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琼林宴杀

琼林宴的灯火烫得人眼眶发酸。

顾昭盯着琉璃盏中晃动的酒液，倒映着陆砚与皇帝碰杯的身影。

玉珏在袖中发烫，血字如蜈蚣爬满视野——

三息后皇帝会摔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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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顾卿的《寒门十策》…」皇帝突然捏碎酒盏，

「是抄了陆相少时旧作？」

满殿抽气声中，陆砚把玩着顾氏灵牌碎片，唇角噙着鸩毒般的笑。

顾昭的指尖划过盏沿未愈的咬痕，忽然将酒泼向蟠龙柱。

酒液遇金燃起幽蓝火焰，他迎着众人惊骇的目光轻笑：

「陛下可知，这杯鸩酒值多少银钱？」

背诵《十策》末章！陆砚书房暗格有原稿！」

玉珏几乎要灼穿皮肉。顾昭踏着满地碎瓷走向御案，靴底碾过翰林院掌事的指尖：「元昭三年，陆相当街斩杀谏官十七人，血书《止戈论》——」

「放肆！」陆砚的茶盏掷在他脚边。

顾昭恍若未闻，指尖蘸着酒液在御案书写：

「永宁元年，陆相屠顾氏满门，却留《寒门十策》残卷锁于暗格，生怕世人知晓顾氏早有人提出'科举破门阀'……」

皇帝的手按在剑柄时，玉珏突然炸开血瀑：

「御前侍卫的剑淬了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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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劈开琉璃灯的刹那，顾昭旋身撞翻青铜冰鉴。

寒冰裹着葡萄酿泼了侍卫满脸，他趁机抽出冰鉴暗层的玄铁锁链——这是昨夜用玉珏打赏兑换的【囚龙索】。

锁链绞住侍卫咽喉的瞬间，顾昭嗅到陆砚袖间飘来的沉水香。

」好一招釜底抽薪。」陆砚的玉扳指抵住他后心，

「可惜冰鉴里本相也加了料。」

顾昭咳出黑血，铁链却缠上陆砚手腕：

「学生特意将曼陀罗换成鹤顶红，相爷可还尽兴？」

玉珏在此刻发出尖锐嗡鸣，血字扭曲成狰狞的图腾：

「终极任务：饮下皇帝赐酒可解锁顾氏记忆」

」陛下。」顾昭突然夺过金樽一饮而尽，

「这杯酒，臣敬顾氏三百英魂——」

鸩毒入喉的灼痛中，他看见走马灯般的幻象：

陆砚跪在顾氏祠堂自鞭三十，将婴孩塞进尸堆；皇帝亲手在族谱勾画」顾昭」之名，朱砂混着人血……

」竖子安敢诈死！」皇帝的剑锋劈来。

顾昭就着倒地之势滚向殿柱，袖中抖落陆砚书房的《顾氏春秋》。

染血的婚帖飘到御史大夫脚下，老臣颤声惊呼：

「这新娘…是陛下潜龙时的发妻！」

玉珏突然渗出黑血，幻化成最后一道弹幕：

「你饮的是人傀血，从此与陆砚命脉相连」

顾昭在剧痛中大笑，攥住陆砚的袍角嘶声：

「师父可知，牵机引最妙之处……」

殿外惊雷炸响，他吐出沾血的银丸：

「在于毒发时，下毒人的心脉也会寸断。」

陆砚腕间青筋暴起，嘴角溢出血线，却低笑着将顾昭拽进怀里：

「好学生，这一课教得妙。」

禁军的铁蹄声逼近时，顾昭咬碎后槽牙的解毒丹。玉珏浮现新字：

「存活奖励：解锁'毒脉'天赋」

副作用：与陆砚五感相通」

他抹了把唇边黑血，在陆砚陡然急促的心跳声中眯起眼。

原来权倾朝野的陆相爷，也会在掌心掐出月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