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诡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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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荒宅血影惊现

罗宇自幼便拥有灵异洞察眼,这能力虽让他能窥见常人难见之景,却也伴随着诸多限制与隐患。

使用过度,便会引发强烈的后遗症。

此刻,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后颈的冷汗如冰冷的细蛇,顺着脊椎缓缓滑进衬衫领口,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紧紧扶着警局走廊那冰凉的瓷砖墙,触感如冰,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死一般的白色。

十分钟前用灵异洞察眼勘察死者遗物的后遗症还在肆虐,视网膜上,那破碎的惨白手掌从血泊里伸出来的残影如噩梦般挥之不去,眼前不时闪过那恐怖的画面。

胃袋里翻涌的酸水灼烧着喉咙,一股刺鼻的酸腐味直冲鼻腔。

“市局特聘顾问就这点能耐?“斜刺里,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脆响如鼓点般清晰,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黑色风衣下摆扫过他发颤的膝盖,带起一阵轻微的凉风。

高芷芸将档案袋用力拍在窗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指甲上暗红色的甲油在晨光里泛着血痂般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监控显示死者王美娟凌晨三点独自从正门走进林家老宅,五分钟后...“

“颈动脉被整个撕开?“罗宇直起身子打断她,此时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里还浮着未褪尽的血丝,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惊恐。

法医报告上那张血肉模糊的照片在脑海中如炸弹般炸开,被害人脖颈处参差不齐的伤口历历在目,那分明是……他闭了闭眼,舌尖抵住上颚,试图压下阵阵眩晕,口中说道:“齿痕间距超过成年男性两倍。“

高芷芸挑眉的动作像毒蛇吐出信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所以李队才把我们这些'神棍'请来。“她忽然欺身上前,带着佛手柑香气的发丝轻轻扫过罗宇绷紧的下颌,那香气在紧张的氛围中竟显得有些诡异。“但罗顾问刚才在证物室...看见的怕不只是齿痕吧?“

警局大厅突然炸开的声浪如惊雷般救了罗宇。

七八个记者扛着摄像机往物证科方向挤,镁光灯闪烁不停,那刺眼的光芒晃得他眼前发黑,只觉一片眩晕。“都退后!“李卓然的咆哮如狮吼般混着快门声传来,“封建迷信办案?

等他们从老宅抬着担架出来,老子亲自给头条写通稿!“

正午十二点的林家老宅浸泡在惨白日光里,那光线如霜雪般冰冷,照在身上让人毛骨悚然。

罗宇望着门楣上褪色的八卦镜,镜面裂纹纵横交错,如锋利的刀刃将他的倒影割成七块。

推开门刹那,一股穿堂风裹着浓烈的腥甜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如腐肉般刺鼻,重重地拍在脸上,他后颈的寒毛还未立起,就听见高芷芸在身后冷笑:“罗顾问的罗盘要转出火星子了。“

话音未落,二楼传来玻璃炸裂的脆响,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利刃划破寂静的空气。

罗宇的视野突然被血色吞没,仿佛置身于一片血海之中。

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尖叫声如鬼哭狼嚎般响起,十七岁的王美娟正在玄关处踉跄后退,她双手紧紧捂着喷血的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洒在地上。

身后分明空无一人,可瓷砖上却凭空绽开一串带血的脚印,那脚印殷红如朱砂,触目惊心!

“蹲下!“高芷芸的厉喝如炸雷般撕开幻象。

罗宇条件反射矮身的瞬间,吊灯在他头顶轰然炸裂,水晶碎片如子弹般擦着耳际划过,耳边传来尖锐的呼啸声,碎片在墙面刻出深达三寸的沟壑,溅起一阵灰尘。

他撑在地上的手掌触到某种黏腻的液体,那触感如烂泥般恶心,低头却见自己的倒影正在血泊中诡异地微笑,那笑容扭曲而恐怖。

高芷芸的闷哼声从楼梯转角传来,声音微弱而痛苦。

罗宇跌跌撞撞冲过去时,正看见她倚着雕花栏杆大口喘息,指缝间渗出的鼻血如红色的丝线般把档案纸染成淡红。“思维回溯被反噬了...“她染血的牙齿在昏暗光线下白得瘆人,“这栋房子...在吃我们的能力。“

整栋建筑开始震颤,脚下的地板如波浪般起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罗宇的视网膜上浮现出重影,那些从墙纸霉斑里渗出的人形黑影如鬼魅般正顺着护墙板爬行,黑影所过之处,传来一阵潮湿腐朽的气味。

他摸索着去扯高芷芸的胳膊,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不,是高芷芸所在的那片空间正在扭曲,檀木地板像融化的沥青般裹住她的靴跟,那地板滚烫而黏稠。

此前,罗宇曾在一本古老的玄学典籍中看到过关于“九宫飞星位”的记载,进入老宅后,他又隐约发现屋内布局似乎与“九宫飞星位”有着某种联系,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刻,“九宫飞星位...”罗宇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短暂挣脱了精神桎梏。

他扑向东南角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炉灰泼向虚空的刹那,整面西墙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那手印如活物般扭动着,发出“滋滋”的声响。

那些手印在灰烬中扭动着组成卦象,乾位正对的天花板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哒声,那声音如机关运转般诡异。

高芷芸的尖叫与罗宇的闷哼同时响起。

他的灵异洞察眼在剧痛中自动开启,视野被撕成两重——现实中的雕花房梁正在开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而灵视中的横梁上却垂着二十三条惨白的小腿,那些青紫的脚踝上全都系着浸血的麻绳,麻绳上的血滴如雨点般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别看上面!“高芷芸染血的手掌捂住他眼睛的瞬间,罗宇的膝盖重重磕在翻卷的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某种超越人类听觉阈值的尖啸在颅骨内震荡,如无数钢针在脑中穿梭,他感觉鼻腔有温热的液体涌出,耳边响起高芷芸断断续续的咒骂:“...戌时三刻...巽位生门...“

破碎的八卦镜从门楣坠落,镜面折射出的月光突然暴涨——分明是正午时分,可罗宇分明看见满地都是霜白色的月华,那月光清冷而诡异。

在这片妖异的光晕中,所有血手印开始逆时针旋转,渐渐聚合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缓缓升起...

罗宇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强行调动正在崩溃的灵视,任由鼻腔喷出的鲜血染红前襟,那鲜血温热而黏稠。

在意识被撕碎前的最后一瞬,他终于在漩涡深处看清了——那只从虚空中伸出来的、长着黑色长指甲的手,正攥着王美娟丢失的翡翠耳坠。

玄门稽查科,成立于民国时期,旨在专门处理各类灵异事件,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

在过去的不同时间线中,他们多次与邪恶的灵异力量交锋。

光绪三年,林家老宅曾发生一起离奇的命案,玄门稽查科介入调查,但并未彻底解决问题。

民国二十三年,老宅再次出现灵异现象,玄门稽查科的人员前来探查,却遭遇不测。

1943年,又有玄门稽查科的成员来到这里,与邪祟展开了一场恶战。

这些事件看似独立,却都与翡翠耳坠和当前的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高芷芸拽着他衣领往门外拖时,罗宇的手还死死抠着门槛。

他染血的睫毛下,左眼正不受控地泛起鎏金色暗芒——灵异洞察眼在超负荷运转,视网膜上烙着的那枚翡翠耳坠在虚实之间闪烁,坠子上有道细若发丝的刻痕正在渗血。

那是他在昏迷前用最后一丝清醒记住的图案:一朵被利爪贯穿的彼岸花。

罗宇的睫毛颤动时,血珠正顺着下巴滴在青砖缝里,发出“滴答”的声响。

他撑开的左眼仿佛被灌进滚烫铁水,视网膜上那朵带血的彼岸花在虚实之间不断增殖,直到整个视野都开满妖红的花瓣。

“别动!“高芷芸的指甲掐进他肩胛骨,带着血腥味的吐息喷在他耳后,“你灵视过载的瞳孔正在虹膜上烧出卦象。“她突然扯开罗宇的衬衫前襟,用染血的指尖在他心口画出倒置的八卦,“戌时阴气倒灌,不想被这座凶宅消化成养料,就给我集中精神!“

檀香味混着尸臭涌入鼻腔,那味道刺鼻而复杂。

罗宇的喉结滚动着咽下铁锈味,右手指甲深深抠进门框木刺,那木刺刺痛着指尖。

当鎏金色的纹路从心口八卦蔓延至脖颈时,他猛地将额头撞向门槛——剧痛撕开混沌,左眼视野突然陷入绝对黑暗,紧接着炸开漫天星斗。

二十八宿的方位在视网膜上疯狂轮转,罗宇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咯咯声。

那些星子突然拉长成银线,交织成古宅的立体投影。

他看到光绪三年的星月光辉穿透瓦片,二十三个穿着素白殓衣的女人悬在房梁,脚踝系着的麻绳正渗出黑血,那黑血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不对...时间线不对...“罗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吊死的女人突然齐刷刷转头。

她们腐烂的嘴唇开合着,吐出王美娟的声线:“罗警官看清了吗?“数百只青紫的手同时指向西墙,墙皮剥落后露出深嵌在砖石里的翡翠耳坠。

现实中的古宅突然剧烈倾斜,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高芷芸甩出的铜钱剑钉在震动的门框上,剑穗的五帝钱叮当乱响。

罗宇的左眼不受控地追索着耳坠残影,灵视画面突然切换到民国二十三年的雨夜。

他看到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将耳坠按进墙内,身后站着个撑油纸伞的窈窕身影,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巽位!“高芷芸的嘶吼带着破音。

她拽着罗宇的后领翻滚到东南墙角,原先的位置被坍塌的横梁砸出深坑,尘土飞扬,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气味。

飞溅的木刺划破罗宇的眼角,温热血珠滴入左眼的刹那,灵视画面突然染上猩红——中山装男人的后颈浮现彼岸花纹身,而油纸伞女子抬起的手腕上,系着与王美娟同款的银质脚链。

古宅穹顶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

罗宇的灵异洞察眼自动聚焦到房梁裂缝,看到1943年的月光从裂缝渗入,照出两个缠斗的身影。

穿军装的男人手持唐刀劈向长衫老者,刀刃相撞迸发的火星里,翡翠耳坠的刻痕正在老者袖口若隐若现。

“时间...在叠加...“罗宇的鼻腔再次涌出热血,他强行将灵视精度提升到三重叠影。

当看清军装男人胸前的铜制怀表刻着“玄门稽查科“字样时,后脑突然遭到重击似的剧痛——现实中的高芷芸正用铜钱剑柄猛敲他枕骨:“醒醒!

你的眼窝在冒青烟!“

灵视如退潮般消散的瞬间,罗宇的虹膜上炸开无数金色卦爻。

他最后的视野里,1943年的军装男人与1998年的吊死女尸在时空裂缝中对视,而王美娟的耳坠正在所有时间线交汇处汩汩渗血。

古宅深处突然响起孩童的笑声,那声音贴着耳膜爬进来时,分明带着七十年前的留声机杂音,如幽灵的低吟。

高芷芸的体温透过潮湿的衣料传来,她按在罗宇眼皮上的掌心结着冰霜:“不想变成瞎子就闭眼!“但罗宇颤抖的手指已抠进地砖缝隙,鎏金色的血丝正从眼角蛛网般蔓延到颧骨——这是灵异洞察眼即将崩溃的征兆,也是他二十三年人生里第二次触碰“那个“状态的临界点。

当孩童笑声第三次从西墙血手印里钻出时,罗宇的视网膜自动记录下笑声震动的频率。

那些音波在灵视残留的影像里具象成黑色符文,正与他昏迷前看到的彼岸花刻痕严丝合缝地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