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很短很薄的刀
从青衫楼回到王府藏书阁时，已是傍晚，宋青书趁着还有光亮，找来一支木棍练了会剑。
一盏茶后，宋青书随手一丢，木棍稳稳插入土中。
望着天上初升的月亮，自言自语道：“滁州……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突然间，他心念一动，感觉有人在旁窥视，侧目望去，树枝闪动，人影却已散去。
树枝后面的方向就是佛堂。
宋青书眯了眯眼，假装无事发生，先回房间睡觉了。
这段时间的他还是每天喝喝茶、练练功、读读书，准备十几天后的殿试。
幽静的藏经阁适合读书也适合修行。
三倍的内力增幅效果实际上还是不错的，宋青书的天赋基本可谓是第一等了，但仍然需要每日勤学苦练。
练功这件事和读书一样，也蛮辛苦的。
话说元代虽然恢复了科举，却没有恢复武举，原因嘛，当然还是元廷害怕汉人掌握杀人技。
宋青书要安心等待殿试考完。
按照系统的提示，必须完成它，才能解锁小李飞刀的能力。
——修炼终究太慢，还是奖励更加迅速。
这天早上，宋青书起床前往藏书阁，路过那间佛堂时稍微留意了一下。
元代王室信奉的是藏传佛教，这自然也是个藏传佛教的佛堂。
宋青书并不是禅道中人，但脑中却想到了一首诗，随口吟咏道：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是清代僧人仓央嘉措的名诗。
“宋公子果然诗剑双绝。”身后有个女子道。
宋青书回过头：“见过王妃。”
韩姬点点头：“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是宋公子所创诗句？”
额……
宋青书只能回道：“是的。”
“果然才情八斗，更难得还英俊潇洒、武艺超群。”
宋青书怎么听她话语中味道似乎怪怪的？
“王妃过奖。”
韩姬的眼睛在宋青书身上游走了几遍，恋恋不舍收回眼神，然后说：
“都说宋公子可以金榜题名，我看所言非虚。”
“在下尽力而为。”
宋青书道。
他基本断定，昨晚树枝后的就是她。
“过了会试，自然可以高中进士，若能入一甲，则更显非常，”韩姬说道，“只是我未曾想到，宋公子还通晓佛法。”
“读书时偶尔读了点佛经。”
“其实我经常来佛堂，也不甚了解，可请公子讲解一二？”
“这点小事，自然可以效劳。”宋青书道。
韩姬美目流转，“多谢公子。”
“王妃客气了，”宋青书道，“对了，怎么不见王妃的小婢？”
“她呀！”韩姬轻轻叹了口气，“她现在着了道，天天想着哈总管，每天那表情呦，和桃花似的。”
“可能就是因为爱情的滋养。”宋青书笑道。
“爱情的……滋养？”韩姬神色变得幽怨了几分。
宋青书道：“我随便说的。”
“两日后，我要去京西的影堂礼佛，请公子到时为本宫详解。”
韩姬说完，就赶紧低头进了佛堂。
不得不说，韩姬也很美，而且是一种妩媚的美，可奇怪的是，韩姬除了这种妩媚之美，却少了几分高贵之气。
而那天在青楼见到的月姑娘，反而有一种隐隐的高贵。
两日后，宋青书如约来到京西佛堂，这里是万安寺的一个分寺。
元代皇帝太喜欢藏传佛教，类似的寺庙大都有不少。
一个小喇嘛领着宋青书进入藏有经书图卷的影堂，然后便退去了。
影堂里只有正在读佛经的韩姬。
韩姬见宋青书进来，笑道：“宋公子，我现在还在想你的那句‘世间安得两全法’，这个两全法到底是什么？”
宋青书坐下后道：“自然是既想修行佛法，又想与心爱之人厮守。可这样却是无法做到的。”
“能说出这样诗句的，似乎是得道高僧。而却从宋公子这样一位……马上高中的青年口中说出，真是令人感觉奇怪。”
宋青书想，还真是得道高僧说的。
“在下对佛法确实只略知一二。”
“读佛经少，却不见得悟性低，有些人并未出家，却有慧根。”
这个说法倒是让宋青书想到了谢逊。
随口恭维了一句：“王妃自然也有慧根了。”
韩姬道：“我只读了几年书，哪有什么慧根。”
“王妃是汉人？”宋青书试探道。
“嗯，我的家乡就在淮西。”
淮西在元末比较特别。加上淮北，都是起义军非常活跃的地方。
韩姬欲言又止。
宋青书却也没有多问。
韩姬像在等待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她只能转而又聊了聊书上的几句话。
都是一些比较浅显的经文，宋青书一一给她说明。
一个多时辰后，宋青书才告辞离开了影堂。
——
走在大都的路上，宋青书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个铁匠铺。
停下脚步，宋青书问道：“店家，可不可以帮我打造几把刀？”
铁匠抬头看了宋青书一眼，道：“刀可不能随便打，尤其你看起来还是个汉人。”
元代一直对汉人拥有铁制武器防范很严，何况这个义军遍地的时代。清代讲究“防汉胜于防川”，元代更有甚之，对汉人一直盯得死死的。
宋青书道：“我只是想打几把小刀。”
“多小的刀？”
“很短很薄，形如柳叶。”
铁匠放下手中的锤子，问道：“打这么小的刀有什么用？”
宋青书笑道：“出去郊游时，可以削削水果。”
“削水果？”
“没错。”
“客官要多少？”
“莫非做多了有优惠？”
“那当然，不然这么小的刀，我也赚不了几个钱。”
在铁匠看来，如此小的刀，似乎也只能削削水果，连匕首都算不上，毫无战斗力。
“最少打多少？”
“十把。”
“成交。”
宋青书轻松道，然后拿出了几张面额较大的中统钞。
铁匠点了点钞票：“这些钱还能再多做两把。”
“那就多做两把。”宋青书道。
要想有小李飞刀的能耐，不打上几把刀可不成。
而且飞刀的性质还是更像消耗品，多几把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