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归异界
“咳咳——”林凡被喉咙里的血腥味呛醒。
他勉强撑开眼皮，视线里一片模糊的血红。
鼻腔灌满了铁锈般的腥气，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他脑仁里敲锣打鼓。
他试着抬手抹脸，却发现手臂像灌了铅，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什么情况……”他艰难地转动眼珠，视野逐渐清晰——
自己正躺在一滩暗红色的泥浆里，周围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
那些尸体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胸口被利刃贯穿，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远处是连绵不绝的荒山，枯树张牙舞爪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空，几只秃鹫在头顶盘旋，发出沙哑的嘶鸣。
“卧槽，这穿越服务也太差评了吧？”林凡试图起身，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右臂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汩汩往外冒。
他低头一看，身上套着件脏兮兮的麻布袍子，腰间别着个破布包，脚上的人字拖沾满泥浆，右脚的大拇指还倔强地露在外面。
“好歹给件新手装备啊！”林凡欲哭无泪。
他记得昏迷前最后一刻，自己对着炸裂的电脑怒吼“这破网连修仙界都不如”，结果下一秒就被雷劈了。
现在看来，老天爷不仅听到了他的吐槽，还贴心地附赠了“落地成盒”体验套餐。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吗？救命啊！”林凡扯着嗓子喊，声音却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两个身影从山石后转出。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扛着把九环大刀，刀锋上还滴着血；另一个瘦高个，鹰钩鼻上架着单片眼镜，手里捏着串铜钱，正眯眼打量着林凡。
“大哥，这儿还有个喘气的！”壮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穿得跟乞丐似的，估计是被夺舍失败的废人。”
林凡头皮发麻——这俩的打扮活像从古装剧里跑出来的土匪，但直觉告诉他，那刀上的血绝对是真的。
“两位好汉……”他挤出谄媚的笑容，“我就是个路过的，要不您行行好……”
“废话真多。”鹰钩鼻指尖一弹，铜钱“嗖”地射向林凡眉心。
生死关头，林凡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烧：“你们修仙界连Wifi都没有，杀人的网速倒挺快啊！”
【叮！检测到有效吐槽，吐槽能量+10！】
一道电子音在脑中炸响。
林凡还没反应过来，体内突然涌出一股暖流，骨折的腿“咔嚓”一声自动复位，右臂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什么鬼？！”壮汉瞪圆了眼，“这小子会自愈秘法！”
林凡趁机翻身滚到岩石后，耳边铜钱“笃笃笃”钉入石壁，溅起的碎石擦过脸颊。
他摸向腰间布包，掏出一包辣条——那是穿越前揣在兜里的存货，包装袋上印着“地狱变态辣”的骷髅头。
“道友，有话好说！”他举起辣条晃了晃，“这是上古秘制灵心，吃了能延寿百年！”
壮汉吞了吞口水，却被鹰钩鼻一把按住：“蠢货！他在拖延时间！”
九环大刀当头劈下，林凡下意识抬手格挡——
“轰！”
刀锋在离他额头三寸处骤然停滞。
林凡脚上的人字拖突然泛起金光，鞋底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人字拖……成精了？”林凡目瞪口呆。
【人字踏云拖（初级形态）激活！】
系统界面凭空弹出，林凡瞥见自己的状态栏：
【修为：凡人】
【吐槽能量：20/100】
【法宝：人字踏云拖（初级形态）、打焚天火机（未激活）】
“这小子有古怪！”鹰钩鼻脸色阴沉，铜钱串凌空飞起，化作三十六道金光，“结阵！”
林凡转身就跑。
人字拖每一步都踏出金色涟漪，让他在乱石间如履平地。
身后传来状汉的怒吼：“追！扒了他的皮炼法器！”
林凡一头扎进密林。
参天古树遮天蔽日，藤蔓像巨蛇般垂落，腐叶堆积的地面冒着沼气，远处隐约传来兽类的低吼。
“这特么是修仙界还是侏罗幻公园……”他靠坐在树根下喘气，人字拖的金光已经黯淡。
系统提示【吐槽能量不足】，显然刚才的防御耗尽了能量。
布包里忽然传来“咔嚓”声。
林凡摸出打火机——廉价塑料外壳裂了几道缝，但火石转动时竟迸出几点火星，在幽暗中格外醒目。
“兄弟，现在就靠你了。”他对打火机嘀咕，“要是能喷火，回去给你烧香。”
【检测到宿主强烈吐槽意愿，是否消耗10点吐槽能量激活“打焚天火机”？】
“激活！赶紧的！”
打火机猛地发烫，林凡差点脱手。
只见火焰颜色从橙红渐变成幽蓝，火苗窜起三尺高，将他额前的碎发烧焦了一绺。
“我靠！”他手忙脚乱地甩灭火苗，“这玩意是喷火器还是自杀装置？”
【打焚天火机（初级形态）激活！攻击范围：5米】
林凡正研究系统说明，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声。
他屏住呼吸，攥紧打火机躲到树后——
一头通体赤红的狼形妖兽踱步而出。
它足有牛犊大小，獠牙滴着腥臭的黏液，脊背上凸起骨刺，尾巴末端燃着幽绿的鬼火。
“这建模经费爆炸啊……”林凡手心冒汗。
妖兽显然闻到了他的气味，绿瞳死死锁定他的藏身处。
千钧一发之际，他瞥见脚边几颗歪七扭八的野果，突然灵光一闪。
“长得跟前任一样歪，难怪没人吃！”他抓起野果狠狠砸向妖兽。
【叮！吐槽能量+15！】
果核在半空炸开，掀起小型灵气漩涡。
妖兽被气流掀翻，撞断两棵古树才停下。
趁它晕头转向，林凡点燃打火机，幽蓝火舌瞬间吞噬了妖兽尾巴。
“嗷——”惨叫声震落无数叶子。
林凡拔腿就跑，身后传来树木倒塌的巨响。
夜幕降临时，林凡瘫坐在山洞里。
洞口用碎石草草堵住，打火机的幽光映出岩壁上斑驳的血迹——不知是前人留下的，还是某种猛兽的猎场。
他啃着从尸体上摸来的干粮，味同嚼蜡。
系统界面悬浮在眼前，他盯着【吐槽能量】一栏若有所思。
“合着我就是个行走的段子手？”他对着虚空比中指，“别人穿越都是龙傲天，我倒好，讲笑话才能续命……”
【宿主认知正确率99%】系统突然弹窗。
【本系统全称“吐槽证道辅助程序”，旨在通过幽默能量平衡修仙界杀伐戾气。】
林凡翻了个白眼：“你们神明是不是都闲得蛋疼？”
【检测到有效吐槽，吐槽能量+5！】
“……”
他摸出那片在现世捡到的焦黑槐树叶。
符咒纹路在火光下泛着微光，隐约与系统界面上的某个图标重合。
“引魂符？”林凡眯起眼。
树叶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小字：【阴极山往北三百里，血河逆流时现踪。】
远处传来悠长的狼嚎。
他打了个寒颤，把树叶塞回布包最底层。
洞外星河璀璨，却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星座。
林凡仰头望天，忽然笑出声：“别人看星星悟道，我看星星只想问这儿有没有外卖。”
夜风卷走他的低语。
在无人知晓的阴影里，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跃过树梢，金瞳闪过一丝玩味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