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衣老人
太阴人皇究竟要去哪里？
陆无灾紧随在太阴人皇身后，一同踏足于无垠宇宙中。
最终，在一块枯寂的小行星上，太阴人皇停了下来，陆无灾也收敛步伐，跟随在人皇身侧。
这里一片荒芜，没有丝毫生机，因为远离恒星而冰冷刺骨，非强大的修士无法在这里长期生存。
太阴人皇手掌翻覆，顷刻间云消雾散，无穷冰雪风暴被吹散，露出此地本来的面貌。
五色巨树矗立在风雪之中，古木狼林，没想到冰雪覆盖之下居然是这么一番风景。
一处五色祭坛立于冻土之上，想来这里很多年前也有过生灵，曾作为星路中的道标存在，不然不会在此处设有可以穿梭星空的古祭坛。
“不对，这座祭坛太小，长不过三米，纹路是崭新的，应该是近古年间铸成的。”
陆无灾仔细观察，绕祭坛转了一圈后，得出此结论。
太阴人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矗立在一旁，遥望着一个方向。
片刻后，一位独臂的青衣老人摇摇晃晃走来。
青衣老人身材颀长，相貌清癯，看起来道骨仙风，没有一丝烟火气，很有古道天成的感觉。
浑浊的眸子黯淡无光，老者面无表情的看向太阴人皇与陆无灾，嘴中喃喃道：
“归故土，不能埋骨他乡…”
陆无灾惊疑，这句话瞬间勾起了脑海中前世的记忆。
太阴人皇叹了口气，神色中带着些许落寞，而后出手，带着至纯至阳的气息，如清风一般吹拂过青衣老人。
“道友，该回家了。”
一声呼喊，青衣老人面色剧变，苍老的面庞不再无动于衷，太阴人皇所赠予的纯阳之气唤醒了他体内残存的最后一点主神念。
“回家...紫薇星...黑暗动乱...”
一声怒吼，星河摇动，脚底下整个星球都在崩解，若不是陆无灾出手稳固，此刻他们已经立身于虚空中了。
独臂老人，青衣飞舞，虽称不上英姿伟岸，但是此时却有一种镇压三千界，横断万古的盖世风采！
望着面前仰天长啸的老人，陆无灾终于想起来了。
此人正是太阳人皇的神祇念！后世原著中在另一颗星球被叶凡撞见，当时他也如现在一样，铸造五色祭坛，以图横渡星空回归故土之中。
原来太阴人皇要去迎接的道友是太阳人皇啊。
只是太阳人皇死去已久，又无阿弥陀佛大帝用特殊手段延续存世时间，而今的太阳人皇并不似太阴人皇未觉醒之前那般暴虐，只因时光连他的恶念都抹去了！
可即便如此，太阳人皇依旧没有放弃回归故土。
这已经成为了他不灭的执念，支撑着他机械式的重复这一行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费无数岁月也要回去。
原本无意识的青衣老人一下子睁圆了双目，射出两道璀璨的神光，如两把火炬一样，打上了云霄，似乎暂时清醒了。
独臂探出，大地崩裂，从中出现一具石棺。
这具石棺为神灵棺，当中本应该存放着太阳人皇的本体，可惜里边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人皮，陆无灾猜测太阳人皇应该是在蜕变中被不死天皇找到，最后被吸干血肉和神性精华。
可悲，可叹！一代皇者，明明走上了蜕变之路，可惜被阻，最后空留万古遗憾。
石棺既出，青衣老人神念又壮大了一分，眼眸不再浑浊，变得清明些许。
看着太阴人皇，他拱手做揖。
“见过太阴皇。”
“不必多礼，你我本同道，如今只是孤魂野鬼，残留此世的短暂真意，都不是真正的他们。”太阴人皇轻叹道。
“也是，是我着相了。”太阳人皇残念苦笑道，而后将石棺抱起，欲催动祭坛，回归故土。
如今他主神念苏醒，有余力使用五色祭坛了。
可陆无灾不愿二位人皇再多消耗所剩无几的本源，直接出手，斗转星移间便回到了紫薇古星。
“抱歉，晚辈擅作主张了。”
“无妨，我意识混沌之际曾对往来之人承诺过，要赐他机缘，太阴道友用不上，就赠给小兄弟好了。”太阳人皇没有责怪的意思，带着三人前往北海。
一路上，无数人族、妖族都看到了他们三人，不久前太阴人皇才刚刚复苏，而今又冒出来一个气息与他无二，同样至高无上的存在。
很快便有老怪物看出来，多出来的一人是太阳人皇。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今日已经成为神话，两大人皇相继回归，难道紫薇古星又要崛起了么？！
“人皇回归，紫薇大兴！”
无数人齐刷刷跪下，冲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叩拜，这是发自内心的臣服。
那些对太阴教下过死手的势力，反应更加激烈。
有昔日的刽子手还在世，为了教统不灭亡，自缚手脚准备前往太阴古教赎罪。
而更多的是意见不一，老一辈与新一辈产生矛盾，认为古教应当与他们一同迎接毁灭和报复。
于是今日可以见到历史上最礼崩乐坏的一天，老辈强者被当代教主领着门下弟子搏杀，在古阵内淌血，几大顶级势力更是爆发惊天大战，血流漂橹。
......
北海，漆黑如墨，大浪碎云，黑涛连天，浩瀚无边。
传闻曾有人在此处见到过鲲鹏，虽未被证实，但依旧给这片海域带来一丝神秘感。
在古中国的典籍中，北海也大有来头，充满传奇色彩。
若不是当年在紫薇古星上得罪太多势力，陆无灾还真想好好逛一逛这颗古星，印证一些前世的神话传说。
二位人皇带着陆无灾降临此地，无边的威压席卷整片海域，海中的凶兽们个个都浑身颤抖，不再张牙舞爪，冲着这个方向膜拜，如敬神明。
太阳古皇目光如星炬，透过漆黑如墨的海面，射出两道神光，直照一处隐秘绝地。
神光照耀，海底震动，最终浮上来出一片岛屿。
“这就是汤谷么？原本应在东海，却不曾想被您用大法力移至此处了。”
“此地为人皇留下的后手，提防未来会爆发的黑暗动乱，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其残留已经不多了。”
太阳人皇叹息道，轻轻一挥手整个北海便掀起惊涛骇浪，隔绝了一切想要通往此处的强者。
“随我登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