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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长安和他的母亲回到伯爵府后,他的母亲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她已经这么看了他一路了。这种担忧让他很心烦,以前他最多是感觉到他被严密的保护者,但今天那个怪异的梦责让他有了新的感觉。他只清楚有人叫了他的名字,而没看清任何事情,但他清楚那个噩梦说的是,有很多人为了保护他而死了。尽管这只是个梦,但那个从心底涌上来的悲伤和无力感让他心惊和恐惧。长安觉得他不该依靠别人来保护自己。
“少爷?少爷?长安少爷。放下那把刀,您需要换上晚会用的礼服了。”耳边突然想起伯爵府中的老管家的声音,长安才发现自己已经抱着重楼在自己卧室里坐了很久了,窗外天空已经开始按下来了,他的生日晚会马上就要开始,老管家带着两名侍女给他送来了今晚的礼服。
“放下,我自己换就好,你们出去。”长安现在还是不想和太多的人说话。老管家担心的看了长安一眼,他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也了解他,最起码了解表面上的长安。他示意侍女放下衣服出去,然后关上门,走到长安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少爷,告诉老安马,您在担心什么。”
“我父母让我离开西斯拉夫,因为他们认为这里不安全。”在长安心中,老管家安马是个很和蔼的长辈,有些话对安马说比对父母说还要让人自在。“可事实是不管是在西斯拉夫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他们有能力保护我。”
“哦,少爷,我相信你说的这个他们不止包括你的父母,能在任何地方都有能力保护一个人的人可不多。”老管家说到。
“可是,这是为什么,这种为数不多的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会围着我转呢。”长安问道,“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除了接受能力更强一点,这一点甚至称不上聪明。”
“少爷,他们的解释是每个人都是特殊的,这是个糊弄人的回答,但是没有错,老安马也只只知道这一点了。”老管家送了耸肩。
“那我的父母呢,他们知道更多么?”长安平时是不会问这些的,他一直对这些隐隐约约的事抱着一种随遇而安的态度。但今天他特别想了解一切,或许是因为他今天年满十六岁了,可以以成年人自居。老管家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了相当的谨慎,“怎么了,这个不能回答么?”
“不,老安马只是觉得,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并不能为你解决什么。让老安马想一想。唔,对了,少爷,你应该明确一件事。他们,和你的父母看待这个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他们太强大了,强大到不需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考虑问题。在他们眼里,保护你一个孩子平安的长大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这是你的父母所不能做到的,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孩子平安是远远不够的,还应该自由一些,快乐一些,父母在对待自己孩子的问题上总是贪心一些的。”
“那么,我应该做什么?只是被保护是不够的吧,我也不能把自己完全寄托于被别人保护之中。”
“当然,我的少爷,现在就有你该做的事情,放下那把刀,换上礼服,然后向宾客展示您帅气的一面。”
长安知道这是老管家不希望再谈论这个问题了,于是放下重楼走到试衣镜前换他的礼服,老管家起身拿过重楼,准备帮长安挂在墙上。不过当他的手一碰到刀是时候,老管家就愣住了,即是近几年他更多的是拿着拐杖,他也没忘记一把好刀的手感。
噌的一声,宝刀出鞘,老管家自己抚摸着刀身上的花纹。感叹到“太神奇了。”
“神奇?”正在换衣服的长安知道神奇这个词在很多情况下是人在惊喜或惊讶的情况下发出的感叹,可惜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是的,少爷,这把刀上雕刻了秘密麻麻的魔法阵,一般的刀剑即是雕刻魔法阵也只是会刻一些简单的,魔法阵可是个精密的东西,而刀剑却是用来格挡砍杀的,非常容易对魔法阵造成破坏,魔法阵太复杂的,修也没法修啊。可是这把刀,我能感觉到他是经过无数实战的,并且有特殊的手段来保护魔法阵不被破坏。”
“是么?”长安整理着衣领走过来,“我忘了问祭司长大人这把刀有什么特别的了,发动一下魔法阵看看就知道了,等等,该死,这魔法阵怎么发动。”长安终于发现了这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把断刀上并没有任何装饰性部件,合上刀鞘就是个光溜溜的棍子,也就是说它没有任何可以镶嵌魔法晶石的东西。这把刀真的是给战士用的么,武师可没有直接发动魔法阵的本领。
一老一少两个人对着重楼研究起来,似乎忘记了长安还没有把那繁复的礼服全部套在自己身上这回事。老管家对于武师没有魔力这句话深信不疑,他更希望在刀伤找到一个什么机关,但是长安的思路更广一下,在研究了一会后,他突然问了一句,“武师没有魔力,那他是怎么发动魔法晶石里的魔力的?”
“强大的战士可以用自身的斗气刺激一下晶石从而激发晶石所含带的魔力。”老管家回答道,然后他好像根据这个问题想到了什么,难道这把刀的晶石直接封在刀内了?不不,魔法晶石是要经常替换的。但不管怎么样,他决定先试一下。
这个已经很老的老人身上突然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就像一个风口一样。长安后退了两步,看着老管家小心翼翼的把那股能量引导向手中的重楼,而刀身上也发生了变化。
斗气并没有像老安马预想的那样没入刀身中去刺激那个可能存在额魔法晶石,而是顺着刀身上的纹路快速游走,形成一个个极小的气旋,秘密麻麻的沿着刀锋排列着,还发着淡蓝色的光。老安马不得不承认他又被这把刀震惊了一次。“这是一把真正给战士用的武器,那些所谓的魔法刀剑在这把刀面前简直是个笑话。”
老安马兴奋的加大了斗气的输出,那些小气旋已经不止排列在刀锋上了,甚至出现在刀背上,那些淡蓝色的光也变的偏青绿色了一点。
长安跑到书桌前拿了一个铜质的镇纸,然后往刀锋上靠去。刚沾到一点,就听见哧的一声,同时觉得户口一麻,再也拿不住镇纸,掉在地毯上,发出来一声闷响。
“少爷,您没事吧。”老管家连忙收起斗气,拉过长安的手检查伤势。
“不要紧。”长安弯腰捡起了镇纸,仔细观察那个切口,“祭司长大人给了我一个了不得的东西,一把能当锯子用的刀。”
“而且形成的气旋还能够在刀刃上形成一层防护以保护自身的魔法阵。不过,少爷,你距离能轻易使用这把刀还很远。如果你能完全驾驭这把刀,你就不需要被这么严密的保护了。”
长安换好礼服走到礼厅的时候,时间还很早,还没有什么宾客来。不过炬臣那家伙是个例外,早早就到了。炬臣和长安同岁,稍微大几个月,因为纯粹西洲血统的优势,也比长安更高一点。是军部老司令最小的孙子,虽然不是最有才能的,但颇受老人的喜爱。但对长安来说,炬臣是个能把路边捉到的甲虫当生日礼物送给他的好朋友。
“拿着,你的礼物,我发誓这次不是虫子,但是你最好等我离开之后再看,我不想看你那强闯出惊喜的表情。”炬臣隔了两步远就把手里的盒子扔了过来,角度还很刁钻,然后趁长安手忙脚乱的接盒子的时候加快一步拥抱了他一下。“救世恩主在上,我听说我马上就要见不到你了。”
“嗯,我父母的意思。你家里呢?”长安拿着礼物盒子在炬臣身上敲了一下表示感谢,然后他问了自己也很关心的一个问题。虽然家里的长辈都不会再他们面前谈论工作,但他们都能感觉到,有什么变了,这个表面上和平的世界已经暗潮迭起了。
“我爷爷是个热爱西斯拉夫的人,他不希望我们家有人离开。别担心,不会乱的这么快的。总会有个反应时间的。”
长安还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了一个语调拖沓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挑衅味。“嘉烈家的人,要逃离西斯拉夫了么?伯爵大人也要一起逃走么?可怜的老司令,就要没什么人可以用了。”
长安和炬臣闻言回头,一个穿着华丽,趾高气昂的家伙走了过来,微微昂着头,对着二人漏出了意思冷笑,一看就是个习惯俯视别人的家伙。身后却跟了几名拿着厚厚帽子腰间挂着沉重阔剑的东斯拉夫人,长安白天在枯骨祭堂见到的那个让他很不舒服的人也在其中,并且现在依然让他觉得不舒服。
“力克家的人。”炬臣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讽刺了回去,“长安,别担心,这位也是我们西斯拉夫人,虽然他站在一群来自东方的熊中间。”
也许真的有什么变了,再次之前,东斯拉夫的人可不常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西斯拉夫的宴会上。
斯图兰卡城,年迈的教宗坐在他的圣座上,闭着眼,手指轻轻敲打着圣座的扶手,在等待着他想要的消息。其实他想要的得到的消息很多,但今晚他只盼望着一件事。
一个牧师快步走了上来,附身在教宗耳边说:“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请您前往圣女宫。”
教宗睁开眼睛,就像一个普通老人那样迟缓了一会才说:“我还能进圣女宫啊,我以为我们的圣女大人已经严禁我靠近圣女宫一步了。”
来传话的牧师等级并不是太高,所以他对这具属于斯图兰卡高层的打趣有些尴尬,接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好在教宗并没有在意他有没有回话。
教宗拿过放在一边的权杖,把他当成一根普通的拐棍一样拄着站起身,缓缓的向外走去,那个还处于尴尬中的祭祀急忙搀扶住年迈的教宗。
“孩子,你知道么,我老了,是从心底开始老起来的,可是他们距离老这个阶段还很远,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你看他们又想做什么,我也只能拖着这把老骨头陪着他们。其实只能怪我们自己不是?”
“大人,相对于凡人的无聊游戏,我们更应该谨记救世恩主的教诲。”牧师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今晚教宗说的话都很怪,也许是因为各个国家最近都开始不安分,他们为了权利和土地,要另救世恩主失望了。
“孩子,你把凡人和神明之间的这条线,画错了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