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朝修罗场
宣德门的守将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清晨。
当第一缕晨曦刚舔上朱红门钉时，浓烈的酒气混着驴粪味已冲破九重宫禁。陆九霄倒跨着秃毛老驴，鞍鞯上斜插着醉仙楼的鎏金旗幡，驴尾巴系着的十二个夜壶随着颠簸叮当作响，活像西域商队满载的驼铃——如果驼铃里装的是陈年尿碱的话。
“接着奏乐接着舞！“他扬手甩出酒坛，琥珀色的琼浆在半空划出弧线，精准浇在户部尚书程大人口若悬河的嘴上。这位正在哭穷“国库仅剩三文五厘“的老臣，顿时被五十年的“神仙倒“呛出眼泪。
禁军统领张猛刚拔出镶玉宝刀，老驴突然撅起后蹄。昨夜偷吃的巴豆终于起效，一记惊天动地的驴屁裹着绿雾炸开，将鎏金兜鍪崩飞三丈，正巧扣在司礼监掌印太监头上。镶满东珠的盔缨卡住太监的蟠龙冠，远远望去活像长反了的鸡毛掸子。
“让让！八百里加急！“陆九霄扯开蜀锦袍襟，露出内衬密密麻麻的朱砂手印——竟是八大胡同联名请愿书。老驴蹄铁在汉白玉阶擦出火星，所过之处金吾卫纷纷掩鼻避让，倒像是给这醉鬼辟出条人肉御道。
金銮殿内，永昌帝正捏着眉心听程大人报账：“...上月赈灾耗银八万两，羽林卫换装支五万两，再加上太后寿宴...“龙案上的青玉貔貅镇纸突然震颤，殿外传来炸雷般的吼声：
“陛下！臣有本奏——“
鎏金殿门轰然洞开，晨光中但见老驴人立而起，陆九霄顺势滑下驴背，踉跄着扑向龙案。腰间夜壶“咣当“撞翻博山炉，香灰混着隔夜尿骚在蟠龙柱间腾起蘑菇云。那炉中燃了三十年的龙涎香，此刻闻着竟像腌过头的臭豆腐。
“防秃神水...嗝...特来献宝...“陆九霄扒着龙案边缘起身，指尖在奏折堆里勾出个油纸包。永昌帝的冕旒珠串叮当乱颤，十二道玉藻间隐约可见额角青筋暴跳。
二皇子楚云舟的象牙笏板“咔嚓“折断，夹层的春宫图飘然落地——画中男子眉眼竟与陆九霄七分相似。御史中丞王大人当场昏厥，手中《参镇北侯世子二十四罪疏》正巧盖在春宫图上，罪状“狎妓宿娼“与画中香艳场景相映成趣。
“陛下明鉴！“陆九霄抖开三丈长的绢帛，八大胡同花魁的唇印如落梅缀满卷轴，“醉仙楼、怡红院、百花阁...哪家没给国库添砖加瓦？“他掏出鎏金算盘噼啪作响，“光上月花酒税就抵半个户部，若禁了风月场...“手指猛拨最后一位算珠，“您明年衮服都得打补丁！“
老驴适时发出悠长嘶鸣，殿外突然涌入十二位蒙面乐师。琵琶弦动间，《霓裳羽衣曲》硬是被奏出勾栏韵味。陆九霄踩着鼓点跃上龙案，夜壶高悬如酒爵：“来！敬这盛世太平！“
永昌帝的冕旒终于不堪重负，玉藻崩断的刹那，陆九霄瞥见帝王后颈处闪过幽蓝光斑——与那夜青楼刺客的蛇纹如出一辙。
太极殿的蟠龙柱上新钉着块檀木告示，鎏金大字墨迹未干：【早朝新规：凡奏事者，须带BGM】。扫帚精悬在九龙藻井之下，秃毛间流转着数据光流，将三品大员的朝笏改造成荧光棒。
“Music！“帚柄轻敲龙案，编钟自动演奏起《本草纲目》前奏。刑部尚书王守拙攥着奏折的手直哆嗦，他花白的胡子沾着茅厕罚扫时遗留的草纸屑，在镭射灯下闪着可疑的银光。
“启...启禀扫帚尊上...“老头刚开口就被激光笔照住眉心，“停！前奏过门七拍后进！“
当古筝滑音第三次响起时，王尚书豁出去闭眼开嗓：“粪坑炸~百姓怕（破音），查案查到镇北侯府下（破音）~“
尾音劈叉的刹那，殿顶突然降下竹编鸡笼，将他兜头罩住。笼门电子锁“咔嗒“作响，液晶屏滚动字幕：【押韵值-250，执行茅厕巡回演出惩罚】
“下一位！“扫帚精帚丝扫过战战兢兢的工部侍郎，“你！来说说朱雀桥塌方事故。“
年轻侍郎深吸口气，突然扯开官袍露出绣金卫衣，腰间玉带变成DJ打碟机：“Yo~朱雀桥它不太行（搓碟声）！豆腐渣工程要判刑（电流音）！若问责任谁来顶（升调）~“
他突然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二皇子正与包工头密室分赃：“楚云舟的账户有点腥！“
【叮！触发隐藏任务：朝堂嘻哈の王】
七彩礼花从藻井喷涌而出，工部侍郎的乌纱帽变成镶钻鸭舌帽，奏折化作镀金话筒。
“这才像样！“扫帚精弹射出《杠精法典》砸在龙案，“即日起推行三光政策：马屁精扫光！废话精清光！阴阳人死光！“
殿外突然传来驴叫嘶鸣，A线陆九霄撞碎空间屏障冲进来。两个时空的龙椅在量子纠缠中重叠，永昌帝的脖颈如拉面般抻长，左右各冒出个脑袋——左头冕旒歪斜，右头戴着蓝牙耳机。
“放肆！朕要诛你九族！“左头唾沫横飞。
“Skr~爱卿平身别拘束~“右头比着嘻哈手势。
百官瘫坐在地，眼瞅着皇帝龙袍下钻出数据线，左颈纹着邪族蝰蛇图腾，右颈嵌着混沌塔晶片。两个陆九霄同时飞扑上前，夜壶与扫帚在空中撞出时空涟漪。
“护...“禁军统领的呐喊被A线陆九霄的隔夜酒浇灭。
“扫描！“B线扫帚精的秃毛缠住龙柱，系统光幕炸出红色警报：【检测到混沌病毒与邪族代码融合体】
龙椅轰然碎裂，露出下方生物舱基座。皇帝本体泡在杠气值凝成的营养液里，脊椎插着三十六根数据管，管中漂浮着苏红鲤的发丝与陆九霄的指甲盖。
“拿老子泡酒呢？“两个陆九霄异口同声。
A线甩出青楼粉黛的胭脂匣，B线射出科举试卷，纸页在空中拼成太极八卦。皇帝双头突然齐唱死亡金属，穹顶睁开血色巨眼，十万克隆体正在瞳孔中列阵。
龙涎香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在金銮殿炸开时，永昌帝的脖颈像拉面师傅手中的扯面般抻长。左侧头颅冕旒歪斜，十二道玉藻缠住鼻梁；右侧头颅蓝牙耳机闪着红光，下颌打着B-box节奏。文武百官集体患上颈椎病——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左右横跳。
“护...护...“禁军统领的呐喊被A线陆九霄的隔夜酒浇成哑炮。酒液在龙纹地砖上滋滋冒泡，腐蚀出“楚云舟是狗“的涂鸦。二皇子刚摸向腰间软剑，B线扫帚精的帚丝已缠住他脚踝，将人倒吊在蟠龙柱上，活像条风干的金华火腿。
“放肆！朕要诛你九族！“左头唾沫星子喷出三丈，击穿户部尚书的《哭穷宝典》。
“Yo~诛九族太老套~“右头即兴Rap，“不如蹦迪到破晓~“
两个头颅突然互啄，冕旒珠串与脏辫绞成中国结。A线陆九霄趁机甩出醉仙楼账单，宣纸化作飞刃割裂龙袍，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数据线——每条血管都裹着绝缘胶皮，心脏位置插着U盘，指示灯规律性闪烁：【98%...99%...】
“系统！上才艺！“B线扫帚精的秃毛炸成蒲公英，每根纤维射出激光扫描。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皇帝脊椎里钻出的数据管清晰可见——管中流淌的杠气值泛着诡异的荧绿，夹杂苏红鲤的靛青发丝和陆九霄的脚指甲碎屑。
A线陆九霄突然捏着鼻子：“我说御膳房的十全大补汤怎么有股头油味！“
他甩出夜壶当头罩下，壶嘴喷出陈年尿碱腐蚀数据管。B线扫帚精同步射出《科举改革白皮书》，纸页在空中拼成太极八卦阵。两股力量交汇处，龙椅“咔嚓“裂开，露出生物舱基座——皇帝本体泡在杠气值凝成的营养液里，后颈插着三十六根输血管，管口标签赫然是【混沌塔能量提取中】。
“拿老子泡酒？“两个陆九霄异口同声。
A线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混沌塔纹：“这算侵犯肖像权！“
B线帚丝插入生物舱：“扫描到苏红鲤生命体征！“
营养液突然沸腾，浮现出天机阁大婚场景的碎片画面。血色盖头下，苏红鲤的指尖正渗出数据流，沿着红线注入克隆体生产线。
“警告！双世界线即将崩塌！“系统光幕炸成雪花点。穹顶传来玻璃碎裂声，血色巨眼撕开空间——那虹膜纹路竟与陆九霄身份证照片完全一致，十万克隆体在瞳孔中列队行军，脚步震得金砖地脉颤动。
“惊不惊喜？“皇帝双头突然合唱死亡金属，声波掀翻九梁十八柱。左头吐出火球，右头喷射冰锥，A线陆九霄的驴被冻成老冰棍，B线扫帚精的《杠精法典》烧成灰烬。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两个陆九霄背靠背摆出太极架势，夜壶与扫帚交叉成十字。混沌塔晶核从他们胸口浮出，在虚空刻下金色弹幕：【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