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药
林墨随着老者进入到石室之中，里面挤着二十多个蓬头垢面的奴隶。地上铺着发霉的稻草，墙角堆着几具尚未清理的尸体，看到尸体的时候林墨突然有种要呕吐的生理反应，努力压制住要涌出的胃液。
看到老者随处找了个空地盘坐下来，此时林墨看到这个老头竟然少了一只眼睛，他是独眼的，夸张的伤口很难想象在这种环境下是如何活下来的，也可能是来到这里之前就受伤的吧，林墨暗想着坐到了老者旁边，也盘坐了下来。
“嘶……”林墨刚坐下牵动的伤口似乎又淌出了血，疼痛让林墨又一次发出了呻吟。
“呵，晚上有你痛的时候，”独眼老者冷漠的嘲笑，后面一句不知道是对林墨说的还是自语，“在这里死了或许比活着更好吧…”
林墨往旁边老者身边凑了凑，然后低声询问：“大爷…试药到底是什么？”资深奴隶肯定知道的信息比他要多，他现在太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信息了，包括眼下需要面对的情况。
独眼老者开始没有正眼看向林墨，慢悠悠地说道：“他们研究药物，自然需要试验对象，而你就是被选中的试验品…咳，那种药啊，正常人可承受不了…”
“每天晚上，即便在这里都能听见那些被拉去试药人的嘶吼声…”说到这里之后，独眼老者斜眼看向林墨意味深长的笑笑，继续说：“也有人活着回来，变强了。”
“那不是说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吗？”林墨似乎燃起了希望，不是百分百死亡率那应该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自己连穿越的事情都发生了，内心苦笑着想着自己会不会拥有大气运，天选之子？
“活下来？”独眼老者嗤笑一声：“之后几乎每天都会被拉去试药，据试药人说与其承受那种痛苦，不如在第一次试药时就死掉，试药活下来难道是幸运？”
林墨刚刚燃气的希望，突然像是被刺骨的冰水浇透，颓然的他浑身力道像是被卸掉了，身子一软，“嘶”再次牵扯到了伤口……
心死了呀，就这样吧，再死一次好了，好人没好报，至少也让我穿越到什么富家子弟好好享受人生吧？救了人死了还要受罪，林墨心里想着，然后缓缓的躺下闭上了眼睛，想着就此摆烂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石门再次被开打，一个约莫七八十岁，身形瘦削佝偻双眼浑浊无神的老妇人将一桶稀到不能再稀的粥提了进来，还有一篮子的黑面馒头跟破旧的石碗。
看着老妇人的到来，周围奴隶一拥而上，但却没敢触碰老妇人，强壮些的奴隶直接将那些瘦骨嶙峋的奴隶暴力推开，
“滚开，滚开，让我先拿。”
“我先，我先！”
“在挡着我，我杀了你！”
“我两天没吃了，让我吃一点吧…”
几个奴隶冲向老妇人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林墨，瞬间把林墨疼醒了，各种声音穿到林墨耳中，抬眼看向那围拥着老妇人的奴隶们，独眼老者已经不在身边，应该也是挤进去了，自己的晚饭已经归老头了，即便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林墨也没有丝毫兴致。
老妇人拿石碗打着稀粥，掰开黑面馒头，一分为二，被最前面的人拿走了，第一个拿走的奴隶身体远比其他奴隶强壮的多，他也没走开，就蹲在老妇人旁边，开始啃着嚼着黑面馒头就着稀粥快速吞咽。
然后轮到独眼老者，再是第二个第三个奴隶领取着自己可怜的伙食，没过几个，第一个拿走稀粥跟馒头的壮硕奴隶开始抢后面领取的奴隶的食物，被抢的倒霉奴隶直接被他一拳打脑袋上痛苦哀嚎起来，似乎不是第一次了，继续等在旁边，在等更软的柿子抢夺食物。
还真是弱肉强食啊，林墨看着眼前这一幕，叹息一声，反正不关我的事了…
独眼老者吃了两人份食物后回到了林墨身边盘腿坐下，围拢在老妇人周围的奴隶看着已经发放完的食物绝望的离开，无一例外这些奴隶都有好些天没有进食了，此时老妇人眼神望向林墨，明显的一愣，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并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不久之后，石室外传到各种奴隶们的哀嚎声，
“不要，我不要去试药……”
“为什么是我？”
“……”
似乎外面的看守已经开始从各个奴隶房间抓试药人了，而林墨被“钦点”的试药人肯定是无法免去的，林墨听见动静刚坐了起来，只见石门“轰”的被推开，看守扫了一圈石室，看向林墨，不耐放的说道：“你，快自己滚出来。”
林墨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的，现在反抗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起身准备跟着看守出去了。
“小子…无论如何，希望你活着回来…”独眼老者用冷漠的语气悠悠的说道，但却让林墨心里有些感人，弱肉强食的世界，这老头本心还是善良的，看他也没有多抢其他人的食物，可能是习惯了，无法改变让他变得冷漠了吧。
林墨半侧脸回头，突然笑了一下，低语道：“谢谢……”后继续走出了石室，看守嗤笑一声，嘲笑道：“多活几天，让我都听听你的惨叫，快走。”
一脚又踹到林墨的大腿处，差点让林墨跪了下去，林墨皱眉，满腔的愤怒却也没有发作，低头眼神有些发狠。
经过七拐八绕的通道，渐渐地周围变得更加阴冷压抑，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昏暗的灯光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偶尔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林墨与一群被选中当试药人的奴隶们被分配到了几间类似实验室的地方。
当林墨被押入试药室，刺鼻的药味让他忍不住皱眉。幽绿的灯光下，试药台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一张等待吞噬生命的巨口。四个试药人跟他一起被丢进了像是关野兽的大铁笼里头，铁笼里头空间是够大的，但其中两个奴隶却是瑟瑟发抖着挤在了一起，没有抓紧最后求饶的呐喊呼叫，只是一味地低喃着要死了。
林墨余光发现还有另一个试药人比较特别，显得比较的淡定，这个试药人身材显得比他们高大不少，大约有一米九几，不算大块的肌肉却显得格外的精壮，身上有不少的伤痕，有留疤的印子，有刚愈合的，也有还像是刚结痂的，满脸的愤恨带着一丝孤傲，眼神里透着坚决，这让林墨特别奇怪，但他也没有搭话。
这时一个黑袍人走了进来，他佝偻着背，仿佛常年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肩膀窄而瘦削，脸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嘴角，像一条扭曲的蜈蚣，疤痕泛着暗红色，头发稀疏而凌乱，灰白夹杂，他的嘴角时常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笑容里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癫狂，此时正冷漠地扫视着铁笼里头的实验对象，手中把玩着一瓶猩红的药剂。
似乎感受到那股阴冷的注视，林墨呼吸一滞，后背骤然一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直冲头顶，头皮发麻，全身的毛孔都在瞬间收紧，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咬了咬牙，林墨皱眉深深地呼吸好几下，心中暗暗大叫：这世界就没有法律保护平民的嘛？！
黑袍人指了指其两个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奴隶，阴恻恻的笑着：“就他们先吧…”
眼神瞟到林墨跟精壮汉子身上，似乎有点满意，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大了，但这个笑容在林墨眼里确实令他心底更加的发怵。
两个看守打开笼子，两个向后不停退后，退到无处可退的试药人被掐着脖子背扣着手，嘴里不停哀嚎呼喊着：“不要啊，求求你，我不想死…”
无济于事的求饶无非等待着的就是看守暴力的拳打脚踢，然后被无情的摁在一张石床之上，四肢被金属支架扣死，试药的奴隶躺在石床之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双眼找寻着黑袍人的身影，嘴里只剩下不停无助的小声求饶，先前还有些清醒的脑子，在即将面临“行刑”的时刻，已经变得混乱了。
随着黑袍人走近，两个看守向后退了几步，低头恭敬道：“莫离执事…”
并没有搭理这两个看守，莫离带着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石床上的两个“小白鼠”，这就像是他的爱好，摇了摇手中的药剂，瘦如枯槁的双手闪电般出手，铁钳一样锁住一个试药奴隶的下颚，药剂倒入其口中，迅速闭合其嘴巴，试药奴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药剂就随着吞咽进入到了体内…
另一个奴隶也是同样的情况，半晌后，两人的身上泛起不自然的红色，随之而来的就是两人口中发出的非人般的嘶吼，巨大的嘶吼声导致二人双眼似乎都要突出来，不光是喉咙跟额头的血管，连全身的血管都不自然的隆起，身体疯狂的扭动着，被禁锢的四肢都磨出了鲜血。
没有持续几分钟，其中一个奴隶发出低沉的嘶吼，七窍溢着猩红，气息逐渐消失…
莫离紧盯着另一个奴隶，然而另一个奴隶也并没有坚持多哪怕1分钟，也同样的死去了…
“撕拉”随着一声被撕碎的声音响起，两个奴隶的躯干就与四肢分离了开来，重创之下，身躯破碎之处还流出了内脏，莫离冷漠的狰狞脸庞下藏着难掩的愤怒跟不耐…
看守似乎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的上去打开金属支架，清理起石床上的断指残骸…
“呕……”林墨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脑子轰鸣一声，生理上的不适让他胃内翻滚直接开始呕吐起来，幸好胃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呕吐出来的都是胃液却也没有什么肮脏之物。
听到林墨的呕吐声，莫离转头看向了林墨，嘴角开始上扬，似乎很满意林墨这样的反应，这可能是莫离的恶趣味吧，嘴里慢慢发出桀桀桀的阴森笑声，偷着变态的愉悦…
指了下林墨跟精壮男子，带着笑意阴恻恻的道，“开始吧，我等不及了……”
话音落下，看守熟练的动作已经清理完了石床上的断指残骸，却也没有怎么处理干净血渍，直接跑来压着二人到了石床，同样用金属架子禁锢了二人。
被禁锢在石床上的林墨，用余光看了眼精壮男人躺在石床上并没有任何异样，似乎很坦然……
而林墨此刻还没有完全从刚才那血腥的场面中回味过来，他一个现代人根本没有经历过如此残暴的场面，即便现实中看过的电影电视剧最多也就只有血腥的场面，而刚才就在他的眼前，那种破碎的躯体，腥臭的血液冲击着他的认知跟大脑。
反抗并没有什么用，这是林墨此时认命般的摆烂…
林墨并没有等莫离动手，自己张开了嘴，然后心里想着，天呐，能不能让我穿越成纨绔子弟啊，天天美女鲜花，醉生梦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