣彼得堡萨拉。”
那些都是她在生死盟的所有物件,如今被寄到了她手里。
禾儇打开信件,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禾儇小姐,新婚快乐。”
是萨拉的字迹。
禾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纪风声和萨拉,一个拼了命相信她是sili,而另一个却是选择自欺欺人。
也对,现在的她,已经不是sili,她是禾儇,薄情的禾儇。
薄情问:“怎么了?”
禾儇将信件撕碎,顺着风朝大海洒去。
她回头看着薄情,嫣然一笑。
“我想说,”
“薄情,我爱你!”
女子踮脚主动吻上男人,在清凉的海风中,紧紧拥着彼此。
从此,他们的眼里、心里再装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