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顿悟！？
刘雄察觉到不对，已经尽力冲到了李威的面前，但他却依旧晚了一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李威只出手了一掌，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最关键的，这小子测力的时候他看了，分明是通力境，那是什么时候突破的神力境！
他看着地上程柱子的无头尸体，一时愕然，不知作何反应。
“死了！”
“死人了。”
惊呼声在混乱的人群中迅速扩散。
现场没有人想到李威会赢，更没想到他能一掌打死对方，甚至连头都打爆了。
铸造府小比，从来没有死过人，今天是第一次。
短暂的混乱之后。
程雪和方青山纷纷入场。
此时的李威垂手站立场中，低头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整个人仿佛也僵在了原地。
刘雄走到李威面前，大手伸出，捏了捏李威的手臂。
他面色少见的沉凝。
“筋骨力大成，神力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又看了眼根骨测试的老者，若是突破神力他也应该能看出，可对方却也是一脸惊诧地摇了摇头。
李威好似如梦初醒，“我。。。我不知道。”
“蛮熊功大成，神力境。”方青山此时缓缓到了李威的面前。
“不可能，刚才我看他测力，不可能是神力境。”刘雄十分笃定，又仔细捏了捏李威的身体各处。
以他圆满的蛮熊功境界可以断定，李威测力时绝对只是小成境界。
至于故意留力什么的，刘雄自信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李威声音颤抖，“我。。。我只是刚刚在旁边看大家对练，好像。。。脑中。。。突然有所领悟。”
“不可能。”刘雄脑中还在思索，但下意识已经脱口而出。
他无法解释刚刚看到的一切。
他练了几十年的蛮熊功，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事。
现场一度陷入沉默。
周围的那些铸造师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方青山沉吟一声，捋着胡须，“难道是。。。顿悟？！”
“顿悟？”刘雄听到这两个字有些难以置信。
他听过这个概念，当年城守军主将洪战一夜顿悟，突破气血如龙，翌日力斩黑龙山二当家，传为佳话。
可这面前的少年只是练武一个月的中下根骨。
怎么会？
不过他突然想到一点。
能够短短一月突破小成，不正是说明他悟性极高。
那么接连突破两次又有什么奇怪。
刘雄不得不接受这个说法。
因为他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此时程雪也在李威面前晃来晃去，反复打量着这个铁甲青年。
原本只认为对方是个锻造奇才，没想到还是个练武天才。
按照他们所说，短短一月突破两次境界，留在这打铁岂不是暴殄天物。
站在正中的方青山则是十分笃定自己的猜测，没想到真有武学顿悟之人。
周围的情绪也从惊恐缓缓转变为惊讶。
“天才。”黄粱面色一僵，嘴里反复嘟囔着这两个字。
他也没想到这个天天和自己抢肉吃的少年郎竟是这种恐怖的天才。
光论境界，对方现在和自己是一个境界。
而自己练武十几年，对方才练武一个月。
对比之下，自己这十几年好像是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此时李威装模作样，仿佛刚刚缓过神来，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倒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院。。。院主，他。。。他死了。。。”
经李威提醒，众人这才重新想起来，地上还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刘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死都死了，不过你这属于事故，才突破境界，出手拿捏不好分寸也属正常，府主，你说呢？”
方青山则是面露惋惜，“哎，可惜了，这程娃娃本也是个可造之材，竟出了这种事，没想到打铁的地方都能死人。这件事我会和主将汇报，应该没什么大事。”
“把他的尸体收拾了，送家里去。”
“是。”
府主和院长都已经定性，所有人便不再关注。
而直到此时，内心波动最大的还有一人。
那便是陈豹，程柱子死了。
虽然程柱子是城南帮堂主公子的事知道的人很少，但是这件事必定会牵连到他。
独子被杀，程虎必定盛怒，以他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而且程虎身后还站着帮主仇英，这可是气血境的大高手。
这程柱子一死，后面将会发生什么没人能知道。
但陈豹已经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
自己必须想办法保命了。
另一边，刘雄和方青山两人商量了半天。
最终刘雄朗声宣布，“程柱子之死属于事故，李威突破神力境，铸造测试第一，直接晋级玄字辈铸造师。其余人，测试继续。”
程柱子之死就像是一支插曲，考比很快恢复正常。
。。。
凉城，内城，战部。
将军营。
“你说什么，一月将蛮熊功突破大成？”洪战的声音低沉如闷鼓。
程雪此时双手抱拳，单膝下跪，“禀将军，这是刘雄亲口确认的。而且似乎今天他在比练的时候靠着顿悟直接突破大成，这才出了这次事故。”
洪站愣了一息，然后咧嘴一笑，“顿悟？你们还真信这鬼话？”
“传闻当年将军您一夜顿悟，一夜从气血狼烟突破气血如龙，斩杀黑龙寨二当家，难道不是？”
“哈哈哈哈哈。”洪战突然放声大笑，“这鬼话你们也信。”
“难道说？”
“呵呵，烟雾弹而已。”洪战此时拿着程雪递过来的卷宗仔细看着，上面是李威的生平信息。
普通人手臂粗的竹卷在洪战手里仅和他的手指差不多粗。
洪战废了半天劲，都没解开捆扎的细绳。
有些尴尬，看了眼对面的程雪，“打开。”
程雪面前刀光一闪，捆扎细线断开，缓缓飘落。
洪战看着卷轴，“李威。李缨的弟弟！？他是李缨的弟弟？”
程雪明显没看过卷轴，此时也是惊讶，“李百户？的弟弟？”
“是啊。没想到李缨的弟弟去了铸造府。”洪战明显有些惊讶，“那便说的通了，什么一月蛮熊功突破大成，这武功又不机密，绝对是李缨偷偷先教了。”
程雪此时也是缓缓点头，她觉得洪战的解释有道理。
不过她没想通一点，为什么刘雄他们都没察觉异样。
不过这种细枝末节她也不再多想。
思索片刻，程雪缓缓开口，“要不要把他招来战部。”
“暂时不要，我的暗线已经打探到黑风寨大当家黑枭已经出关，后面很有可能会有一场大战，先让他在铸造府。现在调他来未必是好事。”洪战低头看了看程雪，又看向了远处，面露惋惜怀念之色，“倒是想见见李缨的弟弟是什么样子。”
程雪稍稍有些失落，她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不过显然落空了。
她在心里打定主意。
‘明天私下去找他，请他帮我铸刀。’
。。。
城南帮，程府。
星夜苍茫，弯月如钩。
程虎看着摆在面前的红木棺椁，瞳孔震颤，双手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