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奇遇
她们三人一起走了一段，这时闻明月才知道不远处的院子是柳晏钰和温笙的住处。
挥手告别后，柳晏钰回到住处，进入房间打开盒子。
泛着灵力的玉盒里装着一块腰牌，玉制的，一面刻着药王谷，一面刻着她的名字。
柳晏钰自谷内长大，大家都默认她是温笙的关门弟子，但论正式收徒，还是一月前，这弟子腰牌也是那时开始赶制。
柳晏钰将玉牌握在掌心，贴在胸口，感知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她笑的开心，在自己房间里撒欢。
平复好心情，她仰面躺在床上，将玉牌举起，嘴角怎么也下不来。
坐起，灵力化刀，在指尖割了一下，挤了血滴在玉牌上。玉牌泛出荧光，那滴血液在玉牌上漫开，如叶片的脉络般包裹住玉牌，最后被玉牌吸收。
柳晏钰将玉牌挂在腰间，站在一人高的镜子前端详，不禁又笑出声。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
不久又响起叩门声，柳晏钰拍拍脸，理理因为撒欢而乱掉的头发，快步到门前，打开，是温笙。
温笙穿着蓝白色常服，盘起的头发干净利落，她笑着，指指柳晏钰的玉牌，比划：“很衬你。”
柳晏钰抱住温笙蹭蹭，笑着。
温笙拍拍她的背。
闻明月这边。
她进院子时闻思刚好在布菜，菜色和昨天在谢阳那里吃的有些像，于是问：“你去哪里拿的饭？”
闻思说：“柳小姐让我去东边的小厨房端的，说小姐您爱吃。”
闻明月有些惊讶，她也没说，柳晏钰竟然看出来了，她笑，想：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呢。
东边小厨房的菜色虽然很清淡，但也是闻明月爱吃的。厨师厨艺不行高超，哪怕是简单的菜色也能做的适口。
闻明月洗手落座，看着站在一旁试毒的闻思，说：“你下去吧，我今天试试一个人吃。”
闻思试毒的手颤了一下，但还是做完才看她，歪着头，微微睁大的眼睛让她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
闻思同她一起长大，也就大了两三岁的样子，在现代还是个学生，让一个学生饿着肚子服侍她吃饭，闻明月觉得良心有点痛。
闻明月笑着解释：“我想试试，你看昨天，我一个人也可以。”
闻思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听话，于是她点头，躬着腰退下，去另外一个房间和闻迩吃饭去了。
闻迩有些惊讶，挪挪屁股，给闻思腾了位置。
闻明月见人出去，才松口气，开始吃饭。
小青菜，茭白炒肉，笋干肉饼汤，菜清甜肉新鲜，汤更是鲜甜。
闻明月吃了个尽兴，擦完嘴看了眼玉盒里的汤药与蜜饯，捏着鼻子喝了，塞了两块蜜饯进嘴里。
是梅子，酸甜可口，冲淡汤药的苦味。
闻明月嚼嚼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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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晏钰未收起玉牌，将剑挂在腰间，看着镜中自己，呲牙笑。
温笙敲敲门。
柳晏钰蹦跳着出去，和温笙并排走着。
今天是温笙出谷义诊的日子，她们一起出门。
柳晏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温笙说话，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温笙也认真地听着，偶尔比划两下回应。
柳晏钰想起今天见到的闻明月，说：“今天明月脸色好看了很多，我给她把脉，脉象竟然顺畅许多，她身上竟然还有了一股清澈纯真的灵气！”
温笙比划：“应是她的奇遇。”
柳晏钰点头，说：“我也觉得。话说师父你当年为什么要主动去闻府啊？”
是说到这里，柳晏钰才问。
当年闻明月病情突然恶化，闻府来请，请了沙长老去，沙长老开了张药方，说喝到十二岁，闻大人问：“是能治好吗？”
沙长老摆手，说：“治不好，这病就算是我们谷主来了都治不好，她最多活到十二岁。”
“那药方只是让她活的舒服点。”
闻大人看看手里的药方，又看看沙长老那张脸，终是忍住了，没将人打一顿。
那天的事没有传出去，闻府广招名医，但来了的，都说活不过十四岁，闻府绝望之际，温笙带着年幼的柳晏钰登门，自那天起，七天去一次，温笙风雨无阻。
旁人只当是闻府大手笔，竟然能让药王谷的温笙多次专门来医治。
温笙思考，比划：“这是你第三次问，你真的想知道？”
柳晏钰问：“是难言之隐吗？”
温笙摇头。
柳晏钰点头，说：“我真的想知道。”
温笙比划：“我欠了别人的恩情，那天那人来求我，所需药材他来出，说只要能让闻明月活到十三岁，别说我欠的恩情了，我要什么他都给。”
柳晏钰恍然大悟，说：“难怪有些药材师父不能调用，却直接送去闻府，原来不是谷内的啊。”
“那那人是谁啊？”
她师父在药王谷内的身份仅次于谷主，于天下闻名，是世间少有的仙人之一，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师父欠下恩情。
温笙揉揉她的头，比划：“你不必认识，那人隐居，上次请我后便了无音讯，只是让他的灵宠送来我要的药，我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
柳晏钰点头。
到谷口，温笙与她分道走。
柳晏钰纵身一跃，御气飞行。
山下的镇子许多，柳晏钰要去的镇子并不近，灵力在她周身形成一道保护罩，防止风雪刮到她。
待落地，柳晏钰从储物袋中取出斗篷，因为修行的原因，她并不怕冷，但为了合群，她还是穿上斗篷。
山下风雪小了些，因为前些日子风雪大，没怎么开集市，所以今天的集市格外热闹，地上的积雪被踩的不成样子，雪水积成一个个小窝。
柳晏钰穿的靴子，也不挑地走，直直地走向目标，她的脚步轻，并没有溅起雪水。
谷内事物专人在管，柳晏钰往日里到镇子里采买也只是自己买些东西，给温笙买些东西，帮谢阳带些画本书籍解闷，现在多了帮闻明月买蜜饯点心。
柳晏钰谷内长大，她极喜欢这种热闹的场景，一逛便是到集市散。
她与谢阳年纪相仿，每每她出谷，回来时都去谢阳那里坐很久。
谢阳因为体弱，几乎都是待在谷里，偶尔沙长老会带他出谷透气，但也只是在夏秋交汇之际，去山下村子走走。
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行远路，于是常出门的柳晏钰便去和他讲在山下遇到的趣事。
小孩子不会想很多，只是看同样小小的人坐在那里，不能出门，身边的玩伴也是固定的。
柳晏钰只是想让谢阳开心一点，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是。
话本上新了，店主说是从景都府带来的稀罕货。
话本店的店长也是个喜欢四处云游的人，去她店里买东西随缘。
有人天天来碰不到那开门的一天，有人来一次就碰上那一天，柳晏钰是居中的人，她有时能碰上，有时碰不上，碰上了就是一顿扫荡。
毕竟下次下山说不定就碰不上了。
柳晏钰刚要指着架子要书，店长就打断她。
“我这店，以后天天开，你不要一次买太多。”
柳晏钰挑眉，收回买一堆的心思，开始挑选，问：“以后不出去了吗？”
店长躺在铺了兽皮的躺椅上，穿着厚实的袄子，抿了口茶，有些感慨，说：“这次出门碰上仇家了，不敢出去咯！”
柳晏钰看她，她和店长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也不好意思细问，挑了快二十本，来自景都府的话本买了两份，结账时说：“若是仇家找上来，你可以去福安客栈，报我柳晏钰的名字，他们会保护你。”
她在桌上写下柳晏钰三个字。
店长有些惊诧，看她，问：“你和福安客栈有关系？”
柳晏钰点头，应下：“若是以后真碰上难搞的仇家，尽管去福安客栈。”
店长笑，眼角漾起细细的纹，说：“你不怕我是个穷凶极恶之人？”
柳晏钰将书收进储物袋，说：“不怕，你不是。”
店长催她出门，别打扰她做生意，说：“以后若是仇家打上门，我去寻你庇佑，你可别嫌我烦。”
柳晏钰摇头，说：“我不会。”
柳晏钰没说，她在外面从不在人面前用储物袋，店长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