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超凡
“弗兰克，召集人手，我们从侧门出去！”戈尔心中迅速盘算着，右手紧握住腰间的佩剑，沉声下令。
“是！”弗兰克应声而动。
戈尔选择从侧门出城，既规避风险，又尽力救人。
兵士们集结得很快，戈尔熟练地翻身上马，随着侧门缓缓打开，一行人迅速鱼贯而出。
“弗兰克，不用保护我，全力围杀这些畜生！”戈尔高声喊道。
他清楚，【畜牧】的上位科技【箭术】的尤里卡条件正是“击杀三只魔物”，眼前的三只巨熊，一只都不能放过！
“游荡阵型，散开！”弗兰克面色坚毅，手中铁剑指向巨熊的方向。
“吼！”三只巨熊原本正在分食尸体，但随着地面的震动，它们警觉地朝着无人的方向嘶吼起来。
“袭扰战术！”弗兰克喝道。
地面的颤动愈发剧烈，踏石而来的马群逐渐出现在巨熊的视线中。
守卫们驱动缰绳，马匹快速奔袭，围成一个圈，将三头巨熊牢牢锁在圈内。
“吼！”一头巨熊拔出利爪，带着一截肠子悍然扑向守卫。
但很快，随着战马嘶鸣一声，这名守卫低头躲开攻击，同时手中铁剑用力划过熊爪。
“呜！”
巨熊吃痛悲嚎，熊爪已然血流如注，只能狼狈地退回圈内。
守卫们乘胜追击，摆出松散的阵型，三人一组互相策应。
战马奔腾来回，守卫手中长剑泛着寒光，时不时地出击袭扰巨熊。
即便身形足以几人高的巨熊，在这些来去如风的骑士面前也毫无办法，只能不断被消耗体力。
眼看突围无望，巨熊目露凶光，朝天咆哮，泄愤般地拍击着身下已被撕成肉酱的尸体。
“救我！”
戈尔在阵型之外游荡寻找机会，目光紧紧锁定着战场。
一道细弱的求救声突然从耳畔响起，他迅速反应过来，搜寻着求救声的来源。
很快，一个满头花白、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人蜷缩在一块巨石之后，紧紧贴着地面，竟躲过了巨熊的屠杀。
“坚持住！”戈尔双腿夹住马腹，座下马匹迅速冲向巨石。
“少爷小心！”一柄寒光利剑呼啸而过，戈尔余光一瞥，竟是一头棕熊忽然发狂地扑向自己。幸好长剑及时砸中巨熊的面门，戈尔才得以幸免。
来不及后怕，他紧紧勒住缰绳，在抵达巨石后弯腰抓住老者，朝着侧门奔去。
“合围，绞杀！”弗兰克拔出长剑，示意守卫前压。棕熊已然发狂，绝不能让它逃脱！
“关门！关门！”卢克焦急地大喊，迎了上来。
随着“砰”的一声，老者从马背上滑落，整个人陷入昏迷。
“这是谁家的老人？”戈尔松了松湿透的衣衫，问道。
“大人，他——”卢克仔细打量着老者肮脏的面容，迟疑道，“好像不是镇子里的人。”
【“击杀三头魔物”判定成功，【箭术】尤里卡已触发】
【科技树进度已重置，请查收】
系统提示传来，戈尔止住了正欲出门的脚步。
......
次日清晨，奥利弗从昏迷中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陌生的住所中。
“少爷，他醒了。”管家朝着一旁伏案的戈尔说道。
“好，我知道了。”戈尔放下鹅毛笔，目光转向奥利弗。
“你好，我叫戈尔·德里克，前哨镇的领主。”戈尔温和地说道，并拿起从奥利弗身上找到的羊皮纸念道，“你是奥利弗·美第奇，密涅瓦修会的抄写员，对吗？”
奥利弗眼神中布满血丝，牙齿打颤：“是的，我是奥利弗，尊敬的领主，请问您也是智慧之神密涅瓦的信徒吗？”
“并不是，我们是开拓之神雅努斯的信徒。”戈尔微微一笑，奥利弗的面色瞬间苍白，差点昏死过去。
天呐！他刚刚脱离巨熊的魔爪，却又落入异教徒的巢穴！
“抄写员先生，看来你已经明白你的处境了。”戈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诚恳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奥利弗先生。前哨镇的镇民是不会接受他们救下一名异教徒的，除非——”
戈尔继续说道：“你愿意留下来做学者。”
“学者？”奥利弗瞪大双眼，原本发白的嘴唇迅速恢复血色。
“是的，学者。我会提供吃住，暂时没有薪水。”戈尔说完，普尔将戈尔刚刚写好的契约递给奥利弗。
奥利弗仔细地看着契约内容。契约很简单：戈尔保证奥利弗的人身安全和自由，并提供食宿，雇佣他留在前哨镇，为民众教授文字，以及做一些他擅长的研究。
奥利弗的瞳孔猛地缩小。在他过往六十年的经历中，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内容。
教授平民文字？这怎么可能呢？这几个字是怎么能组成一句话的?
然而，戈尔并不理会他的震惊，穿好外衣，便朝外面走去：“管家，照顾好奥利弗先生，我马上回来。”
与此同时，看到奥利弗并没有激烈反抗，戈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捡到个人才，骗也要骗下来。”他心中暗自思忖。
奥利弗正是他救下的老者。根据他身上携带的文件来看，奥利弗是个难得的知识分子。
无论是为了快速提升领民素质，还是为了提高科技点的日产出，都必须留下他。
屋外，原本空荡的广场如今几乎人满为患，不断有搬运木材的队伍在广场上穿梭。训练的兵士和戈尔教授出的皮匠正将三头巨熊的尸体拖进露天皮匠作坊。
“戈尔大人好！”一路上，不时有人朝着戈尔问好，尤其是年轻人喊得最为大声，他们的眼中带着浓郁的崇拜。
戈尔微笑致意，很快便来到了卢克家门前。“大人，您来了，请进。”卢克打开木门，带着一双显眼的黑眼圈。
“卢克，都清点好了吗？”戈尔进入坐下，直入主题。
“大人，清点好了。”卢克拿出一张羊皮纸，扫视一眼后缓缓道，“现在前哨镇储备的谷物和肉类，主要由往年的税收组成。在小镇的建设开始之后，主要拿去作为了工匠的报酬，尤其是现在组建了新的卫队后，食物消耗更快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今年的寒潮比往年更加猛烈，食物消耗普遍增加。按照现在的储备，最多只够吃三个月。”
“嗯。”戈尔点了点头。
领地开发之初，一直聚焦于解决危机的军事方面，忽略了农业。
直到现在，随着建设规模不断扩大，问题才逐渐凸显。
黄铜矿的开采、简易水渠的修建、点亮【畜牧】之后对马匹喂养的精细化、山羊牧场的修建以及皮革作坊的兴建……
这些项目都在消耗着大量的粮食和人力。而想要等到建设反哺，还需要一段时间。
例如，开春之后对开荒的土地进行耕种，提高领民的粮食储备，再通过各式作坊输出衣物、铜器等，交换领民手中的粮食，实现正循环。
但即便如此，原有的投入仍是不可能减少的。这些建设都是抵抗魔物潮的重要部分，粮食危机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
和卢克商议完粮食问题，戈尔就回到了住处。
此时奥利弗已经梳洗了一番，不再是原先邋遢肮脏的模样，他的白胡子很长，打理得也不错，倒是给人一种慈祥智者的感觉。
“领主大人，您回来了。”奥利弗起身迎接。
“不必客气，奥利弗先生，以后我们还要共事许久的，哈哈。”戈尔笑道。
奥利弗尴尬应和，掏出契约说道：“领主大人，我愿意签订这份契约。但是传授知识给平民这一条，我觉得还需要修改。”
“哦？”戈尔面色不变，递过一个疑惑中带着不满的目光。
“领主大人，密涅瓦的教义不允许随意泄露知识。”迎着戈尔的目光，奥利弗神色挣扎许久，才低声道。
“不遵守教义，难道会伤害到你吗？”戈尔有些不解道。
虽然戈尔对教会认识不深，但教义这东西，奥利弗小命都在戈尔手上了，居然还这么迂腐？
奥利弗看着戈尔不满的面容，忙解释道：“不遵守教义，虽然不会伤害到我，但是，但是会夺去神赐予我的权能。”
“?”戈尔顿时来了兴趣，神赐的权能，和超凡有关吗？
似乎是说出秘密之后底线迅速下滑，奥利弗磕磕巴巴地把自己知道的涉及神力的知识像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
原来，各个神明的教会都曾收到过众神的神谕。这些神谕经过整理就成了后世的教义。
凡是恪守教义又信仰虔诚的神职人员，都将受到神的祝福，掌控不可思议的威能。
教义与宽泛的奉神口号不同，内容往往具体而世俗，例如奥利弗所遵从的核心教义，就是保护知识，不允许泄露给平民。
奥利弗虔心信奉教义多年，才被密涅瓦修会吸纳为一级抄写员，相对应的，他便拥有了抄写员的权能——过目不忘。
戈尔听完后，心神久久不能平静。
原身关于教会的知识很少，所以他一直以为教会最多和骑士一样拥有超人的力量，但他真没想到，神灵居然是活的，还会发神谕。
“那你知道开拓之神的教会对应什么权能吗？”戈尔忽然想起了牧师海法，问道。
“领主大人，这我就不知道了，所有教会的教义和权能都是严格保密的。”奥利弗老实答道。
如果不是小命完全被戈尔捏在手上，他也绝不会透露教义，教义就是教士的生命！
戈尔闻言点了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为什么原身作为贵族居然对教义一无所知了。
思索半晌，戈尔缓缓问道：“加入教会需要什么条件吗？”
显然，超凡力量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
“领主大人，密涅瓦修会只会吸纳身世绝对清白的人，您这样的贵族还没有过先例。”
戈尔闻言又将手指习惯性地扣着木桌，这说明他正在思考。
“不接纳贵族，不泄露教义，看来贵族和教会是明牌敌对啊，怪不得海法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