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怎么调成这样了
“你说什么?!”
王公公把消息送回宫中时,赵镇南和陆隐正在商讨要如何凭空大变活人。
现在真的出来了一个和赵柔则有七分相似的女人。
却偏偏是离国的徽和帝姬!
“老奴也是看着崇华帝姬长大的,定不会认错,那徽和帝姬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甚至是声音,都十分相似啊!”
王公公恨不得现在就拉着两人去质子府一睹为快。
赵镇南只觉得荒谬,“两国宗室又无姻亲,怎么会有极其相似的两个人,你该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
王公公扑通就跪了下来。
“殿下,您相信老奴,不然老奴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陆隐摩挲着下巴,光看王公公这副样子,的确不像在说谎。
但在亲眼看到那女子之前,他也无法相信。
“既如此,早日宣其进宫不就能见真章?”
赵镇南眉头紧皱,“可现在柔则已经…”
大殿内的气氛刚见凝重,就被陆隐的讥笑声打破。
“不过都只是个帝姬,两个女人就让定安王乱了阵脚,真是可笑。”
自赵柔则死后,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陆隐几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揶揄他的机会。
赵柔则已经死了,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应明仪只是他们拿来制衡离国的筹码。
赵镇南并不恼,只是顶了顶腮,似笑非笑的讽刺道:
“若是本王不同意,陆督主怕是要急得今夜就去夜探质子府看个究竟吧?”
“督主藏着那么多她的画像,又对这几日找来的替代品挑挑拣拣,不知道要是应明仪真的与她相貌相仿,你又要如何?”
陆隐眼底的寒意结了霜,“凤栖宫起火已过两月有余,殿下到现在都没查到丝毫蛛丝马迹,你不敢见那女人,是怕午夜梦回时见到柔则被烧死的惨状吗?”
“你每日为她变着花样的供奉,可是要为了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点?”
“砰!”
赵镇南拍案而起,目眦欲裂,“督主要是怀疑是本王害了她,大可以命人去搜证,不用在这里含血喷人!”
“好啊,求之不得。”
陆隐负手而立,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让殿内一众太监惊恐不已。
每每提到赵柔则,总会是这副样子。
“殿下,陆哥哥,你们不要伤了和气,这件事情还是要怪我。”
“如果不是我身子不好生病,也不会出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
赵云音是唯一能来横插一脚的人,楚楚可怜地溢出点泪就能打破僵局。
“云音,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再自责了。”
“又没有人捆着她,她一个大活人不懂得跑又能如何?”
赵镇南语气柔和下来,肉眼可见的对她温柔到了骨子里。
赵云音眼神闪躲了一下,故作哽咽。
“妹妹她还那么年轻,每次提起她我的心总是隐隐作痛…逝者为大,你们也不要再为她争吵了,好不好?”
赵镇南看她这副样子,自是什么都答应,“好,下次不会了。”
赵云音顿时破涕为笑,“早晚都是要见那位帝姬的,我也想见见和妹妹相像的人,不如明日就通传来?”
陆隐颔首,“帝姬既然想见,择日不如撞日,就请王公公现在去质子府宣旨吧。”
*
质子府里,赵柔则的晚膳上多了个新鲜菜,卫琅就站在桌边为她布菜。
“您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办妥了。”
卫琅用银针一一试过菜后,才为她呈上碗筷。
“哦?那人怎么死的?”
赵柔则惯是用膳先喝汤,看着卫琅给她把菜夹得小山一样高,额角一阵跳。
卫琅悻悻收手,转头又去打开了裹着烧鸡的荷叶,仔仔细细的按着肉的纹理拆解,脱骨。
“找到他时,他正在对一身怀六甲的摊贩谩骂推搡,所以属下临时起意,把凌迟改做剔骨。”
“活人剐肉容易血崩而死,但剔骨不同,只要避开血管,就能让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头被剔出,皮肉像烂泥般堆在地上。”
卫琅一边说,一边把拆除的鸡骨扔掉,将最软嫩的肉送到赵柔则面前。
“他命硬,即便是剔骨抽肠都没死,为了方便善后,现在应该已经被老鼠吃干净了。”
赵柔则把那白嫩嫩的鸡肉吃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赞赏。
“做得不错,看来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见她丝毫没有惧色,卫琅目光中倒多了几分错愕。
“您过誉了,能让您满意,属下再荣幸不过。”
这卫琅也是性子恶劣,特意挑着剖鸡时绘声绘色的讲着手段,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般。
还没吃完,王公公就送来了宣她明日进宫觐见的圣旨,这倒让赵柔则有些意外。
“府外多了不少暗哨,往后出入恐怕都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了。”
卫琅声音中多了几分不耐。
“不如都杀了?也好还您一个清静。”
赵柔则放下碗筷,侧目睨了他一眼。
“虽然我不喜欢把人命当草芥,但这次是他们逾越在先,不过你们几个跟在我身边的现在还不能暴露。”
卫琅颔首,“明白,不会叫他们抓到把柄的。”
“明日要进宫,你们几个的规矩学好没有?”赵柔则又问。
规矩自然是花楼里的规矩。
那些充男宠的死士,一个个身段比门板都硬,走起路来像要上战场,让他们说话声音软点,跟刚学说话的哑巴没什么区别。
这几天她让卫琅请老鸨来教,也不知道调成什么样子了。
卫琅不自在的咳了声,“属下将他们叫来,您亲自检阅。”
不得不说,这被调教过的就是别有一番韵味。
看他们风度翩翩入门,又争先恐后为她捶腿捏肩,脸上还都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容,赵柔则不禁眼前一黑。
怎么就给调成这样了!
“帝姬,您喝茶。”
一只手自她颈后轻柔的抚来,点过她的唇,将温凉的茶水送到她唇边时,她忍无可忍了。
“够了。”
这时,一张白嫩青涩的少年面庞直接探进了她的怀里。
“帝姬,您可是心情不好?”
少年扶着她的手,又将脸贴上去,双眼水汪汪的,正楚楚可怜的瞧着她。
“是哪来的大坏坏惹帝姬生气了?我可是威猛的大老虎,一定要替帝姬好好修理他!”
卫琅:…….
赵柔则眼前黑了又黑,不打他又恶心,打了他又嫌膈应,便一脚蹬了过去。
谁知那被蹬倒的青年还在地上搔首弄姿地扭了起来。
“哎哟,帝姬您真是好粗暴,不过奴家也不是不喜欢…但帝姬您一定要怜惜奴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