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骊珠洞天开始境界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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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顺风顺水

在陈平安领着李宝瓶、林守一、李槐至驿馆前,已有一堆人围在楼前,他们抬头望去,便见二楼窗墙处残垣断壁之景,驿馆老板哭天喊地的声音自那破洞传出。

陈平安心急火燎地跑到李飘只锁了一扇门的客房,另一扇雕着握君花饰的如意门,已被洞穿,洞口焦黑,老板的哭声便自此间传来。陈平安推开门,只见那老板跪在李飘床前,李飘侧卧于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李飘见陈平安推门而入,用下巴指了指那老板,陈平安无奈地挠了挠头,从怀中掏出一颗金锭,递于老板。那老板见有赔偿,停了哭声,但还跪在那儿耍无赖,李飘一眼杀去,冷冷道:“我在你这儿住宿歇息遭遇不测,为你打走了恶徒,再敢多嘴,信不信我画符咒你生意凋零,门庭惨淡。”

那老板一听,见李飘确是一副仙气飘飘的模样,吓得赶紧起身,将那金锭塞回了陈平安手心便往外跑,边跑边大叫道:“大仙,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想住多久住多久,小人这就为您换房。”

陈平安扶着额,埋怨地看了眼李飘,急忙追了出去。李槐再次见到这种大场面,看李飘如见神祇,心里想着要不就跟他先学着,实在不行再放弃,也不知他愿不愿意,要不就求陈平安再让陈平安求他。

林守一看李飘脸上的伤已是完全恢复了,放下了心。因阿良的酒,他现在也算是踏入了练气修行之路,但却无李飘那等通透自然的气质,自己比之简直天地之差。

李宝瓶见李飘的脸恢复后竟如此丰神俊逸,还有一种孤高如独星的气质,其仅剩右眼望来,眸幽如夜水,似被打落凡尘的仙人,便不自觉一直盯着。

李槐见状拍了一下李宝瓶脑袋,道:“干什么呢?一直盯着大王,该不会看大王如此英俊,春心萌动了吧?”

李宝瓶涨红了脸,恶狠狠盯着李槐,心道,好看多看看还不行?李槐见李宝瓶眼神,便知这是她要起手的先兆,正要逃去,却被李宝瓶抓住衣领,两人顿时打作一团。

林守一看着打闹的李宝瓶二人,对着李飘无奈笑笑,坐到他身边,轻声问道:“今日阿良带我去了河畔,有位大骊长春宫的太上长老邀我与她修道学法。”

李飘看着他,没说话,但那眼神透出的意思便是,所以呢?

林守一叹了口气,道:“有那么一丝不知所错。”

李飘嗯了一声,林守一尴尬笑笑,接着道:“听陈平安讲你是阮师的弟子,当时阮师收你是怎么个情景?”

李飘躺正,想了想道:“当时我正在看人打铁,说了些对错,阮师便问我要不要和他学打铁,我觉着打铁有些意思便应下了。”

林守一点了点头,心道正合我心,一个心念坚定人肯定了自己这个从心所念人。但他看了看李飘的眼睛,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便在他身旁静静坐着。

陈平安过来,拉开扯着李槐头发的李宝瓶,站在床边看向李飘已然恢复的脸,沉默片刻道:“朱河与朱鹿走了。”

李飘点点头,道:“知道了,那封家书宝瓶给我看了。”

陈平安坐到林守一身边,看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李飘,叹气道:“阿良前辈很强,但我不知道居然这么强,强到我觉得……”,陈平安顿住,挠了挠头,道:“不知怎么说。”

李飘想了想,笑道:“如蜉蝣见青天?”

陈平安问道:“蜉蝣是什么?”

林守一在一旁道:“蜉蝣掘阅,麻衣如雪,蜉蝣是生命极短,肉眼几不可察的小虫。”

陈平安叹了口气:“是啊。”

陈平安将朱鹿与自己对峙搏杀,而后阿良赶来救场一事讲于李飘,其余三人听罢,一个不敢置信,一个大骂蠢货,一个冷笑一声。最后陈平安问,如果当时李飘在,他会如何?

李飘道:“那个朱鹿,在我手里撑不过一招,就一刀杀了罢了。他爹好些,两三招的样子,我会放了他。如果阿良不出手的话。”

李飘气海又干涸了,困得不行,看着四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那眼神似是在说,真不留一点余地?

李飘又看着陈平安的眼睛道:“杀人也好,诛心也罢,杀人一死而已。但朱鹿每每想起此事,如芒在背,且那人蠢得厉害,日后若被人撺掇又来报复,不与那狗尿苔一般?那时你再给她两巴掌赶跑她就是了。我无所谓的。”

陈平安看着李飘,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很失望。”

李飘看向了他的发髻,那只白玉簪子不知所踪。这时驿馆老板过来说要换一间房给李飘,李飘强行起身,陈平安扶着他,走于廊道的这一路,静得厉害。

李宝瓶想着二哥竟如此算计于自己,不免伤心。林守一本就淡泊,听完李飘所言,也觉得没甚意趣。李槐看这等严肃气氛,心道自己再张嘴说些混话,怕是要被李宝瓶打死,他也不想惹得陈平安与李飘厌烦,便跟屁虫似的坠在后面。

老板做这生意已久,自是懂得察言观色,至新换客房时便忙不迭逃了,李飘被陈平安扶上床后道:“不要老是失望,齐先生也许就如你一样,在失望的聚沙成塔后,便就无可避免的溃散。”

陈平安只笑了笑,他又怎能不失望。

两条街外,被良善百姓泼成落汤鸡的马乙,挣扎着站起了身,怀里一护心镜状法器已然崩碎。他受内伤极重,五脏六腑火烧似的疼,做了几下干呕的动作,也吐不出血来。颤颤巍巍地走过街道,此时,一位老秀才恰与他相行而过。

在那马乙背影模糊在街道尽头时,那老秀才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想起了那如天道梵音般的咏唱,叹息道:“天资高绝,便难有幸存之理,小齐啊。”

阿良开路后,李飘一行人走于大骊官道便是顺风顺水。五人登于绣花江南下大船,李槐没看住白毛驴,惹了走马上任的宛平县令幼子,让那稚童告了刁状。

白毛驴踏蹄吓唬那县令儿子时,李飘正靠着围栏休息。而后他便目睹了陈平安讲道理,那县令夫人出言不逊,陈平安拳打侍从。以及现在,二楼那为县令妻儿出头的,道貌岸然的青色长衫老者与白袍剑客将要对陈平安出手。

李飘对县令夫人那些无趣之言不甚在意,这一路上他已知晓一个道理,那就是道理是要讲给能听得进去的人听的,剩下大部分人只配挨揍。

李飘手指间雷花闪动,准备一记白雷贯了二楼的老者和剑客,此时一年轻剑客如异象突现,掐住那白袍剑客将其扔入了绣花江水,为陈平安解了围。

此人受阿良所托带来了李宝瓶那柄祥符狭刀,并未五人带来了可直达野夫关,以过边境至大隋的通关文牒及文书。走前,他深望了一眼盘腿坐于白毛驴旁,练气吐纳的李飘,无那窍穴云山雾罩之感,那便意味着无一丝余气流出。

宛平县令夫妻于客船二楼立于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眼前的年轻剑客,那年轻剑客对面坐着那老者与白袍剑客。

年轻剑客笑了笑,看向白袍剑客道:“我可救了你一命,若不是我扔你入江,就差一点,你将被雷法对穿,啧啧。”,然后他看向宛平县令:“该干嘛干嘛去,以后长点儿眼睛,这么几个孩子就敢出门游学如此远,也不拿脚底板想想,背后有无靠山。”

那宛平县令夫妻点头如捣蒜,那白袍剑客如丧考妣,那老者仍道貌岸然的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