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星空下的黑暗（五）
“前五个能级总结完毕，我们推测一下第六能级的可能表现。”
秦明扫了一圈大厅，发现主办方说的活动还没开始后，继续和威廉玩起了猜测游戏。
“第四和第五能级的能力发展都趋向于对天地大势的影响，所以合理推测第六能级是将天地化为自身道场，固化自身对天地规则的持续影响，形成绝对的主场。”
威廉想了想，先推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四百年来学术界认可度最高的猜测吗？这也能拿来当自己的？”
秦明撇了撇嘴，嚷嚷道。
“只是我的观点恰好和学界的观点重合了而已，真要说起来我们再怎么猜也走不出九都四百年的积累啊。
这四百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留下了他们的奇思妙想，你要认清我们只是在玩我们两人之间的游戏罢了，不是在做学术辩论!”
威廉对于好友那莫名升起的执拗颇感无奈，理了理领带继续说道:
“标准答案已经出现，这持续了四百多年的话题即将迎来终结，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和我抬杠上，不如快把你要押注的答案说了。”
“好吧，那我猜第六能级是在体内开辟天地，让自身的行为无时无刻不在合乎天地之理，从利用天地进步到身即天地。”
秦明摸了摸下巴，把他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这不是话题讨论度第二的猜想吗？!”
威廉声音都有些发抖。
“对啊，恰好重合罢了。”
秦明说的理直气壮，还抖了两下腿。
“算了……”
威廉刚想说什么，大厅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出几个人惊呼的声音，显然被这突然的视觉袭击吓了一跳。
过了几秒，正在威廉准备拉着秦明去找工作人员的时候，大厅一侧原先空着的舞台上猛的亮了起来，多个探照灯的光线打在了上面。
一个全身黑色晚礼服，带着黑色面具的高个男性正站在上面，身旁放着一个被黑布蒙起的方形物品，黑布厚厚的也不透光，布下的东西只能模糊的看到形状。
“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我是这次宴会特别活动的主持人，你们可以叫我，野狗，那边那位美丽的女士请不要笑哈，我是很认真的，这是一个充满荣誉的代号。”
野狗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顺便活跃了一下气氛。
“我闻到了你们那浓郁的好奇，是对主办方突然关灯袭击的原因？是对我的身份？还是……对这黑布下的东西呢？”
野狗的右手贴上一旁的黑布，做欲掀状，刚一发力却又停了下来。
“那几位先生不要激动，这神秘会揭晓的，但不是现在，我们还需要一点小小的铺垫和热身。”
野狗朝后台招了招手，一个同样一身黑衣黑面具的矮个子少年端着一个红盘子走上了台，盘子上盖着一块鎏金的黄布，看上去高贵又奢华。
“有没有猜到这底下是什么的？”
野狗把手搭在耳朵上呈喇叭状，斜着身子仿佛在听台下的动静。
“没有吗？要是猜到了我可以做主把这底下的东西送给他哦。”
野狗身子又向外探了探。
“是新出土的文物？”
黑暗中某处传来一道声音，很难不怀疑这是临时安排的拖。
“不对，大家积极性不是很高呢，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答案是……”
野狗一把扯走盘子上的黄布，一枚古朴的戒指静静躺在盘子里的软垫上。
“……一件第四能级侵蚀物，效果是能在对方无意识的状态下，完全控制一个第三能级及以下的智慧生物，他会在思维深处认定你为他的主人，遵循你的一切命令。
可以主动解除更换被控人，但解除后被控人会保留记忆，相信我，如果你对黑布下的东西有兴趣的话，这东西会用的上的。”
野狗的话语落在大厅里，仿佛施加了群体禁言术，大厅内诡异的寂静了几秒，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台上那件戒指上，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惊愕。
“请问，野狗先生，如果被控人在被控的时候晋升第四能级会怎么样？”
有人忍不住询问道，黑暗掩住了众人的体态和面貌，让不该用在此处的勇气也增长了许多。
“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因为被控制的人根本不会晋升第四能级。”
野狗故意加重了后面话的语气，仿佛在强调这个答案的常识性。
“啊，为什么？”
底下那人下意识又问了一句。
野狗扶额摇了摇头，嘴上勾起营业式的笑容，说道:
“看来这位先生对一些基础知识记得不太清了呢，我来重复一遍小学课本中的话:能级晋升是完全的性命相合，灵气相合，自身的完整存在升格所带来的奇迹。”
“所以这位先生你懂了吗，非存在层面的意识控制会让被控人的自我缺失，达不到能级晋升的条件，简单来说，连死亡都无法自己决定的人不配获得生命侧奇迹的垂青。”
率先开口询问的那人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再言语，剩下的人则开始问出他们的问题。
“野狗先生，如果我控制了一个人以后让他和以前一样生活，那会不会暴露出什么异常？”
“野狗先生，如果我对我老婆……”
“野狗……”
野狗不厌其烦的向底下的众人解释着，回答他们一个个或正经或稀奇的问题。
威廉踹了踹旁边秦明的脚跟，眼神示意了一下，站起身往正门口走去，秦明则绕了个圈，悄悄地往院落的围墙摸去。
“先生，请您参加完宴会再离开。”
一个侍者拦在了威廉面前，语气恭敬的说道，但内容却颇为霸道。
“你……”
威廉正欲借机发作，吸引注意好掩护秦明离开，余光却瞥见侍者腰间别着的手枪，他记得这是治安局的一款制式侵蚀物，第三能级的。
威廉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回身往原先那个角落走去。
侍者看着威廉进到大厅内部，又重新隐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