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兵败归楚
秦王政六年，楚国经武关一战，损兵折将，元气大伤。项燕统帅的楚军大败而归，而他先退过河，烧毁浮桥断后，致使南岸大批楚军失去退路，损失惨重。消息传至郢都，楚王芈槐大为震怒，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项燕一路狼狈，带着残兵败将回到郢都。他满心忧虑却又愤懑不已，毕竟这场大败并非他一人之过，而如今，他将成为众矢之的。项燕身披战甲，虽战败却不失威严，他缓缓踏入朝堂，目光扫视众人，最后与春申君黄歇的目光交汇。
此时，黄歇身着一袭华丽长袍，面色冷峻，眼中透露出对项燕的不满与嘲讽。他身旁站着几位亲信，个个眼神阴鸷，似有千言万语要宣泄。
朝堂之上，黄歇率先发难，声音尖锐而冷酷：“项燕，你可真给楚国带来了‘辉煌’。武关一战，楚军大败，百姓哀怨，将士心寒，这都是你项燕的‘丰功伟绩’啊！”
项燕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黄歇，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武关之战，我楚军面对的是强大的秦军，他们的火箭炮威力巨大，我军伤亡惨重，已是拼尽全力。我为了保存我军最后一丝有生力量，不得已烧毁浮桥，这是在权衡利弊之后，为楚国长远考虑之举，何来有罪之说？”
黄歇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哼，权衡利弊？你为了一己之私，抛弃了五万楚军，让他们在秦军的铁蹄下苦苦挣扎求生。那些楚国百姓的子弟，如今在这冰冷的战场上受尽折磨，甚至丢掉性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项燕的懦弱与自私！”
项燕怒目圆睁，大步向前，手指着黄歇说道：“黄歇，你这话说得倒轻巧。你以为我不痛心那些死去的楚军将士吗？但这是在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秦军的火箭炮太过凶猛，我军难以抵挡。我若不保存有生力量，恐怕楚国从此将再无翻身之日。倒是黄歇你，平日里整日高卧深宅，何曾体会过战场上的生死瞬息？”
黄歇毫不退缩，反而越发激愤：“项燕，你这是在为自己的失败辩解。若你真有谋略，有担当，为何会让楚军陷入如此绝境？这五万楚军可是楚国的精锐，如今却在你的手中损失殆尽，你还有何脸面面对楚国的父老乡亲？”
项燕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知此时不能被黄歇的情绪所左右，于是冷静地说道：“武关之战，秦军的火箭炮威力巨大，这是我们之前从未遇到过的强大武器。我们的士兵们虽然奋勇抵抗，但由于缺乏应对这种先进武器的经验，所以伤亡惨重。这并非是我指挥无方，而是敌人过于强大，武器过于先进。”
黄歇却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项燕，你这就是在为失败寻找借口。秦军的火箭炮固然厉害，但你作为统帅，难道就没有应对之法吗？比如提前侦察敌情，寻找敌军的弱点。而你却一味地坚守，最终导致了这场大败。”
项燕气得脸色铁青，他知道黄歇这是在深文周纳，故意找茬。
“黄歇，战场上的情况千变万化，岂能事事都能如你所愿地侦察到敌军弱点？我们楚军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与秦军展开了殊死搏斗。而你的指责，不过是在看我项燕的笑话，企图以此来巩固你的地位。”
黄歇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项燕，你这是强词夺理。战场上固然充满不确定性，但作为统帅，你必须要有一定的预见和应对能力。你看看你，在武关被秦军围困后，不是想方设法突围，而是选择烧毁浮桥，放弃那些无辜的楚军将士。你这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顾楚国的死活！”
项燕怒视黄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黄歇，你莫要再信口雌黄。我项燕一生征战，为楚国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以死相搏？而你呢，整日在郢都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如今倒成了楚国的‘忠臣’，开始对我项燕指手画脚了？”
黄歇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酷：“项燕，过往的功绩并不能掩盖你如今的失败。楚国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统帅，而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在战场上落败的庸才。你如今的失败，已经严重影响了楚国的国力和士气。”
项燕气得握紧了拳头，他深知此时不能与黄歇一般见识，但心中的怒火让他难以抑制。“黄歇，你不要以为我会怕你的指责。我在武关之战中，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只是时运不济，遭遇了强大的敌人和先进的武器。你若是如此无能，又凭何在楚国立足？”
黄歇却不为所动，继续冷嘲热讽：“项燕，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你为了逃避责任，竟然编造出各种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你这般无能和懦弱，根本不配担任楚国的将领。我看你应该立刻交出兵权，接受惩罚。”
项燕没想到黄歇竟然会如此咄咄逼人，他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极点。他指着黄歇，大声说道：“黄歇，你不要太过分了！我项燕为楚国出生入死，如今战败归来，你不仅不安慰，反而在朝堂上对我百般指责。你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企图扳倒我，自己谋取更大的权力吧？”
黄歇冷冷地看着项燕：“项燕，你不要再自作高明。我黄歇一心为楚国，为了楚国的百姓和未来，我建议必须要严惩你这个战败之将，以儆效尤。你若是识趣，就立刻交出兵权，回到家中闭门思过，或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项燕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他大声反驳道：“黄歇，你就是楚国的蛀虫！你平日里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哪里有过半点为楚国考虑的心思？武关之战，我战败只是暂时的失利，我项燕还有一日，就会为楚国再次奋勇杀敌，收复失地。而你，黄歇，总有一天，你的所作所为会被楚国百姓所唾弃！”
黄歇脸色一沉，他没想到项燕在绝境中还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击。他冷哼一声，说道：“项燕，你休要嘴硬。事实摆在眼前，你战败了就是战败了。你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我黄歇以楚国的利益为重，要求你立刻为你的战败负责。”
项燕的反击让朝堂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其他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芈槐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他心中对项燕的战败也十分愤怒，但项燕毕竟战功赫赫，他又不想轻易地将项燕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