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化

身后响起秦暮炎父母的呼唤，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笑意。

“走吧。“秦暮炎率先转身，抬手轻轻推了推江晨的后背，带着几分亲昵。两人并肩回到餐厅，暖黄的灯光依旧。

重新坐下后，秦暮炎的母亲笑着看向江晨，眼神里满是关切：“刚刚出去吹了风，别着凉，多吃点。”又往江晨碗里添了些菜。

江晨轻声道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很久未有的温馨感受。

晚餐过后，江晨起身告辞，秦暮炎坚持要送他到门口。夜晚的街道格外安静，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江晨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秦暮炎站在原地，目送着江晨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秦暮炎躺在床上，回想着江晨，心里是欢喜与复杂。他知道，江晨的内心深处藏着伤疤，而自己愿意成为那个治愈伤痛的人。

困意袭来，渐渐进入梦乡。

周一晚自习

“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看着面前的秦暮炎，江晨微微皱眉。

秦暮炎撇撇嘴：“没事，昨晚失眠。”尽管缓了一个周日，秦暮炎还是对周六梦见的事情耿耿于怀。

“注意休息。走吧，去自习室。”江晨抓住秦暮炎衣服角，说着就把他往自习室拉。今天拳馆关店修整，他也不用去打工，自然可以和秦暮炎去学校的自习室。

此时，自习室已经基本坐满了人，没有想象中嘈杂的人声。空气中一股咖啡的清香，书页翻动声和写字沙沙声此起彼伏。

江晨环顾一圈，最终在角落找到了空位置，和秦暮炎并排坐下。

不知不觉，自习桌上配套的电子钟跳至21:47。

秦暮炎第无数次用余光偷瞄身旁的人。江晨握着红笔的指节泛着玉石般的光泽，正在他物理卷子上圈画重点。

“这道题要建立三维坐标系。“清冷声线在耳边小声响起，惊得秦暮炎手肘撞翻咖啡杯。深褐液体在实木桌面蜿蜒，像极了昨夜梦里纠缠的藤蔓——那些攀附在江晨腰间的、带着体温的藤蔓。

也正是这梦让秦暮炎整个周日，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江晨抽纸巾擦拭桌面，腕骨擦过秦暮炎的手背。秦暮炎触电般缩回手，喉咙发紧。

不对劲，这真的不对劲，某些隐秘的情愫就像破土的芽，在每次对视时疯长。

“脸怎么这么红？“江晨忽然倾身，掌心贴上他额头。秦暮炎嗅到对方校服上若有似无的干净肥皂香。

“太热。“秦暮炎仓皇后仰，椅腿在地板划出刺耳声响。

秦暮炎被自己的失态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紧张，可江晨的靠近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他失去控制。

江晨困惑地皱眉，秦暮炎从刚刚一直心不在焉。是学的太累了？还是说，自己讲的太枯燥？

江晨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讲解题目。秦暮炎努力集中精力去听，但江晨的声音在他耳中却像是隔着一层雾，模模糊糊。

自己是怎么了？

秦暮炎？”江晨的声音再次响起，将秦暮炎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江晨的脸上带着一丝嗔怪。

“啊，听着呢，听着呢。”秦暮炎连忙回答，脸上一阵发烫，他知道自己刚刚又走神了。

江晨看着秦暮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魂不守舍，有什么心事？”

秦暮炎心中一紧，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看着江晨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里有股罪恶感。

“没……没什么心事，就是有点累了。

江晨没有追问，点了点头：“那今天就到这儿吧。”

秦暮炎如释重负，他站起身来，收拾好书包。两人一起走出自习室。

月光如银纱倾洒，为夜色添上几分静谧与温柔，树影在地上摇曳生姿。

回到家，江晨拿出手机对着Ares发消息。

寒江逸晨：这几天忙，没来得及和你聊。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和我打架的那个刺头吗？

拿起手机，看清消息，秦暮炎唇角微抬。

Ares：记得，怎么了？

寒江逸晨：和好了，现在关系很好。本来以为他是个只知道打架的愣头青。直到一起学习，没想到他学的很快。其实人不错，和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江晨显然不知道Ares等于秦暮炎，说了一大段。秦暮炎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边回边觉得这种感觉真奇怪，秦暮炎更好奇当江晨知道Ares就是自己的反应了。

一想到江晨那张假冰山冷脸因为自己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秦暮炎就忍不住想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在江晨表示自己要去学习后，话题才结束。

台灯在凌晨两点投下暖黄光晕，秦暮炎揉着发酸的眼眶，笔尖在错题本上划出沙沙声响。退出Ares大号，手机的微信小号震动，跳出江晨的消息：“第三章思维导图发你了。“

是刚刚没多久的消息，显然，江晨现在也没睡。

书桌两侧堆着半人高的复习资料，每本都贴着荧光索引贴。秦暮炎摸过桌角的能量饮料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刺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这道电磁感应题......“他咬着笔帽在草稿纸上画出线圈，突然福至心灵：“切割磁感线方向！“解题思路豁然开朗的瞬间，手机显示凌晨二点十七分。

晨光微熹时，秦暮炎抱着物理课本蜷在飘窗上睡着。晨露在玻璃窗上凝成蜿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