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击碎大地
“有些令人失望啊。”
白止戈观察着那块飞来的“薄”碎片。
上面的弱者已经因为极端的重力加速度与大气摩擦化作印在碎片上的血沫，只余少部分人仍在苦苦挣扎，加固防护，期望能抵御余波。
对于弱者来说，这样的一击意味着绝望。它们莫说十万平方公里的巨岩，便是一座山都受不住，面对这般攻势，简直是自己所见的一切都被倾覆。
但对于白止戈来说，这不够，远远不够！
他没有反击，没有特意格挡，只是全速向下俯冲，于是就如同子弹穿过薄纸般撞过一公里的岩层，从薄碎片上穿了过去。
不够凝练的力量，根本没有伤到他的资格！
若被他容许带着全部力量厮杀的敌人仅拥有这般程度的力量，那么，就破碎吧！
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超过百公里，但对于白止戈来说，这般距离已经短到足以让他在安泰俄斯发起第二次远距离攻击前完成近身。
白止戈凿开大地，穿透数十公里厚的岩层，落到安泰俄斯的身上。
他没有浪费心神去思考这是否是敌人的陷阱，而是直接对这没有弱点概念，体型庞大至极的敌人取出针对性的武器，一个能根据自身精属性与敌方体型提高攻击范围的巨锤。
白止戈忘记这是在哪儿捡的，也懒得记住它的名字，它的原持有者大概也弱到让他没能记住，但它很有用。
【重击】
一锤，命中了安泰俄斯。
这柄锤子被锻造出来时，大概没人能想到它会被白止戈这般强者握于手中，被用来对付这般身形比拟大地的雄伟造物，它只是对大型特攻的优秀武器而已。
但当它被握在白止戈手中，当存在影响上限的特性被化作依据玩家种规则运行的固有特性，它便足以作为诗歌中的神器被流传。
破坏力X暴击X技能增幅X装备特效的结果，便是堪比十二级地震，相当于千万亿吨级TNT爆炸，凌驾于史上最强常规核武器千万倍的能量，在这一击中爆发。
若现在并非处于副本中，仅是这一击的余波就会将一片大洲上的所有人类杀光，将人类文明的痕迹化作破灭的废墟，再引动超级海啸将废墟冲刷殆尽，而随后的连锁反应，则会将现有的生态圈彻底大洗牌。
安泰俄斯几乎能够处理星球上所有的地震能量，可那也是地震按照一定规律爆发，而非如这般以攻击的方式砸落。
此刻，一整条噬能带破碎，无数的噬能器爆裂，足以冲至地表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随意喷发的能量更是让一切变得乱七八糟。
大地或隆起，或凹陷，或升至天穹后四散爆碎，好似大地之血被轰出地面的橘红岩浆更是几乎为天空染了个色。
侥幸没有被安泰俄斯起手试探波及而死的杂兵们，望着这般末日之景，看着如波浪般起伏不平的大地向自己袭来，无边的恐惧几乎吞没了它们的心智。
但当死亡成为定局，恐惧超越极限，却有人在恍惚间露出笑容。
“嘻，死在这般攻击下，也算不枉此生了！”信奉弱肉强食，热爱恃强凌弱的高纯度疯子们，伸开双臂，迎接死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叹，“真是，强大啊。”
反倒是打出了这一击的白止戈略感遗憾。
这一击，只是扣掉了安泰俄斯不到万分之一的血量上限！离杀死它，还远远不够。
那么，继续吧！
白止戈又是一击，然后再一击，毫无停顿，毫无喘息。
除非故意体验，否则疲倦与玩家种无缘，他有足够的耐心与力量，将敌人摧毁。
敲打，击碎，将大地，连着托举大地的钢铁巨神，一点点化作粉末。
一击，飞溅的粉尘升起百里，遮天蔽日，一击，地壳的碎片被甩出这颗星球的引力圈，一击，千百座山峰倒塌，又有千百个凸起自大地上浮现……
再来，再来，再来！
安泰俄斯的血量断崖式下滑，结构完整度不断降低。
为了阻止毁灭的到来，它不断地挣扎，竭力以最好的方式挨打，甚至不时做出点反击。
虽说白止戈压根没感觉到敌人的反抗。
不是我殴打它，打得它震荡不停？
它有反击吗？
安泰俄斯并非专精战斗的AI，尤其是对超级个体的对单战斗，它的体型、储能、挖掘、扩张能力全部都是为了自己的核心课题发展，专供采矿。
若是对付寻常个体，它堪称超级震源的能量释放密度已经足够恐怖，可眼前的怪物，已经超过了它的对单极限。
想要杀死托举大地的泰坦，不需要比泰坦更强，更壮，一次托起更多的东西，只要坚固锋利到能够搅碎它而不伤自身分毫，就够了。
密度的较量，是白止戈的大获全胜！
不过，安泰俄斯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虽说是白止戈自己决定将目标专注于它之上，不去理会正在联通的其他超级AI们，但它也算吸引了白止戈大部分注意力，为它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安泰俄斯，我们不会忘记你付出的代价。接入‘忒提斯’协议，做好真正作战的准备吧！”
以提亚马特为首的超级AI们，终于完成了新的链接协议，将彼此的算力、算法、数据库全部串联起来，在短暂到白止戈都没把安泰俄斯轰杀至渣的时间里，成功完成了人类可能需要几百几千年才能完成的资源统合，迎来了一轮技术爆炸。
安泰俄斯接入了协议，它，还有所有被卷入此战的超级AI们的自我统合成名为‘忒提斯’的新超凡智能。
如今的忒提斯确信，它已握住了击溃、捕捉眼前这不可思议的超个体的力量。
大地，海洋，大气……，微械几何倍地自我复制，凡能够承载微械的物质，几乎都被它们渗透，比上一刻的提亚马特、安泰俄斯、舒、伐由等所有超级AI合力都更强的超凡能量，被源源不断地从大源中抽取出来。
甚至，它们已经跨越了那条神代神明与现代神明的界限，在这没有群星压制的副本中，反过来将环境侵蚀向神代状态，创造自己的次级世界。
就是有个问题……
对面头顶的骷髅头怎么黑得发亮？
【“神话再临”当前进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