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逆蛊还源
张凡周身腾起凛冽的寒意，神农鼎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鼎身缠绕的古纹如活物般扭曲蠕动，迸发出刺目的赤芒。炽热的金光如同融化的铁水，将周围弥漫的幽蓝毒雾灼烧得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刺鼻气味，缕缕白烟升腾而起，在空中交织成诡异的纹路。他单膝跪地，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最近患者的脉搏，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磅礴的灵气顺着张凡的经脉奔涌而出，如同一头苏醒的巨龙，顺着患者的腕间游走。当灵气探入丹田时，他瞳孔猛地收缩——原本盘踞在经脉中的蚀心蛊竟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包裹，幽蓝的蛊虫在冰晶中徒劳地挣扎，散发出阵阵刺骨寒意。这冰晶绝非寻常之物，其蕴含的极寒之力，能将蛊虫的生命力牢牢禁锢，同时加速对患者生机的吞噬。张凡心中翻涌着惊怒，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此人必定熟知蚀心蛊的特性和董家的秘术。
“董西莹，你在九转续命丹里掺了玄阴冰晶！”张凡霍然起身，衣袂猎猎作响，身后的神魂法相缓缓浮现。法相手中的九叶龙葵疯狂旋转，每一片叶子都渗出淡金色的汁液，在空中凝成细密的光雨，散发着令人心安的药香。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这种极寒之物会与蚀心蛊产生共鸣，让蛊虫变得更加狂暴，唯有董家秘传的‘寒玉凝丹术’才能炼制！这等歹毒手段，亏你身为医修，竟做得出来！”
董西莹精致的面容微微变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恢复冷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空口无凭！倒是你，这些来路不明的灵虫在患者体内肆意游走，谁知道是不是你暗中操控，故意设下的圈套？”她身后的医修们齐刷刷举起银针，针尖泛着与药瓶相同的幽蓝，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这些银针上沾染的剧毒，与患者体内的毒素如出一辙，可在场众人被偏见蒙蔽，竟无人察觉其中蹊跷。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张凡腰间的九叶龙葵突然剧烈颤动，发出清脆的鸣响。一道璀璨的金光没入他眉心，刹那间，他的瞳孔变成琉璃色，散发出神秘的光芒。他的视线穿透众人的躯体，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董西莹的广袖中，一个古朴的青铜蛊盒若隐若现。盒中密密麻麻的蚀心蛊正在啃食一颗跳动的紫色心脏，心脏表面刻满董家秘纹，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诡异的黑雾，与她之前展示的九转续命丹气息同源。原来，她不仅豢养蛊虫，还将蛊虫与自己的心脏相连，以此操控蛊群，实施这歹毒的阴谋。
“原来如此...”张凡嘴角勾起森冷弧度，周身灵气如汹涌的风暴汇聚，强大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地面上的碎石在灵气的冲击下纷纷悬浮而起，药庐前的七色堇剧烈摇晃，花瓣簌簌掉落。他双手在虚空中划出太极图，每一道轨迹都带着耀眼的光芒，神农鼎中的灵液如同沸腾的岩浆，腾空而起，化作九条金龙盘旋在他头顶。金龙仰天长啸，龙吟声响彻云霄，龙身缠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所到之处，空间都泛起阵阵涟漪。
“万源归真，逆蛊回源！”张凡一声暴喝，声震四野。所有患者体内的蚀心蛊仿佛受到无形的召唤，突然疯狂扭动起来。蛊虫们冲破冰晶的束缚，顺着患者的七窍爬出，裹挟着冰晶毒雾，如黑色洪流般冲向董西莹。患者们发出痛苦的呻吟，但随着蛊虫的离开，他们脸上的黑气逐渐消散。
董西莹脸色骤变，慌乱中抛出九张符篆。符篆在空中化作金色锁链，带着凌厉的气势想要阻拦蛊虫。然而，这些锁链在接触到神农鼎金光的瞬间，如同冰雪遇到烈日，寸寸崩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蚀心蛊群如潮水般涌入她口鼻，青铜蛊盒中的紫色心脏发出凄厉的哀嚎，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不！不可能！”董西莹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地面，脖颈处的黑纹如同活物般蔓延，迅速爬上她的脸颊。她怀中的上古医典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鲜红字迹：“以毒攻毒，反噬其身...”这些字迹仿佛是命运的审判，宣告着她阴谋的终结。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美丽的容颜迅速衰老。
张凡缓步上前，掌心凝聚的灵气形成一道光网，将暴走的蛊虫困在董西莹周身，防止蛊虫四处逃窜造成更大的危害。光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有着强大的力量，将蛊虫牢牢束缚。“你以为用玄阴冰晶混淆视听就能栽赃？这蚀心蛊的母虫，怕是早已与你的心脏相连吧？”他屈指一弹，九叶龙葵的汁液化作细针，精准刺入董西莹穴位，“现在，就让你尝尝被蛊虫啃食生机的滋味。”
围观修士们倒吸冷气，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只见董西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而那些曾被她诬陷的患者，正随着蛊虫的转移逐渐恢复血色，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消散，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他们望向张凡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玄风长老匆匆赶来，望着这一幕，眼中既有震惊又有欣慰：“原来你早就察觉了她的阴谋...”
“董家医典虽记载正统医术，却养出了如此蛇蝎心肠之人。”张凡收回灵气，神农鼎缓缓落下，鼎身的光芒也渐渐黯淡，“真正的医道，从不是靠世家秘术的垄断，而是济世救人的本心。”他望向重新站起的患者们，药庐前的七色堇开得愈发灿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画上句点，也在为真正的医道而欢呼。
董西莹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药庐上空，随着蚀心蛊疯狂啃噬她的心脏，她周身萦绕的黑雾开始扭曲溃散。那些曾被她豢养的蛊虫此刻如同复仇的恶鬼，顺着她的经脉钻入丹田，青铜蛊盒里的紫色心脏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化作齑粉消散在空中。她的九色云锦披风失去光泽，片片碎裂飘落，露出皮下不断游走的黑色蛊纹，整个人如同一具被抽干生机的干尸。
“咳咳...不可能...”董西莹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我董家...世代行医...”话音未落，一口黑血喷涌而出，其中夹杂着尚未消化的冰晶碎屑，在地上炸开幽蓝的寒气。她怀中的上古医典突然剧烈震颤，书页间渗出墨色毒汁，将“正统”二字彻底染黑，最终整本书化作一团腥臭的血水，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围观的医修们呆若木鸡，手中银针“叮叮当当”掉落在地。他们望着董西莹可怖的模样，再看看逐渐康复的患者，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世家的傲慢蒙蔽了双眼。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懊悔声，有人甚至跪坐在地，喃喃自语：“原来我们都错了...”
玄风长老上前一步，目光复杂地看着张凡：“张师侄，你是何时发现端倪的？”
张凡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神农鼎上残留的冰晶碎屑：“三日前救治那些患者时，我就觉得蚀心蛊的气息有些异样。寻常蛊虫不会在患者痊愈后突然复发，而且这次蛊虫的行动轨迹与之前截然不同。直到看到董西莹袖中药瓶的痕迹，我才确定有人在暗中操控。”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片沾染幽蓝毒素的银针，“这是方才趁乱取得的证物，上面的玄阴冰晶与患者体内的毒素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一名患者突然踉跄着走到张凡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张先生，是我们糊涂，轻信了她的鬼话...求您救救我们！”其他患者见状也纷纷下跪，一时间，药庐前跪满了人。
张凡连忙将众人扶起，眼中满是悲悯：“起来吧，你们也是受害者。”他转身看向董西莹，此时的她已经奄奄一息，却仍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张凡...你以为...赢了吗？董家不会...放过你...”
“真正的医者，无惧威胁。”张凡抬手一挥，神农鼎中剩余的灵液化作一道光流，注入患者体内。灵液所过之处，残留的蛊毒被彻底清除，众人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他又取出玉瓶，放出愈肌虫为他们修复受损的经脉，金色的灵虫在患者身上穿梭，所到之处伤口迅速愈合。
处理完一切后，张凡走到董西莹身边，掌心凝聚起一丝温和的灵气，缓缓注入她体内：“我虽不会取你性命，但你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随着灵气的注入，董西莹身上的蛊纹逐渐消退，可她的修为也被彻底废去，从今往后只是个普通凡人。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药庐前的七色堇上，花朵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康复的患者们围着张凡千恩万谢，而董西莹则被仙宗执法弟子带走，等待她的将是宗门的审判。玄风长老看着这一幕，欣慰地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张师侄，你不仅开创了灵医之道，更让我们明白，医者之道，贵在仁心。”
张凡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一片清明。