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心归聚
外厅门外。
血腥味伴着狐臭味飘了出去，妖魔已死，可门外的下人们抖的更厉害了。
朱无尘手中的斩妖除魔的武器，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别管王爷杀了妖魔，还是妖魔杀了王爷，他们的命运早已经注定。
妖魔来报复，死的只是他们。
朱无尘的目光扫过外厅，把一切收入眼中，耳边突然传来李如晦的声音。
“王爷，实在不行，您可以把我捆了送去乱葬岗，拿我的命去给它们一个交代。”
李如晦倒拔着梅花桩，很快冷静下来了，心中不由苦笑，对方既然不走，想来有别的主意。
“你的命值几个钱，他们要的是本王的命，是黑水县数十万百姓的命。”
朱无尘收回目光敲打着长枪，一个杂役太监都敢对他下手，说明黑水县外的妖魔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意更换王族了。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实力。
确保在妖魔大规模入侵到来之际，有能力护住黑水县这一方领地。
破魔拳是大凉军中普及的普通拳法，想要更进一步，必然要有更高深的秘籍和更持久的气运。
“你去把周围的妖魔势力整理给我。”
朱无尘吩咐好，目光落在远处一个瑟瑟发抖的老仆身上。
前身只爱唱戏听曲，一不招贤纳士，二不经营产业，只靠着内务府银库发的月银吃穿用度。
所以府中的家丁仆人也没有几位。
老总管叫王安福，是前身生母明妃入宫时带着的老仆。
明妃死前生有一女一子，除了前身，还有一位长公主。
只不过，长公主早年就远嫁他国，朱无尘对她的印象并不多。
明妃娘娘死前曾拉着前身的手告诉他，王安福是可以托付一切的人。
这些年，前身除了勾栏听曲正事不干，一切都是交给王安福打理。
朱无尘拍了拍王安福的肩膀，笑道：
“老管家，会武啊。”
前人诚不欺我，不受待见的王爷不都有一个穿着羊皮裘的老奴，能剑开天门。
王安福抬起苍老的脸，表情古怪的摇了摇头。
“老不会舞，云雨楼来了几位西域妖姬，舞姿倒是妖艳无双……”
“别装了。”
“会什么武学，赶紧都拿出来。”
王安福抬起头，望着那双笃定的眼神，陷入了沉思，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老奴何处漏了破绽？”
朱无尘怒从中来，一脚将他踢到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本王今天差点死了，还在装！”
王安福闻言悲从中来，跪地求饶：“王爷，不是老夫不去救你。老夫的确会武，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如今，老夫不过是功力尽失的冢中枯骨。”
朱无尘眉头一皱：“你叫袁术？”
王安福一愣，摇头解释。
“二十年前，我送娘娘入宫。路上遇到了妖魔大军，为了护送娘娘逃走，老奴经脉受损，功力尽失。”
朱无尘拍了拍他身上的脚印，将他扶了起来，自己真是想多了。
“王爷想要功法，老奴这就写给你。”
“只不过老奴这功法，修行起来有些费劲。”
他陷入了沉思，这位从小看到大的王爷，从未显露出武道天赋，如何触及到的玄境门槛？
……
门外仆人还在跪着，只是他们的目光从害怕变成了惊惧，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抬眸看到这一幕，朱无尘并不奇怪。
百姓早已经被吓破了胆，即便几具妖魔的尸体都让他们腿脚发软。
“谁敢剥了这几头狐妖毛皮，本王赏银一百两。”
几名下人听到王爷的命令，纷纷对视一眼，依旧没人敢动。
朱无尘望着下人们的变化，没有强迫，麻木的百姓早已失去了脊梁，想要改变这种思想，犹如挽天倾。
院中静寂无声，片刻后终于有了声响，送菜的小伙猛地冲进了血泊之中，一手拎着一只血淋淋的狐妖，脸上的眼泪鼻涕还在，疯笑道：
“王爷！一百两，我去剥！”
朱无尘笑了。
这年头，谁不被妖魔欺压的不敢喘口大气，现在有了机会，总会有人想扒它的皮抽它的筋。
有人破冰，自然有跟随者，气氛很快就变了。
仆人们争抢着打扫现场，身上的畏惧也逐渐消失。
就在这时，面板上数字突兀的变化，引起了朱无尘的注意。
【人心归聚，气运+3，+11，+1……】
【黑水县气运：剩余102天】
朱无尘望着仆人身上升起的点点金光，眼中顿时涌现兴奋。
“子民心境的变化，也会增加气运？”
他或许可以励精图治，做一个好王，争一争王位也未尝不可。
毕竟坐上那九五之位，便可利用整个乾阳去推演！
朱无尘揉了揉额头，喃喃自语：
“王位啊。”
然后，他目光扫了下去，看着眼神变化正在脑补的李如晦和功力尽失的低头不语的王安福。
叹息一声。
这班底，有点太差了。
一盏茶的功夫，外厅打扫结束，一切焕然一新。
朱无尘躺坐在王座之上，翻看着王府的账目。
想要改善民生，提高气运，经济建设肯定是重中之重。
可翻开账本，他沉默了。
王府一个月五千两的月俸，每月不到月底就花了干净，甚至还倒欠云雨楼不少银子，等着下个月还清。
几座矿山被他作为赔偿送给了狐妖，每年的税钱到手就花个精光。
他拿起文案上的一页抄本，翻开之后，面板上又多了一行文字。
【武学：
先天·伏妖禅定金身（未入门）】
【武艺：
阳春枪法（大圆满）
破魔拳（大圆满）】
【领地：黑水县】
【黑水县气运：剩余102天】
他合上秘籍时，耳边响起王安福的提醒。
“王爷，老奴这门功法乃是外门炼体之术，修为没有上限，换血、明窍、通脉、洗髓，最后宝体大成，可直抵玄境。”
“只是，修炼这伏妖禅定金身，需要购买淬体药液修炼。”
“咱们王府……没钱了。”
朱无尘敲了敲桌案，道：“李如晦，再把黑水县有钱人的名单整理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