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我蜷缩在房间角落,将窗帘拉上,一个人躲在黑暗中。
当初假怀孕,真的是我的错吗?
那一天,段怀铭一身酒气地踢开了我的房门。
受惊下,我大喊出声,却被他生生堵住嘴巴。
他死死将我按在身下,让我动弹不得。
那一夜,是我度过最漫长的一夜。
这件事被姐姐发现了,她转头就告诉了爸妈。
「不检点的东西!」
我仍记得那天,妈妈拿着鞭子在我身上一下下地抽打,似乎是在发泄着生活里的不满。
而段怀铭却将我护在身下,吐着信子告诉我:「别怕。」
后来,我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
我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段怀铭。
他点着烟的手一颤,继而恢复平常:「怀孕了,那就结婚吧。」
我开心极了,恨不得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全世界。
婚后,我去医院产检时,医生却告诉我,之前误诊了,我根本没有怀孕。
段怀铭黑着脸,一股脑将心中的话全都吐了出来:「我说你,没你姐姐好看也就算了,怎么还谎话连篇的?」
后来,我们冷战了一段时间。
没钱用了,他就死气白赖地跪在我的面前:「岁欢,你理理我好不好,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
他好像爱我,又好像不爱我。
我摸着眉角上的疤痕,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4.
第二天一早,段怀铭终于回来了。
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姐姐最爱用的香水味。
「哪来的蛋糕?」段怀铭瞥了一眼桌上放了一整夜的蛋糕,双眉一拧。
原来,段怀铭从来不记得我们的周年纪念日是哪一天。
我揉揉眼睛,将眼泪化在手背上:「结婚一周年,快乐。」
闻言,段怀铭眸底一颤,很快又恢复自然:「哦,我忘了。」
我拿起手机,将姐姐发来的视频放到他面前。
段怀铭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慌乱。
他发了疯似的来抢我的手机,「这视频你从哪来的?!」
我将手机收了起来。
「啪——」
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屋子。
我甩了甩发痛的手,咬着唇压住全身的颤抖。
「段怀铭,结婚前我有没有说过,你不爱我了你告诉我,不要瞒着,不要欺骗。」
这些话好似点燃了他内心的某根引线。
段怀铭疯了,幻化为蛇形,朝我恶狠狠地吐着信子。
巨大的蛇形阴影几乎将我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他发了疯似的朝我扑过来,只为抢夺我手中的手机。
我没站稳,小腹直愣愣磕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我低头看了一眼,鲜红的血液不断从裙下流出,好似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往冒,我紧咬着下唇,嗤笑出声:
「忘了跟你说,段怀铭,我真的怀孕了。」
5.
最终,孩子还是没保住。
每每醒来,我都会看到段怀铭都会在病床前守着。
他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一股子麻木和绝望。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强忍着眼底即将溢出的泪水。
「岁欢,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段怀铭眉头紧锁,想说什么,却感觉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压制,只得在我身后呜咽。
从前,就算是我们吵得最凶的时候,他也只会闭着嘴生闷气。
而不是日夜不归,不是身上沾染别人的香水味,更不是和我争得你死我活。
良久的沉默过后,我还是将段怀铭赶了出去。
后来,他也来过几次,却总是被我拒之门外。
久而久之,他就放弃了。
姐姐也发来一段视频,似乎是在向我炫耀。
视频里,两人赤裸着身体,绵绵不断的情话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
养好身体后,我第一时间回了家。
那张怀孕通知书还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蛋糕也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
这个家,好似只有我一人在苦苦支撑。
父母离异后,我早早就和他们没了联系。
我的生活里,似乎只剩下了段怀铭,和我的姐姐。
刚开始,我们穷困潦倒,只住在一个只有一张床的老公寓里。
我体谅他,所以就连婚礼都没有举行过一个正式的。
那时,他捧着我的脸,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岁欢,我们将来一定会搬进一个大大的屋子里,然后再生一窝小蛇宝宝!」
段怀铭被我养得娇了,出去工作两天就喊累,我便应了他,让他待在家里,自己创业。
可没过两天,他又在哭喊:「这些人都太卷了,创业不适合我。」
后来,我白天上班夜里兼职,最终是攒下了一笔钱。
现在,我们搬进了一个小别墅里,可两人的心却愈来愈远了。
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打包好行李后,我将一张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走出家门的时候,我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6.
我搬离了m市,与过去做告别。
新工作定在了a市,我便在a市重新租了一套loft公寓。
尽管如此,段怀铭并没有淡出我的生活。
他每天都会像一个变态一样给我发来上百条信息。
「岁欢,你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
「岁欢,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很不好。」
「岁欢,我真正爱的是你,如果你能原谅我,我一定全心全意对你……」
虚伪的模样让我忍不住一阵恶心。
我将他的所有社交账号都拉黑了,才换得一丝清静。
我是总裁的助理,新总裁长得俊朗,眉目都透着一股邪魅。
将刚煮好的咖啡放好后,我低垂着眸,「总裁,咖啡泡好了,我就先出去了。」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咖啡倒下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回头一看,咖啡已经洒满了秦宥川的整个办公桌。
可我明明没有触碰到咖啡,它为什么会突然倒了呢?
我急忙拿出纸巾处理着桌面,「总裁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力!」
可一抬眸,只见秦宥川嘴角荡着弯弯的弧度。
不等我反应,一股巨大的外力就将我拖拽过去。
我跌坐在秦宥川怀里,一股檀香钻入鼻尖。
「总裁……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拧着眉,身体僵硬得几乎快成了一条直线。
秦宥川的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声音不紧不慢:「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领子太低了?」
我低头一看,这是公司规定的领子高度,低吗?
正当我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我发觉头顶上某人的呼吸愈来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