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荷才露

就在林默胡思乱想中来到了第二日。

御书房林默垂手站在角落，目光却忍不住瞥向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自从被调到御书房当值，已经过去半月有余。每日的工作不过是整理文书、研磨朱砂，但他却在这字里行间，窥见了这个王朝的脉搏。

“陛下，江南水患的折子又来了。“太监总管李德全捧着奏折，小心翼翼地放在御案上。

皇帝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又是要银子的折子。前些日子拨下去的五十万两，难道还不够吗？“

林默闻言，心中一动。这些日子他整理奏折时，没少看到关于水患的折子。江南一带连降暴雨，河堤决口，百姓流离失所。但朝中大臣们提出的方案，无非是加固堤坝、赈济灾民，治标不治本。

“陛下．“林默下意识开口，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跪下，“奴婢该死。“

皇帝抬眼看向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宫女：“你方才想说什么？“

林默心跳如鼓，但想到那些受灾的百姓，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奴婢斗胆，想为陛下分忧。“

“哦？“皇帝放下朱笔，“你一个宫女，能有什么“奴婢在整理奏折时，发现江南水患的根本原因在于河道淤积、水系紊乱。“林默深吸一口气，“若只是加固堤坝，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不如．“

“说下去。“

“不如疏通河道，修建水库，在汛期蓄水，旱期放水。同时在上游植树造林，固土防沙。这样既能治水，又能防旱。“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皇帝站起身，缓步走到林默面前：“这些想法，你是从何处得来？“

林默额头渗出冷汗：“奴婢…奴婢闲暇时喜欢看些杂书，这些都是从古籍中看来的。“

“古籍？“皇帝轻笑一声，“朕怎么不知，我朝还有这等治水良策的古籍？“

林默正要解释，却听皇帝说道：“明日早朝，你随联一同上朝，将这些想法说与大臣们听。“

“陛下！“李德全惊呼，“这…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是人定的。“皇帝摆摆手，“若能解江南水患之困，便是破例林默跪伏在地，心中既激动又忐忑。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要么一步登天，要么万劫不复。

翌日早朝。

林默穿着特制的官服，站在大殿角落。他能感觉到满朝文武投来的异样目光，有好奇，有不屑，更多的是敌意。

“陛下，“工部尚书率先发难，“让一个宫女参与朝政，实在有违祖制啊！“

“是啊陛下，“礼部尚书附和道，“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皇帝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今日只论治水之策，不论身份。林默，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林默深吸一口气，走到殿中。他展开连夜绘制的治水图，开始详细讲解：“江南水系复杂，但主要问题在于河道淤积。臣…奴婢建议，首先疏通主河道，修建支流分洪．“

他一边讲解，一边用炭笔在图上标注。从水库选址到植树造林，从汛期调度到日常维护，条理清晰，方案详尽。

朝堂上一片工部尚书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忍不住问道：“这些．.．这些想法，当真是你想出来的？“林默躬身道：“奴婢不敢居功，这些都是借鉴前人智慧，加以改良而成。“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众卿以为如何？““陛下，“一直沉默的户部尚书开口了，“此策虽好，但所需银两恐怕．“

“所需银两，朕自有计较。“皇帝打断道，“只要能解江南水患，再多的银子也值得。“

林默注意到，站在文官首位的丞相一直未曾开口，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始终盯着自己，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退朝后，林默正要返回御书房，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住：“林姑娘，贵妃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